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瑾言:这只是个教训,若是她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本王便饶过你一回,反之,你便等着与本王为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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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久病宫中,所有的精力都用来防范几位皇子,根本没有余力去打听外面的事情,更不可能关注贺家,仅仅听翟瑾言这般一提,微微觉得有理,便点点头道:“江南赈灾,贺芸也算功臣之一,朕一直未赏他,既如此,免了他家兄长的罪也可行!”
翟瑾言将目光从大皇子身上收回,笑着看向皇上,“如此,臣弟便替贺芸谢过皇兄!”
“允洲,你以为该如何罚王洪涛?”翟瑾言又将话题丢给大皇子。
大皇子仓惶地看了一眼翟瑾言,连忙低头朝皇上一拜,“父皇,儿臣认为可以革去他的官职。”
当初王氏求助无门,被逼无奈跪在贺芸面前仍然不能,危机时刻,贺天澜挺身而出,以王家满门性命为要挟,要王氏让出当家主母掌家之权,王氏一心救兄,立马答应,所以,贺天澜才会跟贺天耽合作。
大皇子深知贺天澜若是能够成为贺家的真正掌权者,自己能够从贺远归的买卖里得到多少好处,所以对贺天澜是绝对的支持,故此,一直压着王家的案子未判,为的就是用王家上下胁迫王氏早些让出贺家内院之权,扶周姨娘上位,促成贺天澜成为贺家名副其实的嫡长子。
翟瑾言这些日子表面让大皇子全权处理王家的事,但因为事关贺芸,他早就让人暗中了解过,对于大皇子和贺天澜的这点计谋只要稍微费点心思就能明白,急忙进宫,为的就是给大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大皇子此时全然已经猜到翟瑾言的目的,有先前的铺垫,他现在肯定不能向皇上替王家说情,只好从轻发落,说了一个革去官职的提议,好歹护住了王家和王洪涛的性命。
皇上听了大皇子的话微微蹙眉,端在身前的手慢慢地做了一个摩挲手指的动作,许久,才沉声问:“瑾言,你以为呢?”
“臣弟以为,王洪涛一小小酒监竟敢监守自盗,若只是革去官职未免太轻,既不足以叫王洪涛悔改,也不足以警示他人!”翟瑾言早有准备地开口,“只不过此事既然是允洲处理,臣弟尊重他的处置方法。”
皇上看了一眼翟瑾言,眉头皱得更高。
他为何一定要不远千里将翟瑾言从西疆叫回,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因为相信自己的手段。
他也是从皇子过来的,知道自己倒下的那一刻自己的儿子们都在想什么,只有他,为了活命,一定会保住自己。然而皇上越是相信翟瑾言,便越是担心他会被自己的某位皇子拉拢,翟瑾言近日几番夸赞大皇子,叫他不得不心里存疑。
但见翟瑾言神态淡然,又捕捉不到什么信息,便先将心头的疑虑压了压。
“允洲,你到底还是太年轻。”皇上重新低下头,“如此监守自盗的官员,若不严惩,朝中岂不人人仿照,届时龙威何在?”
大皇子自知理亏,低头:“儿臣疏忽了。”
皇上到没打算怪罪大皇子,只是轻声道:“此事你便不要再管了,让你皇叔处理吧,朕如今病着,这些人便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必须严惩!”
“是,儿臣全凭父皇定夺!”大皇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屈服。
另一边,翟瑾言不紧不慢地起身,朝着皇上拱手一拜,“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