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沈歌又笑。

荀飞光问:“你是哪里人士?今年年岁几何?”

“道宁府坤究县人士,今年已满十九。”沈歌问无不答,“我先瞧上你,当时专门跑过去跟你说我心悦你。”

荀飞光目光复杂,“我没大瞧出来。”

“我当时也没瞧出来你会拒绝我,我说心悦你过后,你道让我好好考虑考虑,然后便进京了,我当时差点没蒙着被子哭上半宿。”

“后来如何?我们为何会成婚?”

“后来我追到京都,还是坚持说想与你在一起,正巧你也心悦我,我们便定下婚期成婚了。”

沈歌带着笑将往事说给他听,荀飞光一直以为自个年方十六,对成婚这事有点不大能接受,好在他这时便知晓自个喜欢男子,倒没惊讶娶的妻是男妻。

“我知晓了,日后你好好跟着我。”荀飞光看着沈歌,心中觉得要负起责任来。只不过他总觉得自个还年轻,一转眼就已娶妻,日后也不好去别处厮混,心里有些不大爽利。

沈歌煞有其事地连连点头,“相公,日后可就靠你了。”

荀飞光有些羞恼,“笑成这怪模样作甚?”

沈歌道:“我也不知晓,不过看了你便忍不住,大概心悦你罢。”

荀飞光闻言耳根子瞬间有些红,他左顾右盼不敢看沈歌的眼睛,四下瞧了好一会,他忽然看到沈歌耳后挂出的那一条伤口。

他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不过黑黑红红的还是好大一条在耳后,远远看着像一条大蜈蚣趴在那头是的,被他雪白的皮肤映衬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荀飞光伸手轻轻碰了碰,“疼不疼?”

“已经没事了。”沈歌坐在他床边,目光柔和,“多亏你护了一下,要不然现在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记得的就是我。”

荀飞光心里头有些别扭,道:“谁让我是你相公?”

荀飞光身体好,伤口好得极快,两三日便结了厚厚的血痂,半点没发炎的迹象。沈歌看到后,悬着的心稍微松下来。

大夫一日两次地过来把脉,说无大碍,只是不知道脑子里的淤血何日能散,散掉后荀飞光方能想起来。现在可以吃药散淤,不过血在脑子里,喝药的用处也不太大,只是喝着,聊胜于无。

另一个则是请名医过来施针把淤血逼出来,这里山高皇帝远,除一帮穷凶极恶的洋夷与倭寇外,什么都没有,名医更是连根毛都找不着,荀飞光脑海里的淤血得等徐老他们过来后再想办法。

沈歌不强求这个,知道只剩淤血问题后,他就不再强硬要求荀飞光一日三餐地喝药。是药三分毒,能少喝一些还是情愿少喝一些。不过人参丸沈歌没给荀飞光断过。

那株千年人参还剩一小半,这是难得的好东西,要留着救急,沈歌拿匣子装着随身带在身旁。原本想拿出来给荀飞光用,现在情况不紧急,沈歌将人参又放了回去,人参丸他也没再吃,省着留给荀飞光。

荀飞光回到少年时期,格外活泼好动,沈歌要是一个没看住他,他就骑着杜辛带着人取弓打猎去了。

这里人少地大,猎物很有一些,野牛,鹿,老虎,云豹,应有尽有,沈歌看着他打回来的野物心惊胆战,就怕出什么事。

十六岁的荀飞光远比三十岁的荀飞光胆大肆意,沈歌拦着他不许他去时,他笑了一下,猛地伸手一拉,将沈歌捞到自己身前,半抱着他催马前行。

沈歌靠在他怀里,被他抱着腰,心险些没从嘴里跳出去,“荀哥!大夫说你脑袋里还有淤血,不能去打猎!”

“嗯?我问过,他说行。”荀飞光打个呼哨示意手下人跟上来,在沈歌耳旁笑道:“怎么,不相信你相公的能力?”

沈歌:……失忆后的荀飞光更外向张扬,他往往不知该如何接话。

荀飞光心情大好地带着他家小相公引着手下往猎场跑去,风扬起他的头发与袍角,也吹得沈歌不自觉眯起眼往他怀中躲闪。

他大笑,在沈歌耳旁道:“莫担心,你相公不会摔着你。”

第74章 娶妻

荀飞光虽不年轻, 但笑起来时眉眼都带着少年意气, 沈歌一时看得有些傻。

荀飞光见他这模样, 笑着伸手摸摸他的脸,“如何?被你相公迷住了?”

沈歌冷静地将他的手扯下来, “荀哥,打完猎若不早些回去, 韶大哥便要过来寻。”

十六岁的荀飞光十分怕束缚,尤其怕身后一众人的唠叨, 闻言他摇头感慨, “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韶信还是这么唠叨呐。

荀飞光这话纯粹冤枉, 沈歌认识的韶信粗中有细, 豪爽异常,从哪个角度来瞧都与唠叨沾不上边。沈歌狐疑地转头看荀飞光一眼, 有些难以想象他强大冷静的荀哥少年时究竟是个什么性子, 现在见着了还是觉得不大真实。

荀飞光带着弓箭与刀,他身后跟着的几名随从除弓刀外, 还有几只猎犬一路跟在后头跑。

沈歌坐在他身前, 杜辛跑得极快,他险些没迷了眼。

“驾!”荀飞光仍在催马前行。

跑到一半,沈歌忽然感觉到他从身后取出弓箭,沈歌回头望他,他带着笑意道:“别动!”

沈歌不再动,荀飞光揽着他, 拉满大弓,往上一射,箭羽咻一声飞出去,片刻过去,两只长着灰色毛的大鸟连在一起掉了下来。荀飞光竟是一箭二鸟,将高飞的鸟儿射了下来!

猎狗汪汪叫着,飞快跑出去将大鸟衔过来。

荀飞光弯腰摸摸猎狗的脑袋,将两只大鸟挂在马匹的屁股边上,又从马侧边驮着的囊袋里拿出肉干给猎狗吃,算是奖励。

“如何?我骑术与箭术不错罢?”荀飞光抱着沈歌问,面上有些得意。

“我以前从不知晓你箭术这样好。”沈歌目光中带着惊叹,他认识荀飞光近三年,从未这么清楚地发现他箭术极好,只是知晓他会打猎,喜欢隔三差五就上山,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那是,箭术乃小时候我祖父和我父亲亲手所教,我最好的时候能在百步外射中知了。”

“吹牛罢?”沈歌心情不由跟着放松起来,揶揄他,“百步之外,连蝉的身影都瞧不见。”

“别人瞧不见可不等于我瞧不见。”荀飞光拉弓示范给沈歌看,眯着一直眼睛的俊美脸庞带着笑意,“今日没见着蝉,不过可以射点别的东西给你玩玩。”

说着荀飞光放弓,这么远,沈歌也没瞧见他射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