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不说话,开始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医生,司韶先受不了了,“他难受啊医生,你说他一个小孩在学校了,又没人照顾他,万一回去之后更严重了怎么办?”
医生心说以他的体格就算是不吃药,回去裹着被子睡一晚也能好了,怎么可能会更严重。但是他从业这么多年也见过很多这样丧失理智的家长,于是他无语道:“那就挂水吧,很快就好了。”
陶然道:“顺便留院观察吧,我觉得我还需要做个全身体检。”
医生:“……”
陶然躺在病床上挂水,隔壁床的病友正在吃早饭。
陶然道:“我冷。”
司韶感受了一下现在的室温,道:“你真的冷吗?”
“嗯。”陶然道:“我挂着水,还发着烧呢。”
“盖被子吧。”司韶给陶然盖被子。
陶然道:“我还冷。”
司韶着急道:“我再给你拿床被子来?”
隔壁病友放下筷子道:“小姐你是不是真的傻?他是想让你躺床上给他暖暖呢。”
司韶瞬间脸红了,问陶然道:“是这样吗?”
陶然瞪了一眼病友,“你才傻。”
然后他眼巴巴的看着司韶,“可以吗?”
司韶为难道:“可是我热……”
陶然:“我好冷,我的手冰凉冰凉,我一个人在学校里孤苦无依……”
“……”司韶终于还是躺了上去,她在床上感受着陶然放在她腰上的手道:“你一个男生,怎么身体这么弱呢?”
陶然脸靠在司韶身上,道:“可能是因为长期住校吃的不好,所以身体虚弱吧。”
司韶:“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我也想啊。”陶然道:“食堂的饭菜吃不惯。”
司韶也是在学校里待过的,自然知道有些学校的食堂很鬼畜,所以她特别心疼陶然,却忘了自己一个女生当年也健健康康的过了四年。她道:“那你怎么办?出去吃吧。”
陶然撒娇道:“外面有地沟油。”
司韶:“那怎么办呀?”
陶然:“你做给我吃吧。”
隔壁的病友被陶然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又被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给熏着了,他气得把饭盒一放,倒床上就睡了。
司韶感觉腰上的那只手还在不时滑动,因为陶然先在在生病,所以她不敢乱动,就任他摸了。陶然摸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困。昨晚上到了后半夜确实挺冷的,他都没怎么睡好,此时在司韶身边他渐渐的就有了困意。
司韶察觉到了,伸手轻轻地拍着陶然的背,然后陶然就睡着了。
司韶小心翼翼的看着陶然的脸,他闭上眼睛之后有种和醒着的时候不一样的气质,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其实说对陶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不可能的,但司韶总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她已经不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学生了,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可以做的。
隔壁床病友道:“喜欢就亲一口呗,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瞅着都酸的慌。”
司韶小声道:“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病友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折腾,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是单身的时候就会后悔你现在说的话了。”
司韶心说你年纪也不大啊,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一个人回了家。
家里司妈妈正在看杂志,见她回来就道:“怎么回事,一大早上慌慌张张的就出门了。”
司韶道:“妈,那个,你能教我煲汤吗?”
“啊?”司妈妈奇怪道:“怎么突然想学煲汤?”
司韶脑筋急转道:“那个我刚刚去小姐妹家了,她正好在煲汤,还嘲笑我不会下厨,所以我就想学两手我那个什么她一下。”
司妈妈也没想太多,就道:“那你想学什么?”
司韶道:“什么汤营养又好喝,就学什么。”
司妈妈看了看冰箱道:“家里也没什么菜了,昨天买了几条鲫鱼回来养着还来不及烧,就炖鱼汤吧。”
“哎,好。”
到了下午的时候司妈妈都浑身是汗了,总算教司韶烧出了一锅还算过得去的汤。司妈妈大松口气道:“下次请个厨师回来教你吧。”
司韶看着锅里沸腾着的奶白色的鱼汤,高兴道:“这样就好了吗?”
“嗯。”司妈妈心说汤闻着不错,颜色也正常,葱姜都放了,应该可以了,就道:“好了,我上去洗澡休息一下,累死我了。”
司韶兴奋的把鱼汤盛起来,然而司妈妈忘了提醒她放盐。
陶然在医院里饿了一天,当隔壁床病友在吃完饭的时候,司韶还没没有来。
病友道:“真可怜,要不叫个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