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疼了吗?”时域霆陪在旁边,哪都不敢碰她一下,怕一碰她更痛,“痛就喊出来。”
化疗期间是个特殊期,易感染,易发烧。
尤其是打升白针的三天内,特别注意。
如果熬得过去,烧可退,任何不适感都能慢慢减缓,但如果熬不过去就会要命。
这三天,医生是不让任何人进出病房的,时域霆是个例外,进病房前前前后后消毒了三次,从头发丝到脚指头。
其余的人,都不能进来。
三天,漫长如三年。
安如初熬过了腰痛的那几个小时,熬过了反复发烧的那二十余个小时,又熬过了时域霆喊她一声,她都没力气答应的好几十个小时。
她想睁开来看看时域霆,眼皮都抬不起来的,一直睡,一直睡。
刘院长说,有的病人从打了升白针出化疗室以后,没被推出五十米远就能睡着,她算是好的。
当安如初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
“老婆!”你终于醒了。
时域霆握紧安如初的手,心里淌满了泪,不敢落下一滴来。
“你叫我什么?”安如初的声音虚弱的很,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
“老婆!”时域霆温情的喊了她一声。
平日里他从来不会喊她老婆的。
安如初笑了笑,“我还是习惯你喊我如初。”
时域霆也笑了笑。
彼此的眼神里,是沧海桑田,是海枯石烂。
“我睡了多久?”
“不久。”
安如初缓缓放目望了望病房里通透明亮的光,终于又可以看见光了。
原来住进来那天,某病人所说的能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说的就是她如今的心情。
是啊,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