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不过女王兵并未想到骁王的侧妃居然是前梁抗齐名将尉迟德的后人,想来她的话应该不假。但是定北侯夫人的话也是有理,飞燕只说认识诸葛书生,却不说诸葛书生到底是哪个,也是无法让人信服。毕竟定北侯夫人还拿出了一份布防图。

飞燕淡淡道:“这却是不宜说了,诸葛先生遇人不淑,遭到了奸人暗算,早已心伤而死,离世多年,何苦现在去扰了她九泉下的清净。”

看着女王露出的怀疑眼神,而阿与开始面露得意的微笑,飞燕继续说道:“我虽然无诸葛先生的才智,但是受父亲与骁王的熏陶倒是略懂兵法,如果女王不信,便是由我来品评一下那防布图的缺憾。”

当年在白露山时,飞燕为了抵御骁王的进攻,也是费劲了脑汁,依着山势层层布防,将白露山打造成铁桶一样的防御。而阿与公主刚才献上的布防图,正是她当年开始的手笔,当初画了许多的图纸,后来因为自觉缺陷太多而被她废弃不用,扔在书房里,不成想却被阿与今天拿出来献给伯夷女王。

女王点头同意,飞燕拿过地图,看了一会,心内更是冷然一笑:倒是个图省事的,竟是连重新勾勒描绘都是不肯,竟然是将自己的手笔原封不动地呈了上去!

阿与公主在闻听飞燕所说时,心内便是咯噔一下。毕竟她是色厉内荏,心内清楚飞燕才是正宗的本尊,她说能指出一二,倒也是备不住的……可是那图她是看了又看,反复拣选才挑拣出来的,就算是有纰漏也是不会太大,待飞燕指出,她便是随机应变便好,总是不会出太大的丑来。

想到这,她镇定下来,看着飞燕伸出玉手指向两处。

“这处防御地点太过突出,很难获得援助,一旦被敌军攻下,周边几处防御点就会失去联系,被敌军各个击破。”

“此处防御点在一处山坡上,看似易守难攻,但是旁边俱是树林。我若攻击此处,只需命士兵放出火箭,点燃树林,便能让守军不战而溃。”

飞燕又接连指出几个防御不妥之处。她每说一处,阿与公主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这些年,她也苦读兵书,对排兵布阵略懂一二,知道飞燕说得说理。

伯夷女王也是甚通兵阵,而且看着飞燕侃侃而谈的样子和定北侯夫人逐渐苍白的脸色,也心内也是渐渐有些不满。

就算那定北侯夫人真是诸葛书生又如何?竟是被个一直身在王府后宅,以色事人的侧室驳斥得体无完肤。

这等拙劣的布防竟然也好意思当宝贝一般拿来当贺礼,当真是欺负她伯夷族无能人,还是包藏着祸心,存心要给伯夷的边防留下可攻的破绽?

伯夷女王心中对定北侯夫人十分鄙夷,连带着对和其交好的南麓公夫人印象也差了几分,嘴里笑着道:“想不到侧妃竟是这般的人物,当真位大隐,竟是隐在了王府后宅之中,早就听闻骁王神勇,今日得见侧妃论兵的精妙,也是能遥想骁王用兵入神的风采了!

当下便是连看都不看那阿与公主一眼,也不再问那诸葛的真假,只是亲切地与飞燕交谈,又问了关于那机关石臼的问题。

卫宣氏和阿与公主却是再无没有得到伯夷女王的半个笑脸。阿与虽然有心想谈那筹备粮草之事,可是几次开口都是被伯夷女王打岔了过去。

倒是飞燕举起酒杯冲着阿与微微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定北侯夫人此前对我多有照拂,以后我必当竭尽所能,逐一还到!”

这话音量不高,可是内里的分量,阿与却是清清楚楚,望着飞燕那明净的双眼,心内竟是微微地发怯……

这个女人,竟是比在白露山上更有气场了,不但艳光照人,更是不怒自威。

有那么一刻,她万分地懊恼,自己竟是得的失心疯吗?为想出这等拙劣的计策,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若是飞燕没有出现,她老早已经从伯夷女王那得了粮草了。可是……尉迟飞燕竟是好命地逃过一劫,而她却是置身在了尴尬的境地。

想到这,她微微有些惶恐地望向卫宣氏,可是那卫宣氏老在就不坐在她的身旁了,而是站起身来,神态如常地与其他淮南贵妇一起笑语倾谈,只留下她一人尴尬地坐在席案上。

酒宴过后,飞燕回到瞻月楼。因为昨日的事故,肖青,窦勇甚是紧张,重新调派人手,以瞻月楼为中心,层层保护,保护得滴水不漏。就算是二楼的走廊也是布防了侍卫。

宝珠因为昨日中了迷药,变得更是有些惶惶,恨不得找来千钧巨石压住那大门口。

不过飞燕心内却是疑惑不解,为何整个二楼独独只有自己未中解药。

宝珠听了,倒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侧妃您前些日子饮下的汤药可都是二殿下的鲜血作的药引,自然是得了殿下的福泽,百毒不侵了!”

飞燕闻听此言,猛地抬头,那些日子喝的汤药的确是有些血腥之味,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骁王竟然滴了自己的鲜血入了汤药里……

想到那段时日他总是带着一对护腕,就连睡觉也未曾摘下,心内更是悸动不已……

“竟是这样,你为何不告诉与我?”

宝珠也是直觉失言,吓得跪地道:“是二殿下不让奴婢多言,生怕侧妃因为心存顾忌而不肯服药,这些日子,总算是停药了,奴婢才多嘴说了出来……”

这个男人……

飞燕的心内竟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此时竟是恨不得他就在眼前,可是到时是说些什么,是责备他不知轻重,随便损了自己的精血本源?还是搂住他健壮的脖颈,只是热切地吸附住他的唇舌?

此时入夜,飞燕却是心绪难平,便是披着衣服来到了书案前,命着宝珠研磨着墨汁,拿起特制的香兰信纸,在上面写下一行娟秀的小字。

曾经自己给骁王写信,却是恳求他帮助隆珍和离。那人竟然懊恼着自己的写下的不是情信,而只回了“不准”二字。

当日这男人的种种霸道,今日回想却是别有一番甜蜜的滋味在心头。

待到明日晚上回转,还有在路途上周折着许久,倒是不如先写一封书信着人快马加鞭地送去,不知那人展信时会作何感想?

待得写好了书信,宝珠识趣得很,竟然从书箱里拿出两只玉盒,取了些香露金粉洒在那信纸上,再轻轻一吹,信纸的表面便是点缀着幽香闪烁,倒是精致。

飞燕却是有些微微赫然,这般闺房里的小儿女做派,岂不是要被他笑话了,便是要撕了重写。宝珠眼疾手快才算是保住了,好说歹说才装入信封放在案头,等着明日一早便送到驿站快马加鞭先行一步。

因着昨日派人劫掠自己的事件,飞燕其实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写完信便是准备安寝,却久久未能睡去。突然,鹤嘴香炉豆大的火苗一暗,正在睡着囫囵觉的飞燕心中一紧,虽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但她直觉着有人闯进了屋子。,可是外屋的宝珠为何又没了动静,莫非又是中了迷药?

想到这,竟是眼睛一睁,猛地醒了。她的脸儿冲里,这一睁眼竟是看到有个黑影映在了床对面的内墙之上!

飞燕刚要高声呼喊楼下的肖青,窦勇,身子却被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她啊的一声便惊叫出来,可是那声叫喊还在喉中未及冲出,就被一张刚强柔软的大口堵住了。

这贼人竟是这般大胆,竟是要在这瞻月楼里便要强行无礼!

第121章

飞燕身子瞬间僵硬,一只尚且自由的手,迅速摸向自己的枕榻之下,握住了骁王给她的一把精巧的匕首,反手便刺向了这不速之客的后背。

奈何那人手劲儿极大,还没等挥出去便被紧紧地握住了。不但如此,另一只大手还放肆地摸向了她的领口。想起那阿与授予那俩个黑衣人的毒计,飞燕心内是又惊又怕,当下便是将心一横,朝着那人的唇舌狠狠地咬了过去。

这一咬,不打紧,便是一嘴见血的,那人也是闷哼了一声。

待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飞燕这才发觉正霸道攻略的唇舌如此熟悉。她用力将头偏过去,喘息着问道:“是殿下吗?”

许是被咬破了舌头,骁王的声音有些含糊,便是有些口齿不清道:“不是本王,还是有谁能这般上了娘子的床榻?”待得他稍稍抬起一点,健阔的身影慢慢暴露在黯淡的火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