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反了你!”周怀婴嫌弃坐着没气势,直起身想要教训春花,却因为春花站的太近没法起身。

“弟妹!”周清玉站起来制止, 周清贞则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隐隐约约护住姐姐后方。

春花回首:“二少爷不知道吧,当年你赔给阿贞二十两银子给他调理身体。”

“是有这回事。”周清玉面皮有些尴尬“当年是我害苦了三弟。”

“可是转过身,这位周府二老爷就来要钱。”春花说完转回头“几十岁的人,每月稀罕小孩二两银子月银,不知羞!”

“你、你、你”周怀婴气得哆嗦“我要去顺天府告你品行不端, 我要休了你!”

“哈, 我是你想休就能休的?”春花是皇后赐婚除非告御状,否则周怀婴没资格休“要去顺天府告我,好啊, 咱们就去衙门里掰扯掰扯, 把你周府二老爷这张脸皮拔下来看一看。”

春花轻蔑的盯着周怀婴:“管生不管养, 儿子烧到差点没命自己睡的呼哧呼哧,一年三百六十天一个院子里你见过阿贞几回?”

“阿贞躺在炕上几乎不能动,你眼睛是瞎的!教训一顿把钱财搜刮干净, 连回头看一眼你都不肯!”想起那时候小小弱弱, 脸色青白躺在炕上的小孩, 春花眼里激出愤恨心酸的泪水。

竟然这样不堪, 原本打算起身相劝的黄氏摇摇头,重新坐稳不打算再开口,周怀宗瞪了一眼没用的弟弟,心里琢磨也不能让这新妇如此嚣张,否则周府尊严何在。

周清玉只知道二叔对三弟有些冷情,却没想到还有如此龌龊的过往,他挥挥手让屋里的下人全部退出去。

不一刻开阔的正屋只剩下几个人,周怀婴又是气又是怒坐在椅子上不停哆嗦:“冲撞长辈,没家教的东西!”

“呵,你有家教?”一把抹干眼泪,春花反唇相讥“舅兄贪占聘礼却只会讨厌自己儿子,抢儿子月银抢儿子家财……”

春花轻蔑的目光里,明晃晃写着两个大字:孬种!

“放肆!”周怀婴被春花眼里的鄙视,激的惊怒不已不顾一起站起来,抡圆胳膊想要扇春花耳光,却被春花抓住一把推回椅子里。

“只敢在后辈面前逞英雄”春花盯着周怀婴惊怒的双眼,继续鄙视,‘孬种’明晃晃砸到周怀婴脸上。

“你!你!你!”从未被人当面如此羞辱,周怀婴气的浑身颤抖“你这泼妇,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去顺天府告你,休了你这泼货。”

周清贞眉目低垂,温和平静的站在春花身后,他的身边围绕着安逸平稳,和周怀婴的气急败坏完全不同。

“嫌白家贪聘礼你咋不上门去要、去闹?嫌弃无辜的孩子你可真有本事”春花冷冷看着几乎发狂的周二老爷“活了几十岁贪完爹娘贪儿子,爱钱咋不见你自己去挣一分一文?”

“你、你、你”周怀婴气的胸脯呼哧呼哧,忽然对春华身后的周清贞怒道“你个孽障,就这样看你媳妇羞辱老子!我要去告你让你丢掉功名!”

“哈哈哈”春花拍手笑“好啊,你尽管去告最好现在就让阿贞丢官,百年之后咱们一起去见周家祖宗,让那些先辈评评理。”

春花拍手叫好之后后退几步,环视座上其他人,对还在琢磨的大老爷周怀宗冷笑:“我知道,你们心里怨阿贞怨他退了罗家的婚事,害你们损失近四万银钱。”

提起这个周怀宗心尖肉疼的直哆嗦,他脸色阴沉瞪向春花:“难道不该怨?四万银子,周府将近三分之一家财,他一个不高兴说没就没了,他的所作所为怎么对得起周家列祖列宗!”

“呵,但凡你们把阿贞当个人,定亲前问一声阿贞愿不愿意,这银子能损失?你们不把阿贞当人看,还想别人把你当回事?”

春花毫不畏惧大老爷阴沉的脸色,直接甩回去:“敢做初一,就别怕别人做十五!”

大老爷‘砰’的一拍桌子腾身站起来:“目无尊长的东西,我们周府留不得你!”

大老爷那一下用的力气极大,拍的茶碗在桌子上跳起来,整个屋子都是嗡嗡响。周清贞却连眉毛都没抬,只是继续温和平静垂目站在春花身后。

“当我稀罕你们周府?最好现在就分宗分祖,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春花不在乎的喷回去,她不给周怀宗开口的机会,口齿伶俐继续喷。

“说起来你们是阿贞的父辈,可是当着周家先祖不过一样的子孙后辈,阿贞吃周家的米长大,难道你们不是?”

“一样靠着祖辈恩泽,阿贞给周家挣回进士及第的门匾,你们呢,你们给周家挣回什么?”

周怀宗脸色惊怒挣扎想要反驳,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话,周怀婴在后边咧咧:“我给周家生了个探花郎!”

我呸!要不是顾忌他到底是周清贞的爹,春花能呸他脸上,转回身面对屋里上座的周二老爷,讥诮:“老太爷还生了你呢,你除了浪费米还能干吗?”

“你、你、你”周怀婴指着春花气的抽抽“反了、反了,我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休了你这泼辣货。”

春花一步步逼近周怀婴,逼得他放下手指往后退:“我告诉你这世上没人能分开我和阿贞,就算死我们也要睡同一口棺材……”

一直隐隐护在春花后边的周清贞听到这里,嘴角浮起一丝甜蜜微笑,他和姐姐自然生生死死、生生世世在一起。

“你想告什么状我都奉陪,我正巴不得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大虞开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有个什么样的爹!”

春花后退几步看向周家大老爷:“想要告什么状随你们,大不了一拍两散阿贞丢掉功名,不过记得回去拆掉探花及第的牌坊。”

周怀宗气的咬牙,那牌坊四柱三间三门楼高大巍峨,周府花了大力气用花岗岩雕凿构筑,那是周府世世代代的荣耀。春花毫不在乎转身对周怀婴说:“想打这宅子的主意,没门。”

“你!”周怀婴就算再愚顽也明白了春花的打算,家里谁的话她也不听,要闹到外边就要撕下自己的脸面,还要毁掉周清贞的功名。

“你!”泼妇!玩‘光脚不怕穿鞋的’,一个女人如此作为简直无耻!周怀婴除了气的发抖想不出什么对策。

“我怎么了?告诉你从今往后别想再随意欺辱阿贞,我不许!”

‘我不许!’

‘我不许!’

“我不许!”

春花铿锵有力的三个字激荡在周清贞耳边,让他心里满满都是柔软:这是我最勇敢的姐姐,从小守护我的姐姐,我最温暖、最可爱、最好的姐姐,独属于我的姐姐。

我一个人的姐姐!

春花挺胸抬头无所畏惧直视周怀婴,然后回视周怀宗“从今天起,谁也别想把阿贞不当人随意蔑视,阿贞从不欠你们什么。”

“别说什么聘礼的事儿,白家的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去闹,罗家的是你们想要卖了阿贞,傍上罗家大船怨不得别人。”

“哈、哈、哈,说得好”屋外忽然传来白敬文正大光明的声音“就因为看透你们周府的嘴脸,白某才扣下舍妹嫁妆,等外甥成人之时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