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所有人,包括女眷们都被神安司的人带到了前院,他们表情惊慌,在今日之前,他们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公子,然而此时,一个个因为惊惧,钗环凌乱,甚至还有人抱着一些包裹。
此时辰廉依旧坐在一台四面漏风,但是逼格看上去不低的轿子中,由四位神安司的高手抬着。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人,神情冷漠,仿若天上的神祗,对这些人的恐慌没有丝毫代入感。
“你这个奸臣,我父亲是好官,你这样残害忠良,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站出来,指着辰廉大声骂着,那神情,似乎如果可能得话,就要冲上来和他同归于尽。
这样的表情,辰廉自从成为原身之后,已经看过太多,这个时候看根本没有任何波动。
这世上,好多人一辈子都在努力成为别人口中的好人,却没想到,做个大恶人还是挺舒服的。
“蕴儿!回来!”吏部尚书拉住少年,将他藏在身后,谨慎的看着辰廉。
“迟太傅,我要见陛下!”吏部尚书到底掌管吏部多年,脾气十分的强硬。
辰廉大概知道,在这人认知里,他是替凉帝办事,甚至这么多年贪污的钱财,说不定还是凉帝授意的。
在他看来,他一定是凉帝的人吧。
可惜了,他只是一头猪。
他伸出手,指节修长苍白,“你,过来。”
他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开口说话的少年。
他叫楚蕴,是老楚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
“迟太傅——”
辰廉蹙眉,他和原身都是不喜欢别人质疑的人。
下面的人了解他的脾性,或者说原身的脾性,所以直接过去把那个面色苍白,却仍旧梗着脖子的少年带到了辰廉身边。
辰廉眼眸微垂,长得过份的睫毛仿若扇尾一般,整个人慵懒又漫不经心。
然,楚蕴却十分紧张。
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哪怕被楚家倾尽所有培养,在京中更是有诸多美名,此时在这掌握了他性命的人面前,依旧有些惧怕。
“听说你平时喜欢一些奇巧淫技?”
楚蕴没有开口,一副不屑和辰廉说话的模样。
“嘭”
下一刻,一个神安司人就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双腿,他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这个时代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还是楚蕴生平除了父母师长君王,第一次跪别人,他整个人都懵了。
那边的楚家众人求饶的求饶,咒骂的咒骂,聒噪得很。
他直接让那些人把楚家人关进了神安司的地牢之中。
楚蕴终于知道怕了,他听说进去神安司地牢的人,就没有完整出来的。
他嘴唇颤抖,终于低头服了输:“我、我的确擅长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