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
她安静得好像是没有什么伤痛,没有什么委屈一样。
但安子奕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冤枉她了。
尤其是在如初的病房里,听到时域霆和林继所说的话以后,就更加肯定自己是冤枉她了。
她越是这般安静,安子奕越是心里不安和愧疚。
“怎么不走了?”田诗园看着出了电梯后,就不挪一步的看着她的安子奕,“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了吧。”
“……”
“你要是累了,今晚我来开车。”
“你不会难过吗?”安子奕看着满脸安静的她,“我错怪了你。”
“有什么好难过的。”田诗园淡淡的笑了笑,掩着心里的那些尖锐的疼痛,又说,“你对如初的紧张和焦急,我都能理解。你在那样的情况下,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正常的。”
“对不起。”安子奕满眼愧疚,“我肯定伤害到你了。”
“不!”
田诗园站在冷风灌进来的电梯外走廊处,嫣然一笑。
那笑容中,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荣辱不惊与去留无意。
她掳了掳耳畔边的一丝碎发,又说:
“你没有伤害到我。只不过是被你误会了一下而已,而且现在误会也澄清了。这么一丁点的误会,根本不算什么。和我以前经历过的坎坷来比,微不足道。经历了很多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没有什么能让我难过的。所以你不必说对不起,也不必觉得内疚。”
她其实心痛如刀割。
明明已经清白了,却觉得更痛。
这种痛不是被误会和冤枉,不是委屈。
她清楚明白,她心里的痛是什么。
嫁谁不好,偏偏要嫁一个心中有执念,深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她好像,已经有好感了。
“安子奕。”她垂了头,不让自己的情绪显露,“我只问你一句,这婚你离还是不离。”
“……”
“如果你要离,我同意。”她顿了顿,才又说,“如果你不离,我也同意。我对婚姻没有什么奢望,我就是想有个家。不管爱还是不爱,至少我不是一个人。”
安子奕想起她的经历,心里不由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