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长高了。”叶景感叹道。
叶春秋则是道:“父亲长黑了。”
叶景嘴巴一张,一时愕然,接着大笑道:“你还是如此,没有变。”
“父亲也没有变呢。”叶春秋很认真地道。
“是吗?”叶景感觉有些泄气和沮丧,明明自己在宁夏,为了改变,已是不知吃了多少苦,原来还是没有变啊。
此时,叶春秋继续道:“在儿子心里,父亲还是那个父亲。”
原来如此……
叶景笑了,这笑直达眼底!
冬日的雪,已是融化了,即便是官道,也变得泥泞,父子二人却是不在乎,这西直门渐渐清冷了,从前也是很热闹的所在,可因为镇国府在城东,所以靠着镇国府的东直门越发的热闹。京师商贸的中心,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天气有些冷,凉飕飕的,叶春秋道:“父亲应该多加一些衣服,莫要着凉了。”
叶景含笑着摇头道:“你忘了,宁夏那儿,尤其是到了夜里,那才叫真正的天寒地冻,父亲在那儿,尚且如鱼得水,京师的些许微寒,已算不得什么了。”
拉着家常,不知不觉的,已到了西直门,叶景偶尔提及了一下他在宁夏的事,如何施政,如何安抚民心,当然,宁夏是都司所在,所以真正关注的,还是军事。
叶景道:“说句实在话,宁夏的边军,虽比浙江的官军要好一些,却也有限,春秋,你知道吗,那里的官军,其实并不在乎朝廷的,朝廷离他们太远太远了,他们就如被发配去了边关卫戍的囚徒,早将自己隔绝于朝廷之外,朝廷若是让他们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他们是不会反的,可一旦触及到了他们,令他们的日子难以过下去了,他们便什么都敢干,从前为父以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官兵哪,是朝廷养的,怎么能不忠于朝廷呢?可真到了实际上,却满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朝廷将官兵当做贼寇,而官兵也早已当做自己是贼寇了,你可知道,甚至有官兵直接倒卖军械资贼的?不管是马贼,还是鞑靼人,又或者是玉门关、嘉峪关的部族,只要肯出得起价,他们什么都敢做。”
“哎,真是幸赖当今天下承平无事啊,虽然有一些小小的乱子,可终于没有什么大患,否则,真到了那时候…”叶景一时间显得很悲观,接着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为父认为,大厦将倾,恐怕再无人撑得住了。”
“这几年,我所见所闻,都留在了心底,可是想要根治,却是无计可施,这都是国朝历经百年的顽疾,我能做的,不过是稳住局势而已,治标而不治本,可有什么法子呢?”叶景皱着深眉,眼中有着浓浓的愁色,继续道:“此次朝廷有意让为父去辽东,却不知委派什么官职,想必辽东和宁夏相比,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其实为父资质平庸,你道为何朝廷此次会想到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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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然后又是几个小时汽车,虽然在飞机上都在码字,可是实在太头痛了,公司活动,跟着大部队走,老虎在努力的更新,能写多少,咬着牙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