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岱栂有时会带着庆丰去正在布置的府里,府上没有挂牌,里面收拾得很快。就着还没有修缮完工的记子给庆丰请一些力学的内容,庆丰听得很认真,等吴岱栂问他能不能听懂时,庆丰认真的点头,开始的时候吴岱栂还会考校两个被举一反三过的问题,庆丰虽没有立刻做出答案,但思考一番后,也能答出,让吴岱栂十分的震惊,想起有庆丰之初系统说庆丰的话,震惊少了几分,对儿子的教育,吴岱栂却没有做更多的事,有些事在他看来只要知道就行。
“夫人,外面来了一位小道童,说是安易先生请您去观里一趟。”一位下人匆匆跑过来。
“我去换件衣服。”难得没出去的吴岱栂正喝着羊奶,听了下人的话后,一边想着安易先生寻他何事,一边去换衣服。待吴岱栂跟着小道童出了府,便觉得有些不对,小道童并非是先生身边的人,转念又想许是先生身边换了人,心里却仍是不安,便时刻注意着道童。离城门越来越近,吴岱栂心里的不安越发的重,到了城门口时,吴岱栂突然叫住马车。“调头,我不舒服,送我去医馆。”
“夫人还是先去见先生的好,别让先生等急了。”道童见眼到了城门口,听着里面转出要回去的话有些急。
吴岱栂听着了道童的话之后,越发的肯定道童有问题,赶马车的是文府里的人,他可不管道童说什么,听着主家不舒服,立刻转了马车往医馆去,相信安易先生也会同意先让主家去就医再去见他,对此赶车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道童。道童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离他越来越远,便知道他带吴岱栂出去无望了,甚至很有可能自己暴露了,但他仍没有放弃,吴岱栂在看了大夫之后仍能跟着他出城,即便希望渺茫。
进了医馆,吴岱栂便让身边的小厮去寻林继善过来。随后便把道童叫进来,“先生可是有什么急事?”
“先生没说,只说请夫人过去。”道童站在吴岱栂的身侧,眼神对着吴岱栂,试图让对方相信他所说是真的。吴岱栂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医童过来请吴岱栂,吴岱栂起身便进去请大夫诊脉。大夫把手搭到吴岱栂的手上,吴岱栂便时不时的往外看,大夫以为跟着眼前这位娣一起来的是他丈夫,“要不要叫你丈夫进来?”大夫觉得眼前的娣是在担心,觉得有人身边陪着才安心。
吴岱栂摇了摇头,他清楚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他只是担心外面的道童跑了。吴岱栂倒是猜对了,外面的道童确实跑了,在吴岱栂走之后,道童便偷跑了,连门口架马车的马夫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跑的。林纪善见了寻他的小厮便立刻赶过来,见吴岱栂并无异样,大夫也说没事,仍不放心。吴岱栂握着林继善的手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回家说,便让小厮付了诊费离开。出来之后没寻到道童的身影,吴岱栂印证猜测的同时,不免有些遗憾。吴岱栂却不知,道童离了医馆就被暗中保护吴岱栂的侍卫给抓走了。
回到文府,吴岱栂便把之前的事讲了,“那道童在身边时,心里特别的不舒服,而且有种念头不停的告诉,让我快些回来,若是跟那道童出去,便是一去不返。”靠着林继善的胸口,吴岱栂之前一起提起的心终于落下,哪怕让那个道童跑了,可能还会有人过要找他麻烦,此时的他却不觉得怕。
林继善皱眉,一边安抚吴岱栂一边在想天子和三王爷派来暗中保护吴岱栂的人有没有撤了,若是没撤,人应该不会跑掉。吴岱栂在回京之初便以为派来保护他的人被撤走了,遇到今日之事,吴岱栂才想了迂回的办法,将人放走,若不然早在城门那里便叫了,何苦跑一趟医馆。
“你说什么!”皇宫内,天子威严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
“今日有人自称是安易先生派去请林吴大人,那道童确实是白云观收养的孤儿,他却是倭寇后裔,是死士。”暗卫心道林吴大人发现的及时,若是真出了城,城外必是有人接应,保护在林吴大人身边的暗卫仅有四人,若是对方人多,他们怕是不能安全带回林吴大人,若是被人运走,暗卫被灭事小,林吴大人寻不回事大。
“倭寇!”天子极其愤怒,之前他还觉得林吴岱栂说得有些夸大,现在看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假。“给朕查清楚倭寇藏于国内有多少死士,一个都不留。”
“遵旨。”暗卫在问出对方身份之后,便已经派人去查,一定要把藏国内的死士全都挖出来,不能留有隐患。“保护林吴大人的暗卫要不要多派些人?”
天子权衡再三摇了摇头,“仍是四人,朕给你一张令牌,若是林吴大人出城,或是遇到危机之时,朕许你调动御林军,同时若是朕与林吴大人同时出事,必先要救林吴大人。”吴岱栂不能出事,只要吴岱栂活着,自会帮他的后人保住皇位。暗卫听着皇上的旨意吓了一跳,抬头想要去劝,去被皇上发出的威严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应下。
此时吴岱栂并不知皇宫里的那位下了什么样的决定,今天发生的事,回来之后还以为就过去了,却不想晚上睡得很不踏实,甚至会被梦惊醒,梦里他跟着那么道童出了城门,城门有人接应道童,试图将他带走,遇到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人,他以为得救了,趁乱带着小厮拼命的跑,却仍是没跑掉,那些想要将他带走的人举起刀冲着他的肚子挥去……他被吓醒了。一身的冷汗,让吴岱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直觉告诉他,若他真的出了城,梦中便是后果。
“怎么了?”林继善将吴岱栂抱在怀里,感觉到吴岱栂身上都湿透了,身体不停的颤抖,便将人抱得更紧。“可是被白天的事吓到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在家里很安全。”
“我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吴岱栂说话时都带着颤音,断断续续的把梦境讲了一遍,林继善边完之后脸彻底黑了,却压着情绪不让吴岱栂感觉到,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情绪不稳的人,不停的说着,那都是梦,可是林继善心里却觉得,如果出城了,恶梦很有可能成真。
☆、第160章 一六o
身为天智者,吴岱栂以前并不觉得他重要的会被人盯上,从三王爷那里得知要绑他的人是倭寇之后,吴岱栂脸色非常不好。倭寇绑他有什么目的,不用猜便知,想当初学历史的时候,万人坑,尸骨堆,想要灭了天朝之魂,立天皇之威,最后虽被清出天朝,可天朝的运道仍是被破了,原本是万国来拜,却成了在世界上很多时候没有话事权,即便慢慢的发展起来,可仍被人瞧不起,小小的棒子国都敢看不起国人。小小的弹丸之国能在天朝作威作福数年,只凭小小的一封“不抵抗”的电报,那位少将却在百年之后成了爱国之士,吴岱栂觉得自己学识太少,他完全没看出来那位少将哪里爱国,真若是爱国,就凭他的队伍,完全可以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老子活着的时候,为何倭寇不敢动一下,只敢派人暗杀他老子,等人死了才敢跳出来。说来说去,那位被冠上爱国将士的少将没有本事,白白的将东三省送人,而倭寇用东三省的粮养兵,养国,再再将炮火对向其他省。
握紧拳头,吴岱栂恨不得现在天朝有原子弹,直接把倭寇之地给轰了,让那片岛国变成汪洋。战败的倭寇一直没有灭了想要占领天朝之心,对着给了他们一个原子弹的美国摇尾巴,转身对着免了他们战争赔款的天朝流口水。对这样的国家讲仁慈?看看他们战后编写的教科书,之后的岛链锁国,连不问窗外事的吴岱栂都知,天朝想要再回到做老大的日子是不太可能。趁着现在是谁拳头大谁说得算时,倭寇灭了得了,省得他们以后蹦起来。
吴岱栂眯起眼睛,坐在桌前提笔便画,画完之后,将画交给三王爷,请他转交给四王爷。三王爷没上过战场,可也见过一些武器,眼前的东西,三王爷别说威力如何,他连见都没见过。有心想要问问吴岱栂,想想还是算了,把东西交给老四,老四自然会过来问,他就不显趣了。算起来,吴岱栂挺记仇的,这船要是造出来,不知会不会把倭寇给平了。三王爷自然不会把东西直接给老四送去,他是被皇上委派去见吴岱栂,自然要先回禀皇上,再把东西呈给皇上看,皇上同意了才能转给老四。
天子看着搭载着数门火炮的船,比起他之前想建海军的军船强大,他和老四之前只想在海边埋些雷,海军带着武器上船而已,可看着那前后上下都是炮的图,天子立刻将之前和老四想的那个简单的船抛到脑后。“宣老四。”天子冲着老三挥了挥手,又派人把四王爷请进宫。天子则一直在看吴岱栂画的图,若是没有倭寇之事,吴岱栂也许不会将船的图拿出来,他不懂吴岱栂为何这么做,却觉得吴岱栂对倭寇有着很深的厌恶。“不知林吴大人的脑子里还有多少的武器图。”天子猜测的同时,也十分的庆幸,吴岱栂没被倭寇绑走。想到老三重复吴岱栂的话,若被倭寇绑了,他便带着孩子自尽也不做傀儡。天子手握成拳,一旦海军船建好,必要出征倭寇。
四王爷急匆匆的进了宫,不到半个时辰又急匆匆的出宫,直奔文府。此时文府上下都知吴岱栂差点被倭寇的死士绑走之事,文老爷子原本约好今日去白云观,到现在仍没出门,只是打发了个人上山,把家里的事说一下,白云观虽不是安易先生主持,可安易在那里说句话比圣旨都好使,再加上今日早晨朝廷便派兵将白云观围了。早晨安易先生便知晓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差点把乖徒弟绑了气得不行,原本想下山去看看徒弟,又因为士兵围观不得而出,现下他更不敢派人出去,心里将倭寇恨得不行,待听到文府的人过来向他报乖徒弟平安,安易先生才放下心。抬手插指一算,摇了摇头,此事对乖徒弟是一劫,要么死,要么更多的人因他而死,前者他不忍心看,更觉得不值,后者,安易先生甩了甩袖子,非我国人,死与不死关他何事,要怪就怪他们先动了歪念。
这一次报纸并没有第一时间报道,现在没有可以有去渡洋的大船,新闻报道出来,是会引起民愤,可并不能立刻去打倭寇,百姓过一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将此事淡忘,等到船造后再去打仗,百姓虽不敢反对,但那些酸腐的书生却极有可能整些有的没的,到时有些人再被忽悠得挑杆起义,以现在的军备倒是能镇压,但到底是埋了不好的种子。可若是要打倭寇之前,把他们想要将天智者绑去的消息放出来,相信不用上面的人说什么,酸腐的文人虽不能头头叫打,却也不会反对,百姓也会支持。别小看百姓,大道理他们也许辩不出几分,可是以小看大的本事还是有的。天智者对国家来说是什么?宝贝啊,家里的宝贝被人偷了,还能坐得住?
这次绑架的事,让吴岱栂一连几天都无法安心入眠,太医天天往文府跑。吴睿翰推了所有的外请,白天陪着大娣聊天,等到林继善回来了,吴睿翰才回住的院子。官低的人可能不知此次的事,高官们多少听到一些风声,宴请之类都停了。寻找倭寇的死士并不容易,倭寇的死士多数都是从小开始培养,养到*岁的时候再送到这边潜伏下来,再养个几年就非常的本土化,外加上肤色和头发都差不多,哪里能分得出,死士互相联系的并不多,受不住审问交待的道童认识的死士加起来就四人,那四人久不见道童便察觉出问题,早就跑了。
户籍登记制。林文良某天递了个折子上去,把户籍登记的好处写下来,还有要进行一次人口普查,耗时可能会多一些,但可以查出很问题来,而且以后会一直踩用的话,每年人口的增加和减少也会很快统计出来。户籍登记是吴岱栂随口提了一句,其实在他看来未必能查出什么,下面的官员若是廉政之辈,倒有可能查出一些有疑问的,若是贪财之辈,恐怕会一点儿问题都查不出来,倒还是好的,就怕遇到那些把明明是良民充进“问题”之中,反而会加大了难度。吴岱栂认为不怎么样,文老爷子和林文良却觉得十分可行。
户籍的事在大朝会上讨论了几次之后,终于定了下来,具体如何,吴岱栂只是知道以后他们家是京城的户口了。另外还有一件让吴岱栂想不到的事,天子决定在大船造好之后,派人出去看看,领队的人是六王爷。
“少夫人,吴爵爷及夫人带着小姐到京城了。”小厮跑着进来的,一边说还一边喘着气。
“他们是往哪边去了?”吴岱栂听完之后立刻起身,完全忘记了太医说最近他不宜激动。
“爵爷他们往新府的方向去了,派了下人过来,说是安顿好了,再过来看少夫人。”小厮忙走到吴岱栂的身边,扶着吴岱栂坐下,再递上一杯水。“说是少夫人现在身子重,不宜跟着忙,怕少夫人累着。爵爷明日会带着夫人进宫谢恩,少夫人真若是想去看看,也要等一等。”
理是这个理,可是他仍是想现在就去见爹亲,因为不在一处的关系,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爹亲,对家人十分的想念,可也没有办法,谁让现在的交通十分的不方便,他倒是想铺铁路,驾火车,可是火车现在还在研究中,轨道更是没有打出来,铁道的设计更是没有。吴岱栂觉得挺郁闷的,之前怎么有种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感觉,什么都能干,什么都能做?对于一没完全没有工业机器的国家而言,全靠手工打磨,想立刻打造出现代化社会的可能性非常低,现在能通上电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可惜,他没有家电的图,就算是有,也未必能整出各种家电。
不能去见家人,吴岱栂心里有些低落,吴睿翰因为双亲的到来,也跟着搬走了,这让吴岱栂更加的难受,可他也知吴睿翰没有理由再住文府。好在庆丰回来的早,围着吴岱栂转啊转的,吴岱栂想到一种玩具,便画了图,让庆丰明天把图交给文老爷子,庆丰非常认真的看着图,“爹亲,这个是做什么的?”
“说是玩具,其实也算是一种车,对了。”吴岱栂把图纸又拿回去,在上面又画了画,“这个是翘翘板,之前看的那个车里有一些原理和翘翘板一样。”吴岱栂指出相同的地方,“呐,这里是支点,这个是杠杆,杠杆的丙端长度若是相同……”吴岱栂给儿子讲起杠杆原理的内容,讲了很久之后,吴岱栂才学得不对,杠杆原理可是物理,记得他学物理时,立刻是初中了,庆丰才多大,也就是幼儿园小班的年纪,怎么可能懂这个。
☆、第161章 一六一
进宫谢恩前,吴阿旺跟着亲家送过来的人简单学了下进宫要有的礼仪,因为时间仓促,也学得不太规范,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人挑出病来。见到皇上三跪九叩行完礼后被叫起,吴阿旺连头都不敢抬,以前见着王爷心也没突突,眼下腿都打着颤。天子没有难为吴阿旺的意思,安抚了几句后,便让他下去了,之后还御赐了门匾。另一边进宫谢恩的吴柳氏,去的则是后宫之主的院子,仍是得了一大堆的赏赐,两人恍恍惚惚的从宫中出来,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放在几年前,他们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够进京,更别提身份提上去,还能见着天子。两人自打接了旨之后,就跟做梦似的。回到家里看着御赐的门匾已经挂上,吴阿旺站在门口许久。
此时的吴阿旺心里只有“光宗耀祖”的念头,手握成拳,他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以后在京城更要小心做人,万不能惹出事非。吴阿旺整理好心情昂起头迈开大步进了府。从辽城带过来的东西并没有整理完,以后可以慢慢的归置,府里的下人是三王爷着人送过来的,同时送到的,还有下人的卖身契,若不老实可以直接处理了。吴柳氏刚换了衣服,宫里的赏赐便到了,忙带着下人把东西收了,给太监包了荷包。刚送走宫中的人,各路王孙贵族送来礼物,吴柳氏带着小娣忙得团团转,到了晚上才把东西都分好,并记下谁家都送来的是什么,待以后送回礼时,心中有数。
吴岱栂并没有给家里送什么,只是给小娣送了几间铺子,给了弟弟总不能厚此薄彼的不送小娣。吴小娣拿着契书看向爹亲,吴柳氏点头让他收着。“大娣给的,就是你的私产,以后待给出嫁时,爹亲再给添些。咱家虽说现在身份不一样,可底子与旁人比还是浅了些,以后若是攀上高门,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吴小娣明白爹亲的意思,怕她以后嫁人,去了婆家会被小看。“爹亲,不用挂心,我又不是傻子,虽没有大娣开了天智,也不比大哥能中状元,可我也是跟着先生习过文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清楚。”吴小娣收好契书,以后他若是有像大娣一样的夫家便好,若是不能,他也要好好的,不能让家里和大娣挂心。
“今儿进宫时,皇后特别问了你和睿翰有没有订婚,怕是以后婚事不能由着咱自家做主。”吴柳氏开始忧心,儿子的婚倒好,怎么着是娶进门,可小娣的婚事,却让吴柳氏操心,嫁得好还好,若是嫁得不好,怕小娣以后会心生怨,到底还是根基浅护不住孩子。
“我相信有大娣在,婚事不会差的,爹亲不用担忧。”吴小娣看是开,现在家里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大娣给的,而且只要大娣还在一天,不论是皇室,还是旁人对吴家都要高看一眼。以前在辽城不就是,吴村的人跑去闹,开始的时候,知府的态度还不是很明显,待他们从京城回去,知府对父亲的态度谦卑得不行,再到后来,只要吴村的人有人进城,便有人跟着。“爹亲,如今进了京,吴村的人得了信,会不会有人来闹?”
“……”小娣提出来的问题,吴柳氏没了言语,之前没想到,现在不得不想,以吴村那些人的性子不来闹才奇怪。“到那时再说吧!”
林文氏带着顺岱栂和小孙子到亲家看望,握着吴柳氏的手,两人拉着家常。吴小娣拉着大娣回了院子,“旁边的院子是爹亲给你留着的,现在近了,大娣啥时想家了就过来住上几天。”吴小娣盯着大娣的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