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人多,的确给木香省了不少心。
何安送她回了清风院,灯烛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点好了。
屋子里放着暖炉,推开门,进了屋之后,连棉袄都不用穿。
不过木香觉得烟味有些重,便让何安将炉子拿到外屏风外。
“夫人,您在这儿稍坐,我去打水,”何安送她进屋,便退了出去。主子的卧房,他是不能进的。
“嗯,去吧,”木香进了屏风后,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这才脱了外衣,待会送热水的,肯定是陈妈。
厢房里的棉被,都是新做的,她不喜欢丝绸,只喜欢棉的,所以这床上的被里被面,都是棉布做的。
枕头也是新的,她让陈妈找来的荞麦,套在空枕套里,再缝上,枕着就很舒服了。
床板上铺着两床崭新的棉被,睡着很软也很舒服。
陈妈很快就送来一桶热水,伺候她洗漱之后,才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脱了鞋袜,窝进被子里,那里面的气息,都是她和他的,抱着赫连晟睡过的枕头,只感觉他也在身边。
睡到半夜,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人在挠,有人在啃咬。
“嗯……别乱动,我想睡了,”不必睁开眼,只凭着他的气息,也知道此刻骚扰她的人是谁。
赫连晟心疼的拥住她,知道这几日她被身边发生的事,弄的很疲惫。
自从进宫之后,事情一个接一个,连给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你用过晚膳了吗?”木香最终还是醒了,没法子,有这么一双炙热的眼睛在看着她,能睡得着才怪。
“跟你一样,午膳吃的太晚,太饱,这会吃不下,”赫连晟轻抚她的脸,唇搁在她的头顶,亲昵的磨蹭着。
在古代有一点是最好的,入了夜,没有嘈杂的车水马龙声,也没有乱嗡嗡的熙攘声。有的只是冬夜的寂静,若是仔细去听,静的连自己心跳声都听清晰的听到。
“军中的事处理怎么样了?消息传出去了吗?需不需要再写个东西给他们瞧瞧?”这是她刚刚想到的,在边关大棚种菜一事,太过新奇,就怕将士们难以理解。
赫连晟潜在被子下的手,悄悄的爬上她的腹部,时轻时重的揉捏着,“这事你不必再想了,边关那群小子,从军以前也都是种田的,即便不说,我也知他们的心里都很向往田野生活,在军中闲暇的日子里,他们可以尽情的发挥会种田的优势,这些事,他们都可以做好!”
听他这么一说,木香才彻底放心,只要军中的士兵能学会善用土地资源,即便边关再苦寒,也有丰收的一日。
即便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粮草问题,但至少,可以填补些空缺。
赫连晟想到回府的路上,听见属下回禀,说是木清扬的别院,炸开了锅。
好奇之下,便拐过去瞧了瞧。到了门口,竟发现别院大门洞开,好多人围在门口看,大多是别院附近的居民,却不见木清扬府中的下人。
严忠奉命进去打探,片刻之后,回来禀告,说是木清扬此刻,正被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撵的满院乱跑。
别院的下人,也都跟着跑,可又不敢上手捉那两个女子,人家穿那么少,他们一碰,人家便叫非礼,这叫他们如何是好呢?
而且那两个女子边跑还嚷嚷,让木清扬别害怕,别躲,她们一定会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赫连晟坐在马上,嘴角狠狠抽了下。
他可不相信木清扬是个会招青楼女子的人,他若是真想招,大可关上府门,自己在家里玩乐,又怎会落到被人追的下场呢?
赫连晟觉得其中有诈,当得知是木家二小姐跟太子府的人,为表示对木清扬的关心,给他招的姑娘时,一切豁然明朗。
他明朗了,严忠也明朗了。他跟主子一同离开时,木月岚是跟夫人在一起,以夫人爱记仇爱复仇的性子,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不过夫人也真够阴险的,整了木清扬不算,还将这笔账算在太子头上。
试想一下,对于这等乌龙事,乌龙账,木清扬肯定是不能认的,他若是付给老鸨银子,那便坐实了他招姑娘的事实。即便偷偷摸摸的去付银子,以青楼老鸨爱显摆的性子,她能闭嘴几天?
所以,总结一下,木清扬肯定是不能去付嫖资的。
他不付钱,老鸨又岂肯善罢甘休。她能在京城,把青楼开的风生水起,背景肯定不简单,也绝不是好惹的。
她不光会明目张胆的管木清扬要钱,还会把太子扯进来。或许她会顾及太子的威严,不会当面去找太子要,便流言蜚语肯定是少不了的。当然,逼急了,她也有可能上门的。
如此一来,纵然木清扬知道此事与太子无关,那又如何呢,有没有真实的关系,那不重要。
到时,夫人再小小的施以手段,将此事传的人尽皆知,这两人的名声即便不臭,也败的差不多了。
“夫人,京城的木府,只怕真的跟你身世有关,可要为夫帮你查探?”赫连晟说着话的时候,身子已经挤进被窝,他只脱了外衣跟鞋子,剩下的里衣跟亵裤。
虽然隔着衣服,但木香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温度,很暖,一直暖到心。
☆、第149章 折磨
茫茫人海中,遇上一个对的人,何奇困难。而她不仅遇到了,还能与他同榻而眠,相守相伴,不枉她穿越时空,寻到他。
“你去忙军营的事吧,唐昊是不是有动静了?我知道这几日,其实你很忙的,京城里的事,我可以处理好,你也瞧见了,只有我欺负他们的份,没有他们欺负我的份,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木府的事,我自己会去查,木清扬不让我好过,我便不让他好过!”
她这人便是如此,你不来招惹我,咱俩相安无事,可你若是招惹了,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又讨厌她的人,她根本不知心软为何物。
赫连晟看她气呼呼的样,觉得好笑,“何必跟他斗气,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若还觉着不解气,就让严忠带人将他抓来,是杀是剐,任你处置就是!”
木香窝在他怀里,为他直白霸气的作法轻笑出声,随后微微摇头,“那样的话,便没了斗的乐趣,他不是最在意手中的生意,最在乎经商的成败吗?那我便让他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他的骄傲,在他眼前一点点失去,看着他痛苦,这样才最解气。”
“嗯,”赫连晟原本是很专注的听她说话,可是听着听着,目光便落在她微翘的唇上,因为生气的原因,那唇高高嘟着,粉嫩诱人的色泽,令她喉咙一紧,身上某个部位又不听使唤了。
木香对这方面也是人精了,加上两人靠的又近,他身上的变化,她又怎能感觉不到呢?
“夫君,我今晚好累,咱们睡觉好不好?”木香委屈的垂着眼睛,不敢迎上他火焰一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