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少爷竟然是个女儿身!
贺家少爷如今分文没有!
这两个重磅消息摆在众人跟前,大家一时难分轻重,除了感慨,也只有感慨,待感慨过后,又品出点其他的问题来。
贺家大府的告示写的相当有水平,丝毫不提贺远归的事,只说贺芸女扮男装,欺瞒宗族,轻易地将一切事情都怪罪到贺芸头上来,不一会儿,金中对贺芸的评价可谓是不堪入耳。
“为了家产,真是不折手段!”
“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多心计。”
还有人想象力够丰富,将此事同白河红玉的婚事结合起来,编了一个完整故事,说贺芸原本是想扶屋里的丫头为正,蒙混过关,分得家产,哪晓得成亲那日被宗族的人揭穿身份,不得不取消亲事,那丫头一气之下,跟着贺芸的跟班私奔了!
贺芸听到这样的编排只是浅笑,虽说有些胡扯,却不涉及自己什么利益,除了一笑而过,别无他法。
贺芸依照族中安排离开了贺府,身边只带了小莲蓬,帕夏是自己主动非要跟出来的,为了显得落魄些,贺芸故意没叫人安排马车,大有一副被人扫地出门的窘迫。
“爷,小的来接您了!”白河远远地从巷子口跑过来,乐呵呵地将贺芸打量了一遍,又哭丧着脸说:“都是小的办事不利,让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贺芸皱眉看了一眼白河,虽说他这副样子能给自己的凄惨再加点戏,但说实话,自己现在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
旁人不知道,白河难道不清楚自己现在手头的家产吗?仅一个云庄,那也是日进万两的买卖啊,委屈啥?
“爷,您给小的买的院子虽然不大,但还能住人,小的出门前便叫红玉把正厢收拾出来了,您住过去,依旧是我和红玉伺候您,您使着也顺手!”白河说着便要伸手去接小莲蓬手里的包袱,“小的将马车都预备好了。”
看着白河满脸的笑容,贺芸实在是不忍心,但还是下定决定,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包袱上。
“我不缺地方落脚。”贺芸平静地说。
白河愣了一下,随即又说:“小的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我和红玉您使唤着顺手么?”
“我身边有小莲蓬伺候就够了。”贺芸无情地打断白河,“你和红玉,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白河愣愣地盯着贺芸看了好久,“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芸强忍着心里的不舍,厉声道:“我如今不是贺家的人了,拿不得贺家的一文,更是不能用贺家的奴才,你和红玉,我帮你们成亲,算是感谢你们这些年的尽心,至于日后,别再跟着我了!”
“爷,您不能丢下小的的!”白河着急地往地上一跪,伸手想要去拉贺芸的衣裙,又顾忌身份将手收了回来,最后只得埋头伏在贺芸的脚边哭求:“您千万别丢下小的!”
贺芸眨了眨蒙了水汽的眼睛,将头偏开,深吸了一口气,抿紧嘴唇,步伐坚定地从白河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