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芸抿嘴忍笑,见他也不像撩妹高手,实在经不起打趣,便换了话题道:“这酒味道不错。”
文渊连忙抬了头,“这是吉水有名的青梅酒,味香而性淡,多喝些也无妨。”
贺芸点头,又自斟自饮地喝了一杯。
“贺姑娘平日里读些什么书?”文渊又寻了话题,“竟能有少年不识愁滋味,为作新词强说愁的感悟。”
贺芸笑的尴尬,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学的是九年义务教育吧?只好继续发挥自己瞎掰扯的本事。
“我什么都看一点,看的也杂,只不过先生严格,每次为了应付他的吩咐,绞尽脑汁,久而久之,便有了这番感悟。”
“你说,叫一个从没有离开家的人写离别可不是强人所难吗?”
文渊眸光柔和,低声道:“实在惭愧,我等便是从未离开过家门,堪堪读了几本书,便敢以柳思人,在姑娘面前闹了笑话。”
“文公子也莫要谦虚,即便是未曾经历过,你们写的柳也比常人更好。”
文渊感激地看了一眼贺芸,“我去年本欲进金赶考,先生说我年岁尚浅,心性不稳,还需再等三年,我原不认可,今日得姑娘指点,尚知自己还有诸多不足。”
“不不,此言差矣!”贺芸摇头,“文公子的才华和书法在同龄人中间已算佼佼者,区区金花状元早已经装不下你的满腹才情,既如此,你为何不出去走走呢?”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该读的书文公子你都读了,应该放下书本去看看,书里写的和现实中的有什么不同?”
贺芸说完发现文渊竟直直地盯着自己,顿时愣神地眨了眨眼,不自信地说:“我说的不对?”
文渊抿嘴一笑,“贺姑娘说的很对,每句话都令在下眼前一亮!”
贺芸羞红了脸,忙侧头继续喝酒,眼角却忍不住偷偷打量文渊,这人当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多好看吗?这般直直地盯着人放电也不知道危险?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些,便一起去游园,因去的晚,未能赶上花神祭,只是听说容小姐在花神祭上心不在焉,犯了两三次错误,最后狼狈退场。
花神庙的院子里挂了各色的花灯,年轻男女们或两两结伴,或三五成群,女子手中持花,男子手中提灯,在院子里走走玩玩。
“贺姑娘,”文渊出声叫住贺芸,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捧出一朵莲花,“这花是我今早亲自去荷园摘的。”
贺芸玩了一天,自然也知道男子送荷花是什么意思,浅笑着道:“谢文公子好意,贺芸已心有所属,承不起你的好意。”
那文渊也不是拘谨之人,立马道了声“抱歉”便将花收了起来,顺手在旁边为贺芸也取了一盏花灯。
今夜,女子持灯,便是拒花的意思。
贺芸接了灯,侧身看向文渊,“感谢文公子今晚的陪伴。”
文渊一愣,“游园会还没结束……”
贺芸浅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骚动的竹林,笑着说:“草丛里蚊虫多,时间再长点,我担心我的两位跟班会咬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文渊立马明白,笑着点头,“愿来日还有机会与贺姑娘相见。”
贺芸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来日你若是进金赶考,到云庄寻我!”
文渊大喜,连连点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