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也很认真起来,道:“陛下,股东局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像陛下这样随意收拾人啊。”
“啊……那岂不是有人上房揭瓦也没人管了吗?”朱厚照觉得叶春秋的话没有道理,恶声恶气地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叶春秋苦笑道:“股东局里,一切都凭着股份说话,谁的股份多,谁的话语权就大,可不能仗势欺人,否则,要股份做什么?现在大股东只有陛下和臣弟,只要陛下与臣弟同心,其他人就是想要闹,也是闹不起来的。”
朱厚照觉得这话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不过他是个思维很发散的人,不由道:“若是……若是有一天,朕驾崩了,那么……朕是说假使,假使朕的子孙,和你不一致呢?”
对于朱厚照这令人无语的想法,叶春秋再次感到服了,而后无奈一笑,才道:“这个嘛,自然还是靠股权说话,若是不一致,就要靠其他股东偏向哪边了。”
“他们敢不偏向宫中?”朱厚照孜孜不倦地问。
叶春秋很认真地道:“若是两大股东不一致,就看谁的方案能给镇国府挣更多的银子,谁有本事,股东们为了自身的好处,总会……”
朱厚照眯着眼,沉思了一下,才道:“居然很有道理,至少朕就知道,朕若是和你有不一致,你能挣更多银子,张家兄弟那一对混账肯定会……”朱厚照摇摇头,似乎觉得也挺不错,开心挣钱嘛,闹什么闹,谁挣钱多,谁做主,这岂不是更好?何况本来这镇国府就给叶春秋了,现在叶春秋拿出来,算是回馈自己,已经很仗义了。
朱厚照突然贼贼地道:“朕终于明白了。”
叶春秋露出狐疑之色,道:“陛下明白了什么?”
朱厚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朕终于知道你为何要将这么多人拉进股东局了,这就是为了防范朕的儿孙吧。”
居然当真被朱厚照一眼看破,叶春秋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朱厚照笑嘻嘻地道:“你想啊,朕这副德兴,嗯……嗯……朕也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说,朕的儿孙,做糊涂虫的可能理应多一些,若是到时候,朕的儿孙们做了天子,若是胡闹,单凭你,怎么阻止呢?可是拉了这些人进来就全然不同了,哎……这些家伙,其实朕也制不住。”
这是实话,后世人对皇权的印象大多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穿了,无非是辫子戏看多了而已,至少在大明朝的中后期,情况却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在历史上,明朝灭亡时,国家因为连年用兵国库空虚,崇祯皇帝四处向大臣借钱,结果如何,大臣照样懒得搭理,结果闯王杀入京师,从无数大臣的府中抄出金银无数。
由此可见,什么所谓的君君臣臣,别看某些人喊得震天响,真牵涉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或者说自己的小钱钱的时候,连皇帝都是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