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左右就鸡蛋鸭蛋,最大件就是鸡鸭,再着就是一些瓜果蔬菜的,家养的猪都要留着过年的不会卖。
总之能要的就要,不能要的也不要,这点还是要和父亲提一下,可不能在这时候做老好人。
吃完饭洗漱后瑾俞拿了五千文铜板给父亲,村里人那些小东西来卖,若是给碎银子的话太显眼了,铜板不打眼一些。
“这么多?我,我还是别管银钱了。”
瑾昌明见瑾俞抱出来一包的铜板吓了一跳,心里上次没有架住母亲要钱轻松给了的愧疚感油然而生,生怕再有下回自己还是架不住老太太的要求给了。
“这个是乡亲们送东西来的时候付钱用的,你给了多少几个账就行,到时候盈亏我一看就知道了。”
瑾俞一本正经的道,其实她也不想这样说,但是自己父亲这心肠软,耳根子也软,不这么说守不住钱匣子。
“好……好。我就怕你奶要,我忍不住就给了。”瑾昌明挠了挠头,倒是实话实说,不隐瞒,“我那里还有你给的五两银子,要不你把银子收回去,铜板放我哪里?”
“那是给你应急用的银子,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伸手有地方拿钱。”
要不是怕父亲守不住银钱,瑾俞倒是想把自己床底下那些银子给他藏着,这一天到晚她都不在家,要是有人来了家里,到处门窗大开的,也不安全。
“那我就收着了。”
“收着吧!你手边不留些银钱在,要是到用银子的时候也不方便。”
木子本来坐在桌子旁边看瑾天写字,听见瑾俞这么一说,忍不住抬头看了瑾俞一眼,每次出门瑾俞都会给他准备碎银子做花用。
不对。
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昨天让瑾俞收拾行李,从头到尾瑾俞就没有提过一百两的事,这不像是瑾俞的性格。
起身回了屋里,果然他在装衣服的箱子底部看见了那一百两银子,一个不漏。
心里说不出的一股气涌了上来,之前不肯收那一百两的定金,现在又不要在一百两,分明还是不把他当做自己人。
一个人在屋里坐了许久,听着瑾俞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瑾昌明作为一家之主也顺从的听着。
接下来活力十足的瑾天没了声音,瑾俞打发他回屋,瑾天回屋来睡觉了,接着是父亲回屋,再是瑾俞自己去洗澡。
直到这一刻,木子才捏着拢在袖子里的钱袋子,站起来开门出去。
“木子哥哥,你还不睡吗?”
瑾天躺下来,看见木子起身,揉着快睁不开的眼睛问。
“你睡吧!我去解手。”
“嗯!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明天还要去书院,在家里真好……”
“睡吧!不早了。”
“嗯……”
瑾天嘟囔了几句,木子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了。
快到月中了,今天的月亮特别好,好到木子站在后院的门口,可以看见从山涧接过来的那条竹筒,一路蜿蜒曲折,终点也是到家。
一种被孤立的感觉由心而生,捏着银钱袋子的手越发用力,傻女人,总是做一些让他失控的事情。
瑾俞洗澡出来差点被吓死,朦胧的月色下就那么矗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明明她去洗澡前那人已经回房睡觉的。
“木子?!
☆、第四百一十七章发火
木子没有应答,他的眼力本身就好,加上今天的月色也好,刚刚沐浴出来的瑾俞,长发挽成一个结实的发髻绑在头顶,几丝散落的碎发垂在脸颊两旁。
热水让她原来就白皙的小脸白里透红,殷红的小嘴因为诧异而微启,似乎在引人去品尝。
明明柔弱无比的女人,偏偏身上总是蕴含着一股让人不可小觑的力量,让人恨的咬牙的同时,心里却是更加的怜惜她,那股出人意料的力量暂且称之为反骨。
木子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蜂拥的情绪,背着身后的手拿出来,钱袋里银锭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被抱在布袋子里又闷了一些。
“你是不是忘了把银子收起来了?”
木子举着钱袋,无比平和的问,盯着瑾俞看的视线,仿佛要把她穿透。
瑾俞看见那钱袋愣了愣,随着便笑了起来,还以为木子这大半夜不睡觉拦着自己是要干嘛呢!
“不是忘了收起来,而是我特意留给你自己保管的,你出生入死一趟赚的银钱,不能全都交由我保管……”
“为什么?秦天行说过,男人的钱不都是交给女人保管吗?为什么你不要?”木子问。
“那是因为他们是……”夫妻!瑾俞闭口不言。
木子为了家里做到事情,哪样不是一个当家男人该做的,他缺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
“是什么?”木子追问。
“没什么。总之我帮你管了一百两,剩下的你自己好好的存着便是。天色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瑾俞把装了换洗衣服的盆,放在水池边特意砌起来洗衣服的台子上,舀了水泡衣服。
“因为我是外人?一个陌生人,突然来家里的陌生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