“谁?”
“因强\奸未遂入狱,在两个月前刑满释放的路茂。”
“刘法医,那是你们新来的刑警?真年轻啊!”和刘法医相熟的民警走了过来,“警校刚毕业吧?出现场怎么没来个老刑警带一带?”
“谁敢带啊,他愿意让谁带啊?”刘法医想着自己迟了五分钟就被后辈甩脸色,心里也十分不愉快,不免在民警面前大倒苦水:“你别小看了这两人,警校第一二名毕业,人家有能力得很!”
“有能力又怎么样,他刚来的新人,难道还敢压在老刑警头上?”民警不以为意地笑道。
“唉……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得忙。”刘法医有苦难言,挥了挥手,指挥人运尸去了。
薄荧一共在巴黎呆了三天,这三天她除了看秀外,还和dior的设计总监玛利亚在秀场后台会面了两次,和明显对她表现出喜爱的valentino设计师哈恩比起来,玛利亚对她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爱,她夸赞了薄荧的外表,也就仅此而已。
在贵宾休息室候机的时候,梁平谈起了他未来的计划:
“明年dior的几款拳头产品的代言合约都要到期了,亚洲、欧洲,盯着这块肥肉的女星数不胜数,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我还是想给你争取一下雪精灵那条线。”他斜睨了薄荧一眼:“你这种死白的肤色他们一定喜欢。”
薄荧已经习惯梁平别扭的说话方式了,自动把这句话理解成了他在督促她爱护身体。
薄荧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刷着微博,《超越青春》已经播到第三集,刚好是她初次出场的时候,她这次突破以往形象的演出大获好评,阿兰在小巷中干净利落的动作戏被制成了动图在微博上大肆传播,其中自然少不了梁平的功劳,推红这张动图的大v要价高,但是从结果来看,这笔钱付得很值,薄荧的粉丝数量在一夜之间就暴涨了一百万。
每回都给她的新微博留言的曾慧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上了次热门评论:
“以前都是想娶你,现在改变主意,求你娶我行不行啊?”
“薄荧仙女攻”的关键词上了当日的热搜第三,占据第一的则是罗莎和白泽和宣告分手的爆炸性新闻,恩爱秀得越多,分手的时候引发的反弹就会越大,这条消息一出以后,几乎压过了其他大大小小的所有新闻。
这两人薄荧都没有好感,但是出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理,她还是点进去了解了这件事。
两人分手的事情本身倒没有让薄荧有多在意,让她目光凝结的是最先爆出这件事的狗仔名字:杨泽重。
薄荧记得杨泽重就是报道了她十八岁那年强\奸未遂事件的狗仔之一,为什么会对他记忆深刻,因为杨泽重是当年所有狗仔里最接近真相的人,仅凭着一些蛛丝马迹,他就拼凑出了大半真相。毫无疑问,作为狗仔而言,杨泽重能力出众,是薄荧最需要警惕的那类人。
在薄荧刷微博的时候,梁平走出休息室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他脸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薄荧抬眼看向他:“好消息。”
“金牌剧作家黎露的新剧本《恋恋星光》正在选角,我已经替你争取下女主角的位置了。”梁平喜不自胜地说。
“黎露?!巨星制造机的那个黎露?!”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的程娟忍不住跳了起来:“她写的剧本拍出来就没有一部不红的!她的剧里都捧了好几个国民老公出来了!”
“这次的剧本背景是现代娱乐圈,现代剧拍起来应该比较轻松。”梁平说。
“坏消息呢?”薄荧问。
“男一号是薛洋安。”
程娟呻\吟一声:“……可怕。”
“还有一个不知道对你而言算不算坏消息的消息。”梁平又说。
“什么?”薄荧看着他。
“女二号是董行瑶。”
“我的天,他们是打算彻底毁了黎露的新剧吗……”程娟已经面露绝望了。
薄荧没说话,只会耍大牌的流量小生和黑料多得难以数完的人气小花,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搭配。
“你也别太担心,薛洋安在里面几乎是本色出演,根本不需要他拿出演技,只要他发挥现实里的一半盛气凌人,说不定他就能拿回一座视帝奖了。”梁平半真半假地说。
“我无所谓。”薄荧不在意地说。
这是真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观众有眼睛,就算剧毁了,他们也知道真正毁掉这部剧的人是谁。
对薄荧而言,重要的只是这部剧会带来的大量人气。
从巴黎飞回上京的航空公司不允许在飞机上使用手机,于是薄荧一行人上了飞机后就百无聊赖地看报纸的看报纸,睡觉的睡觉,四名保镖在后排还打起了扑克。
薄荧奔波了几天,确实有些累了,在飞机上闭眼睡过了大半个行程。
十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上京首都机场的地面上。
打着哈欠的程娟一手拉一个行李箱,无精打采地跟在薄荧和梁平后面。
现在上京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天空一片墨色,谁也没有料到普通通道外会等着一群一看就来势不善的记者,梁平也没有料到,他走在最前面,在记者们一窝蜂涌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把薄荧挡到了身后:“保镖!”他压低声音怒喝,四名保镖迅速把薄荧围了起来,保护在中心,不让记者冲破防线。
“薄荧!请问你对路茂被杀一案有什么看法?!”一名记者举着话筒对准薄荧,大声问道,他身后的摄像举着摄像机直勾勾地对着薄荧。
薄荧脸色发白,既震惊又无措。
梁平神色突变,一扫一直以来的亲切形象,声色皆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刚下飞机,不清楚情况,对此无可奉告。”
“路茂的母亲宣称路茂在服刑期间因你承受了许多非法虐待,请问你对此知情吗?”另一名记者挤了过来,中气十足的吼声成功压过了闹哄哄的现场,他也是举着话筒,像一头发现了鲜肉的豺狼一样,逼问着脸色苍白的薄荧。
无数质问铺天盖地地朝薄荧涌来,尽管薄荧身边的保镖有四名,但面对乌压压的一群记者依然显得力不从心,再加上为了看热闹而聚集起来的路人,薄荧就像波浪上的浮萍,被他们挤得连站都站不稳。
她面色苍白,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和指控而神色惶然,梁平用手护着她往机场出口方向移动,怒不可遏地连声说着:“无可奉告!”
梁平揽着她的肩膀,因此最能感受薄荧身上的颤抖和无力,他怒火高涨,几乎用了全部理智才没有付诸于暴力。
就在他们寸步难行的时候,数十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忽然分开了激动的人群,加入了薄荧的保镖行列,扩大了薄荧的保护圈,让她得以顺利移动。
在这之中,一名年轻的没有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靠近了薄荧,分担了梁平一半的压力,梁平看了过来,刚要发怒,另一名没有身穿警服的年轻男人已经走到梁平身边,动作熟练地抖开一本证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是刑事警察,先离开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