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把头抬起来。”
我妈慌忙的扶着我坐到床边。
我却不慌不忙。
如馨拿着纸巾使劲的擦着婚纱裙摆上的血。
我说,“别擦了,反正已经染红了。”
“你别低头呀,抬头,抬头。”
妈妈把我的脑袋往上抬。
我却很不在意的把头低下来,任由已经滴得缓慢下来的血滴,落在我的胸前,我的裙摆上。
要是换作四月一日之前,我会比谁都心疼这件婚纱。
但现在我已经不那么心疼了。
明天的婚礼不会有新娘出席。
谁还在意,这件婚纱到底完不完美?
我的鼻血好像没流了,鼻子里也没有那种暖流流过的感觉。
我擦了擦鼻和嘴。
妈妈看着我的白色婚纱,和上面渲染开的一大片鲜红,不由紧紧皱眉。
那眉头是深深的愁容。
“我怎么觉得好像要出大事了一样?”妈妈说。
我的喉咙哽了哽。
妈妈的直觉很灵。
就像三个月前我在奥大利亚拍婚纱照的那个夜晚。
我剥着螃蟹刺到了手,之后就手抖个不停,总感觉要出大事。
事实上,我的亲生爸爸就是在那个时候跌入海里的。
我想,我手抖心慌的时候,一定是他遇难的时候。
那就是亲人之间,最最心灵相通的感应呀。
我爸跌入海里的那一瞬间,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无奈,多么的不舍,多么的放不下。
他一定是放不下还没相认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