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是你的错,明明是徐茵自个儿的原因,如果说你哪里有错,就是这张脸太扎眼了,走哪儿都能把人家小姑娘的魂都勾走。”
她故意打趣了说,原以为会让韩虞云好受些,谁知他脸拉下去了,“我是君子,既有家事,怎会背着你在外面厮混。”
“呆子。”秦沛嘟囔了句,把盐水鸡抢了回来,“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这案子结了,把我放出去。”
空出来的手支着下巴,她得琢磨出个让王氏招了的法子。
“我有办法。”
韩虞云冷不丁冒了一句,连林玄月都惊住了,也不顾嘴里塞着鸡腿,口齿不清淅的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他眸光闪了闪,“等我消息就好。”
这意思是让她们别多问,秦沛起了疑心。
他不会去找朝廷上的人帮她吧?
这怎么行?
昔日刺杀的情形,在脑中一闪而过,秦沛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这事急不来的,需要长远打量,既然王氏都开口了,让她当证人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慢慢来。”
韩虞云摸了摸她的手,将她拉开了,“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他眉眼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恰那笑容如沐春风,直叫人联想到粉荷初露尖尖角的样子,却又比粉荷坚硬些许。
秦沛心知他心意已决,劝是劝不住了,便随他去了。
“这就放他走了?”林玄月咬了口肉,闲闲的多嘴。
秦沛瞪了她一眼道,“吃你的肉,再说我让你明天啃骨头。”
比起现在的林玄月,她更怀念以前那个对她心存戒备的姑娘,可惜这人跟她混熟了,就不知脸皮为何物,平日沾她的光也就罢了,关键时候,尽瞎搞。
就比如刚才,她要不是在旁边多嘴,能把韩虞云给弄急了。
相比起秦沛的怨念,徐茵的更重。
“爹,不是说好了找几个厉害得教训她吗?怎么反而是他们被打的人模狗样的了?”
徐茵指着跪那儿的流氓,气不打一处来。
昨儿个一想到牢里会发生的事,高兴得她一宿没睡好,谁知醒来了竟被人告知,派去的流氓被打的屁股尿流的回来了。
“不行,爹再找几个厉害得教训她,不然女儿不解气。”她抱住徐老爷的胳膊,撒着娇。
徐老爷不同以往对她百依百顺,一把拉开了徐茵,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农妇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武功?”
徐茵不习武,且是刚过来的,没听到三人的汇报,没搞清楚状况正常,但他却是听得真切,结合了他们身上的伤势,不难判断是习武之人所为。
一个乡野农妇,怎会这些东西?
徐茵打了个激灵,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应该弄清楚状况,再说也不迟。
她悄悄瞄了眼父亲,见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便知他起了怀疑,壮着胆子道,“女儿曾遣人打听过,好像听人说她家境不好,全家都指望她养活,就做些打猎的活计换取银两谋生,估计是打猎久了,力气比寻常女子大吧,才把他们打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海棠,对吧?”
海棠接触到她的视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垂下眸子道,“小姐说的千真万确,老爷若是不信,奴婢把人找来便是。”
“不必了,这搞得跟我审问犯人一样。”徐老爷摆了摆手,给管家使了个眼色,“拿点银两把他们打发了。”
徐茵见躲过去了,心里松了口气,面儿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撒着娇道,“父亲,你说女儿也太倒霉了,居然被个大字不识的野蛮农妇给欺负了。”
徐老爷转身坐回太师椅上,叫下人研磨,“我就说,什么样的人能把你欺负了去,原来是这样一个农妇,也好这一事算是给你上了堂课,不能小瞧任何人。”
“爹的教诲女儿谨记。”徐茵咧嘴笑着,把下人挤到一边儿,亲自为他研磨。
能被女儿伺候他开心极了,爽朗得笑了两声,“你啊就会耍滑头,行了,我再给你想办法对付她,你且放心,不给她一个教训,我不会收手的。”
“我就知道爹最疼我。”徐茵声音甜甜的,把他哄高兴了,自己也达到了目的。
海棠在旁候着,悄悄摆了摆手,叫下人都退下去了。
另一个面熟的小厮在门口张望了一眼,海棠看过去,发现是那个被小姐收买的下人,假装咳嗽了声。
到底是在身旁伺候久了,主仆二人培养出了默契,她一咳嗽,徐茵就意识到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厨房叫他们给你熬些翡翠丸子汤,端来给爹喝。”
“好。”
自家女儿说的,他怎么都行。
徐茵把东西放桌上,带着海棠出去了,迈过门槛时,她看也不看在那儿跪着的小厮,好似不认识般,走远了。
小厮跪了会儿,也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你说韩公子找我?”徐茵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的看向海棠,“他说韩公子找我,你快掐我一下,让我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海棠为难的挥了挥手,“奴婢怎敢伤了小姐贵体。”
“我叫你掐你就掐,而且是我要你伤的,就算伤到了,也怪不到你身上去,还不快动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少女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