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暂且搁下,这月忙的不成,转眼过去五六日,距离秋闱越来越近,府中都知姑爷要参加秋闱,也颇为紧张,姜清禄特意把燕屼喊过去谨兰院说说话,姜婳陪着一块过去,两人晚膳就留在谨兰院用的。
姜清禄找女婿想聊聊秋闱的事儿,结果他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拉着燕屼开始喝小酒,燕屼除会读书,会打猎,会修葺房屋,连喝酒都会。姜婳先用完膳,看着爹爹和夫君喝酒,也说不上什么话,出去陪小姜妤玩,半个时辰后乳母抱着小姜妤回房歇下,姜婳也进去看两人,结果爹爹醉倒,夫君脸色如常。
许氏也跟着进来,见老爷醉成这样忍不住唠叨起来:“你爹爹也真是,女婿过几日要去秋闱,如何能让他喝酒,你爹爹真是糊涂了。”
燕屼起身道:“岳母不必担心,女婿没事。”
见他没甚大碍,许氏放心些,指使着铜钱元宝把姜清禄扶到房间的床榻上才回头跟女儿女婿道:“婳婳你同女婿快回皎月院休息吧,娘也不太懂秋闱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女婿一定要说出来,这几天我让厨房想着法子做些好保存又营养的吃食,到时候你带着去考场里头吃,我听说要在里头待好几日,好些反倒因为身体扛不住才考不下去的。”
燕屼道:“岳母说的是,要在里面待上九天七夜,体力吃不消的话,很容易被抬着出去的。如此,女婿先谢过岳母的。”
许氏笑道:“好好,你们快回去歇息吧。”
等着两人离开谨兰院,许氏进去照顾姜清禄,他醉的厉害。
许氏叹口气,喊柳儿端些热水进来帮他擦拭,眉目温和极了。
暮色已深,姜婳和燕屼从走廊往皎月院而去,小丫鬟在前头掌灯,姜婳脚步特意放慢,还问燕屼:“夫君可头晕?”
燕屼唔了声,“还好,娘子不必操心。”他嘴上说着还好,脚步却极慢,姜婳回头望他一眼,发现他步伐都有些不稳,无奈道:“明明喝的有些上头,偏还装作没事的样子。”说着停住脚步等他走过来,一手架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外一手扶着他的腰,“我来扶着你吧。”
“婳婳,你真好。”燕屼感慨道。
姜婳这次知他是喝醉的,这人喝醉了酒,偏一丁点儿都不上头,面上瞧不出什么,就是说话和平常不太一样,她叹口气:“我一点都不好的。”她设计那么些事情,毁掉谢妙玉和沈知言的名声,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或许还会更加恶毒的。
而且,她也发现自己出了些问题,自打那日被沈知言拖进寺庙的客房,后来明面上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呢,她的心肠变得冷硬的可怕,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她在人前还是那个姜婳,可是人后,她自己照过铜镜,里面的人表情冷的吓人,甚至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想着怎么弄死那些人,范家的,谢家的,沈家的,高家的……
她觉得自己的性子都快变成两种了,哎。
姜婳扶着燕屼,脑中思绪乱糟糟,燕屼却突然止住步子,站立在走廊上,姜婳也回神停住,惊讶的道:“夫君,怎么了?”
燕屼的个子很高,两人站的近,姜婳都需仰头望他,他站在那儿,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姜婳望着他慢慢的俯身,酒香气窜入鼻翼。她直觉有些危险,想要后退,他却伸出另外一只手掌,牢牢的握住她的肩膀,坚决的,破釜沉舟一般的,用嘴唇封住了她柔软的唇。
“婳婳,你真好……”燕屼又喃喃嘀咕。
她的嘴唇又软又甜,和想象中一样的模样,燕屼捏着她肩膀的姿势变成一手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轻轻舔过她的嘴唇。这种事情他没有做过,却无师自通,舌尖灵活的撬开的她的贝齿,他的舌便长驱直入,紧紧的含住她的香舌。
月光倾斜而下,淡淡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
姜婳仿佛呆住,甚至连挣扎都忘掉,唇舌被他吸的有些痛,她终于开始挣扎起来,推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却犹如最坚硬的铜墙铁壁,纹丝不动,她被迫承受着。脑子乱,心也乱成一团,那个孤傲冷淡的男人哪里去了?
前面的小丫鬟连身子都不敢转过来,瑟瑟发抖,握着灯笼的手臂紧紧捏着,如同个斑鸠缩在一旁。
姜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又开始使劲的推他,他却用舌将她口中舔了个遍,口里全是浓郁的酒香气。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终于放开了她,伸手牵住她的手,温声道:“婳婳,回去吧。”
就这样被牵着回去皎月院,前头的丫鬟一直在抖,抖的灯笼都快握不住,到了皎月院的垂花门前,姜婳终于回神,跟那个小丫鬟道:“今晚的事情莫要说出来,若有一丝丝的流传出去,你该知晓会有什么后果的。”
小丫鬟颤声道:“奴婢省得。”主子们的舌根,她也不敢乱说呀。
珍珠翡翠还在廊庑下候着,等着两位主子进屋,丫鬟们也鱼贯而入,姜婳有心想避开他,望都不敢望他一眼,直接去到净房,珍珠翡翠跟着进去伺候着,等着坐在浴池中,被温水包裹着,姜婳脑子还是嗡嗡的。
一直在想,他何时对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的。
过去小半个时辰,她还不肯从浴池中出来,珍珠道:“姑娘,水凉了。”
姜婳哦了声,起身让丫鬟们伺候着擦拭穿衣,磨磨蹭蹭她还是走出去,见燕屼坐在方凳上,她让丫鬟们都退下才垂眸道:“夫君,时辰不早了,我先去歇着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说罢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回内室熄了灯上到架子床上,放下幔帐,她躺在锦衾上,双手规规矩矩搁在腹前,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这一夜,两人都是辗转反侧,寝不安席。
☆、第38章
第38章
翌日早, 燕屼惯例卯时醒来,他睁开眼望着窗棂外透进来微弱的光亮,半坐起身, 伸手揉了揉额角, 面色算不得好。他记得昨儿夜里的事情,去跟岳父喝了酒,回来到底没忍住,把婳婳按在走廊上亲了。回来后, 她不自在, 早早去歇下,他去净房梳洗, 腹下的火怎么都压制不下,在净房发泄过后,回到榻上躺着。
辗转反侧睡下后。
他把她压在身后, 她的肌肤如羊脂白玉, 温润莹洁,一头青丝缠在他和她的身上, 他不停的亲吻着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脸颊, 颈子, 锁骨, 白雪的胸脯, 流连在樱果之上, 他亲的她浑身湿哒哒的,听见她的娇喘,他抬着她的腿冲了进去,他伸手摸了把,结合处也是**,滑润的不行。
她白皙的手臂攀上他的颈,哑着声喊他的名字,阿屼阿屼。
他把她压在身下肆意冲撞,吻她的唇,两人唇舌交融,她一直呜咽的哭着,又娇又媚。
他无法自拔。
直至此刻,燕屼冷着脸,又忍不住揉揉额头,他竟然做了如此不可思议,如此情,色的梦境,甚至还在梦境中宣泄出来了。他掀锦衾,赤脚,大步去到净房,把身下粘濡的衣衫换下,顺道泡了个冷水,他坐在浴池里心事沉沉。
他起的早,梳洗好回房那边还没甚动静,幔帐垂下,他望一眼,换上惯常穿的青布衣衫,去到院中打了套拳法。这还是小时候府中的师傅教他的,他记性好,小时候的一套拳法记到现在,早打的很熟稔。
行云流水的一套拳法打完,也到辰时,他进房见丫鬟们端着铜盆鱼贯而入,伺候姜婳梳洗穿衣梳头,他过屏风看了眼,见婳婳正对着铜镜发呆,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脸颊。燕屼失笑,她这是被自己的容貌迷惑住,把自己都美的呆住了吗?
用早膳时,颇为尴尬,姜婳低着头吃碗中的虾饺,纯手工擀出来的薄如蝉翼的面皮儿,里头用整个虾仁做馅儿,一口咬下去虾仁在口中弹开,有些韧劲,满口鲜香,偏姜婳食之乏味,还想着昨儿夜里的事情,不知道他是酒醉还是怎么回事,又暗暗想着,他最好是喝醉不记得这事儿。
好在用完早膳,燕屼也没提这事儿,不过见她还剩几个虾饺,他往常一样把她面前的白玉碗端过来,把剩余几个虾饺吃掉。
可出了昨儿那样的事儿,她再见他就着她的碗吃掉剩余的虾饺,总觉得有些变了味,这碗上可沾着她的口水,怪怪的。
燕屼不提昨晚的事儿,姜婳也就不说。
又过两日,明安明成过来跟姜婳通报,明安道:“姑娘,谢府出事了。”
姜婳心里有数,抿了口茶问:“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