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风,樱落窗渠。
“大家好,我是刚来到并盛不久的胡二道,叫我二道就好啦。”
讲台上的少年眉眼弯弯,这么自我介绍到。
他看着讲台下那名目光直直盯着一名棕发少年带着一脸桀骜的凶相的银发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他吗,系统?”
“……那个被透露了彭格列十代目信息的幸运备胎?”
他心里道。
“是的。”系统道。
“未来的黑手党彭格列(vong)十代岚守。”
——现在的不良少年模样的炸弹玩家。
……
说起胡二道为什么会在这,那就说来话长了。
胡二道降落的地点其实并不在日本。
在法国。
是的,在相隔近大半个地球的另一边。
说来有趣,虽然胡二道接受过星际正统教育,但未来人们使用的都是星际通行语,拥有音,字,符三种形态的统一语法。
对于这些世界的语言,例如忍者世界的蝌蚪文,上个世界的日文……
他……是个纯正的文盲。
多亏系统给他开了辅助功能,才能在日常生活中不出差错,能顺畅地看懂文献字符。
所以同理,在系统关闭辅助功能后,胡二道在这个新世界,坐标法国,也是个什么都看不懂的小白痴。
对此,胡二道微笑以对,并且——
毫不犹豫地拉出了系统静止空间存放的那些mimic士兵。
欧洲战场的军队?
会八国语言应该没问题吧?
胡二道露出了堪称恶魔的笑容。
首先受到胡二道压迫的就是那个因为要说遗言让胡二道来不及在他受伤时就替换他的尸体导致差点直接死亡的某mimic副手,指挥官副官。
“克洛德,克洛德·西蒙。”
从系统偷渡,不,是系统从未来星际为了任务专门给自己配备的营养仓里出来的副官先生这么说,浑身还带着营养液的湿漉漉。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
胡二道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毫不在意地晃着腿,“因为你们值得救呀,各种意义上来说。”
副手沉默了。
他顿了顿,才开口道:“我们不需要拯救。”
“……”胡二道看向他。
“早已经成为幽灵的我们,唯一的归宿只有死亡。”
他语气淡淡,在胡二道身边坐下,看上去,对于自己没死成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感想。
他们早已是幽魂了,即便活下来,也是仅有虚空的一切。
“介意给我讲讲你们成为幽灵的事吗?”胡二道状似好奇地开口,目光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空气。
“以前……吗。”
克洛德西蒙有一瞬间的恍惚,在他们之间,没有人会再提及以前了。
那些英勇作战的过往,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了埋在心底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阴翳浓云。
像是墓碑上方盘旋的、哭号着的黑鸟。
……
“说出来可能不敢相信吧,直到现在,我也深深热爱着我的祖国。”
这个被国家剥夺了国籍的男人这么说着,以这句话作为了他的故事的开头。
“我参加过战争。”
“那些军事作战,深深地影响了我……战争,总归是某种给人以相当印象的东西,这你知道。”
“而事实上,战争并不是个正大光明的物件。”克洛德·西蒙回想着以前的时光,“很多事,很多不好的事,我们并不是卓越的,我们的国家也不是。”
“在三天内,军队可以入侵某个地方,屠戮那里的十万土著居民……这是我的国家确切做过的事。”
“还有其他的……那些被隐瞒的,被修饰的……”
克洛德西蒙没什么表情,只是慢慢说着。
“但是,我的国家我永远热爱,无论它有多么好,无论它有多么坏……”
“既然身为军人,便要守护祖国、为了生活在养育自己的土地上的人民而战、为之奉献生命。这是我成为军人后就明白的使命。”
“在当年,我们被判定战争罪,为活命向同为同胞的军人开枪时,我就已经明白我们失去了以后。”
在那次战役中,指挥官安德烈·纪德仅带了四十人去攻打驻守着六百敌人的要塞。
他们战胜敌人、攻下了要塞。
——然而那却是他们自己总部的阴谋。
当时他的国家本土已基本达成了和平协议,然而就在摧毁敌方要冲、取得和平后,他们却被毫无仁义的幕僚干部为夺取敌人的交通网而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