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恶棍扯住寥长风的头发硬生生地将他拉出门外,戳着他的脊梁骨,蛮横无理地叫嚣道:“天亮后告诉你们的老板,叫他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提出的宝贵意见,别给他脸不要脸,一天到晚就只懂得泡妞。”
寥长风装作担惊受怕的样子,一边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一边偷偷地将一把改锥攥在手里掩藏袖子中。那些王八蛋又对他拳打脚踢一番后,大摇大摆地走了。他长吁一口气,感叹自己非常倒霉,无缘无故被人殴打。
看到众人走远后,他捂住疼痛的臂膀站了起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有个人突然打了一个回马枪,手持明晃晃的砍刀冷不丁地砍向他的后背。
寥长风心中疑惑不解,刚才不是打过了吗?为什么还回头砍人?他急忙侧身躲避,可那厮攻击的范围已超出预判。对方挥舞的砍刀虽然没砍掉他的肩膀,但是刀尖依然划破他新买的衣服,他只觉得右肾突然一阵冰凉,紧接着一阵热乎,他知道自己挂彩了。
对方那些闻讯追赶回来的人群顿时傻了眼,人群忽然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驴子,你要玩出人命啊?”
寥长风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我只是一个看门小工,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下手这么狠?”
驴子看到寥长风被他砍中,十分变态地冷笑道:“大哥,要是不见点血,恐怕刘老板以为我们说话不算话。”
寥长风咬紧牙关,右手捂住腰部,左臂袖子中的改锥滑入手心,然后使劲甩出,改锥划破空气,飞向驴子的头部,插入对方眼睛底下。由于腰部受伤,改锥飞出的力度和准度很差。
他本来想插对方眉心,可是位置跑偏。不过对方不死也会终身残废。驴子惨叫一声,寥长风一个箭步上前拔出改锥,对准驴子的喉咙再次猛插。身后围观的人群立即反应过来,开始挥刀向他砍来。他拔出改锥,转头跑向围墙,毫不犹豫地翻墙而过。可他跳下墙头时,竟然没法站立。
寥长风一下子慌了神,腰部所受的刀伤,看来不轻。他尝试站起,可稍微用力,伤口疼得要人命。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就这么死了吗?此时,身后的那些恶霸也翻墙而来,团团围住趴在地上坐以待毙的寥长风。
正当他一筹莫展,生死攸关之际,突然前方警灯闪烁,警笛大作,只见一队人马瞬间包围那些人。原来是刘老板听到那些人深夜砸烂采矿设备后报警,警察仿佛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这些王八蛋悉数押上警车,捉拿归案。
警察将昏迷不醒的寥长风送进医院治疗,他腰部的刀伤很严重,伤口最深的部位大约三厘米,能捡回一条小命以属万幸。第二天,他终于清醒过来,上身没穿任何衣服,光着膀子。
他四处张望,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里。他伸手摸了摸背后的刀伤,伤口已被缝合,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管子里流淌的消炎药,通过静脉注射到他身体内。
他伸手直接拔掉针管,慢慢降低悬挂药瓶的架子,取下药瓶,拧开盖子,一口气喝掉瓶子里的药水。他尝试坐起来,可没有力气,浑身发麻,使不上劲儿。这才想起医生动手术缝合伤口时,局部麻醉的药物还没完全消退。
寥长风折腾十几分钟后,主治医生带着一个警察和一名部队的领导施施然走进病房。医生摸了摸寥长风发烫的脑袋,十分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寥长风稍微挪了挪身子,苦笑道:“我感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全身没有力气很正常,因为你的右肾受伤严重,我们已经对伤口进行微创缝合手术。目前需要疗养一段时间,等伤口痊愈之后,身体状况可能会大不如前,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医生稍作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好了,等下我再来给你换药,这两位领导有话要问你。”
医生跟身后的那两个身穿制服之人,使了个眼色后就走了。寥长风上下打量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当地警局侦查人员刘警官,另一个是驻地部队的领导张军。看起来有些面熟,可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刘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劈头就问他:“你是哪里人?
寥长风咽了咽口水,平静地答道:“长亭县刘家湾人。”
刘警官显然对这样的答复很不满意,脸上大为不悦,质问道:“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寥长风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站立一旁的张军也不说话,径直走到病床前,一把掀开寥长风的被子,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昨天做了什么事儿?”
寥长风对答如流,如实交代,刘警官非常严肃地问道:“昨天你杀了人,知道吗?”
“我知道,这个属于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