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不敢相信,和他纠缠过的女人,哪个不是眼泪汪汪,哭诉加不舍留恋的话一大堆,没有见过走的这样干脆的人。
“没有告别都没有话语,在彼此心里留下的都是好的一面,不是更好吗?”
大张旗鼓的道别,通常都不会真的分开,悄无声息得离去,或许今生今世就这样了吧!再也不见了。
瑾俞下意识的抱住自己,让还有余温的火笼离自己近一些,哪怕心里有千言万语,有很多的舍不得,她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
丝毫不露出半点的脆弱示人,走的有点狼狈,但也不能没有骨气。
许林脸色不好看,仿佛不认识瑾俞一样。
看得出来瑾俞是在故作坚强,但这也是一种姿态,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也有自己的骨气。
许林气呼呼的甩袖离开,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冥顽不灵的女人,自己顶着刺骨寒风,赶了三夜两天的路护着她,为的是什么,这女人都不知道吗?
出来看见四个护卫严阵以待的看着自己,大概刚刚他说的话被这些人听见了,这会儿是怕他真的出手把人带走,原来还挺和睦的几个人,这会儿是凶神恶煞扶着刀,要随时砍人一样。
许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亏他还为了瑾俞被这些人这样对待,一口气上来,觉得没面子,客房也不进去了,扭头直接往楼下跑去。
瑾俞房门再次关上,许林也去了楼下,没有人再怂恿瑾俞回京,这下护卫们也不怕许林为难自己,把暗处的人变成明处,护卫的压力也小了许多。
还是和昨天夜里一样,两个人守在瑾俞房间门口,另外四个回屋睡觉,一夜三轮换。
但是今夜有点不平静,屋外的寒风肆虐,寒鸦呱呱叫得分外凄厉,硬生生把这夜晚叫得让人后背发凉。
从护国公府出来的人,没有胆怯的时候,但今夜还是不一样,巡逻的两个打起了十万分精神,防备着。
果然下半夜还是出事了,四个伸手一流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瑾俞是被兵器的撞击声惊醒的。
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镂空门上投射进来厮打的身影,浑身一凉,接着是浑身的血液往头上冲,反应过来,有人要杀她。
飞快的爬起来,把靴子穿好,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不知道来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逃跑,瑾俞推开窗户查看离地面的高度,自己跳下去的话,会不会有事。
“跳下来!”
就在她的窗户底下,有一匹马,马背上是之前被她气走的许林,亮白的月光把他的脸照得很清晰。
那些人已经在破门了,瑾俞来不及考虑许多,在屋里坐以待毙,跳下去和许林一起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过多犹豫,瑾俞爬上了窗户,那扇门被踢开的同时,她跳了下去。
凌冽的寒风吹在脸上生疼,却又带着逃出生天的感觉,身体在快速下降,头顶有什么在呼啸。
眼前一黑,过腰的长发盖住了头脸,原来束发的簪子已经被那利锋削飞走了,就差一点点砍的就是头。
☆、第九百二十章救星
身体终于停下坠落的速度,一只手把她扯上了马,几乎没有给瑾俞反应的机会,马儿就飞驰而去。
“抱住我!别摔下去了!”
仓皇的抱住许林,这会儿也不用忌讳男女大防了,瑾俞转身的瞬间,看见有几道身影从窗户一跃而下,显然是追来了。
那些人能进屋里来杀她,分明是护卫们已经失利,或者说不是他们的对手,瑾俞不知道他们这会儿逃出去,能不能甩掉那些人。
“你认识方向吗?”瑾俞问。
大雪都没有化开,白茫茫的雪地在月华的照耀下根本看不清路,瑾俞担心许林这样没有章法的乱跑,一会儿若是进了山林,遇到猛兽的话两个人一样危险。
“随缘吧!横竖都是要试一试的。”
瑾俞一想也对,坐以待毙比,逃出来还有活命的一线希望。
但她们想的还是太美好了,那些人有备而来的,不可能就此放弃。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瑾俞觉得完了,这回是真的死定了。
“到前面的拐角处,我们跳下去先找个地方躲躲再说。”
许林马术不行,早晚要被那些人追上,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可惜想象的时候,总比现实美好,根本轮不到他们跳马,身后一根呼啸而来的绳子,一下套住了飞驰的马腿上,奔驰的马惊叫一声,扬起前蹄,瑾俞和许林就那样摔倒在地上了。
来不及呼痛,跟着而来的是飞速而至的黑衣人,泛着寒光的大刀,带着杀气直逼脸面。
瑾俞下意识推开许林往后一滚,躲开了那一刀,可那第二天是躲不开了。
凌厉的刀锋就在眼前,比身下冰冷的雪地还要冷上几分,瑾俞不知道谁要杀她,居然还得动用这一流的杀手。
“住手!”一只大手握住了那锋利的刀口,腥红的血液瞬间从那手背滑落,“要杀她的话,得问我同不同意!”
是许林徒手接住了那把刀。
原来这人本就刻意避开许林的,可许林在危难关头,还是奋不顾身的扑了过来。
“许公子,这事与你无关,还是别掺和了。”嘶哑的声音,一听就是故意伪装的。
“既然知道我姓许,难道不知道这是护国公府的嫡孙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