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田幼薇瞧着都替小羊疼得慌,这不亚于再被刀子割了一刀又一刀吧。
小羊果然疼得眼泪汪汪,抽搐着无声地张大嘴,神情扭曲,几乎痛得晕厥过去。
“这孩子还挺硬气的。”大夫说着,用洁净的帕子用力往伤处一揩,道:“不过啊,这会儿的疼不算啥,稍后缝针才疼,若是在家里,还可以熬些麻沸散应用。你运气好,伤没在脸上,在头发里,缝得不好看些也能藏起来……”
正说着,只见小羊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田幼薇吓得不行,觉着这人莫不是短命死了,那她得赶紧逃啊,别好心救人没成事,反倒把自己给害了。
谁知那大夫是个胆子贼大的,将手指往小羊脉搏上一探,笑道:“一半疼晕的,一半吓晕的,你们这些小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也是遇着了我。”
田幼薇的心便放了一半,又听那大夫问道:“他这样了,还治么?”
“治!”田幼薇咬牙,既然人没死那就行,死马当成活马医呗,都到这一步了。
那大夫更是辣手无情,一下一下清创理伤,狠得不要不要的。
待清理干净伤口,他突然不动了,回头沉默地看着田幼薇。
田幼薇不明白他为啥看她,就傻乎乎地回看过去:“怎么啦?”
大夫看她是真不懂,就指着小羊的伤口道:“这伤口可长,得有两寸,边缘整齐,有些时候了,显然是利器所伤,不是摔伤……幸好不深,没伤着骨头,也用过上好的金疮药,不然早烂了!”
田幼薇听明白了,人家这是在指责她说谎,不是摔伤,而是刀伤,怀疑她们来历不明。
她怕越说越不对,就只是装傻讨好:“我弟弟调皮捣蛋和我吵架偷跑出去,我找到他就这样了,他说是摔的,这臭小子,晕得倒及时,不然我非得狠狠收拾他不可!”
大夫叹一口气,利落地穿针引线缝好伤口,上药包扎妥当,问道:“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这个问题,田幼薇就不知道了,而且很尴尬,她不能扒开人家衣服看,于是眨眨眼,装傻白甜:“我也不懂,要不请您给他瞧瞧?”
那大夫沉默地看她一眼,二话不说就扒衣服。
非礼勿视,田幼薇把目光挪开,忽听身后脚步声响,于是悚然一惊,吓得冒出一身冷汗,飞快回头。
邵璟手里挑着一盏灯笼,缓步朝她走来,板着脸道:“你二人好大胆子!竟敢背着长辈悄悄跑出来玩,闯了大祸被人伤了,还敢不回家,躲在这里胡作非为!”
田幼薇看到他就来气,正想开口冷嘲热讽,就见邵璟装模作样对着那大夫颔首行礼,严肃地道:“我家弟妹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长得远比同龄人高大,板着这么一张脸,看起来还真的像是田幼薇的兄长。
大夫毫不怀疑,松一口气,抱怨又表功:“不是我说,你家这弟弟妹妹也太胆大妄为了,也就是遇着我不忍心不管他们死活,不然换了别人,谁敢接这活儿?”
“您说得是,行善积德必有福报。”邵璟挡在田幼薇面前,替小羊检查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