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道:“秦皇岛已经开设了码头,现在源源不断的匠人和苦力已经入驻,开始修筑各种设施,镇国府总计租用了七百多艘大小船只,专门用来给岛上运输补给和货物,岛上的人已有七八千人,在那儿,现在已经修了谷仓,不过……就在今天入夜,火药的仓库却是炸了,死了九十多人,也酿成了火灾,烧掉了不少临时搭建的屋宇,幸好是在夜里,又因为火药的仓库距离其他仓库较远,虽然损失不小,却没有波及的太大,只是……”
叶春秋和朱厚照的脸色都拉了下来。
叶春秋道:“是人为,还是事故?”
王守仁看着叶春秋和朱厚照难看的脸色,道:“火药的仓库,一向是慎之又慎的,决计不敢有什么疏忽,而且事后发现有几个招募来的守仓护卫不知所踪,既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骨,也不见人影,后来听人说,他们是连夜乘船走了,不知往何处去了。”
人为……
叶春秋已经在心里说出了答案,眼眸不由眯了起来,显得很是凝重。
岛上的火药是用来开山炸石的,毕竟要对一座孤岛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单凭人力进度太慢,所以无论是修建道路或是其他,火药都必不可少。
现在有人明显想要破坏秦皇岛的开发,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不希望秦皇岛修成一个巨大的港口,也不希望镇国府的水师搭建起来。
又或者是,某些人想要示威。
这些尽都有可能。
朱厚照则已是暴怒,道:“是谁?几个护卫有这样的胆子?查了那几个人的底细没有?”
王守仁无奈地摇头道:“查不出,本来这种护卫,都是小心甄选的,大多都是良家子,不过现在来看,他们的身份应当都是假身份,甚至有几个,早就在镇国府里办差,可能很早之前,就已被人安插进去了。”
镇国府家大业大,有人安插进去,可谓是防不胜防,叶春秋甚至觉得,可能在水师的内部,怕也有人安插了人手,叶春秋看向朱厚照,凝重地道:“陛下,看来有人不喜欢镇国府的水师。”
朱厚照点头道:“朕知道,朕也知道那些该死的私商是嫌疑最大的,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示威!”叶春秋脱口而出,接着道:“陛下开始严查私船的时候,他们已经损失惨重,现在这样做,其实是要给我们一点颜色看看。”
朱厚照冷笑一声,而后道:“是吗?”
过了半响,朱厚照道:“刘伴伴……”
刘瑾连忙上前道:“奴婢在。”
朱厚照这时候已经火了,他从未想过有人敢借着这个来挑衅他的权威,原以为轻轻松松的一道旨意下去,私商们就灰飞烟灭,可实际上,这些人非但没有噤若寒蝉,反而居然还敢做这些小动作。
朱厚照接着道:“厂卫立即调拨人手,给朕狠狠地查,从京师到秦皇岛,从秦皇岛到宁波、泉州、松江,一个个的给朕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有这样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