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赞歌(1)(2 / 2)

一说到这个,就是一大片的愤然。

大不了不做彭格列的生意……说得容易!当这个家族的管理地区扩张到不可避免的程度时,哪个人不想避其锋芒?

压制税率、限制贵族特权实施、打击越线家族组织……这种家族竟然一派欣欣向荣?

——土地、食物和人民都是由战争、斗争和对独立的渴望所塑造的。

被剥削压制的农民、平民只能另谋生路。

过路的马车经过扬起黄土,道路旁的灰败民居后,是一个谷物仓库。

此时远不是收获的季节,茅草掩盖顶部的仓库下十分空阔。

白袜裤的小伙与民族长裙的少女面对面起舞,周围是或站或躺的孩子与年轻人,嘴里哼着欢快热烈的曲调。

回旋、裙摆飞动——

这是耳熟能详的民族塔兰台拉舞,据说是被毒蜘蛛咬后的解毒方法。

“赛西利奥,你真的要去矿场吗?”

“城里的物价越来越高,土地收成不好,去那里,至少能给你们节省我一个人的开支让你们活下去,安娜,这没办法!”

“但是,”安娜泪满眼眶,哽咽开口,“这明明很危险,会丢掉性命的!”

矿场的工人是用命在开采矿物,没有安全保障、没有补贴、没有人权……

“我留下来,就不会吗?”赛西利奥冷笑,“地主一层税,贵族一层税,政府一层税,每年的收成之够还完上一年的债务,还不够生活……更别说这种时候!”

“我至少要去寻找一条活路!”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道刚硬的声音就接住了他的话语。

“呵,既然抱着死亡的心情……那就跟我走!”

正路过的年轻人,神色冷酷,鬓角是修剪得极短的黑发,一身修裁良好的黑色西装。

他横眉冷对,神色是傲慢与凶恶的混合。

正是sivnora。

“你是谁?”赛西利奥一步跨出挡在安娜面前,提防地看向来人。

sivnora目露赞赏,仿佛看见一个令自己满意的蝼蚁,勾唇道:“你属于的家族,是彭格列。”

不是“未来的”,而是仿佛已经笃定这个银灰色短发的少年必将归顺自己的口吻。

“彭格列……?”

“是、是那个彭格列吗……”安娜在他身后探出头,鼓着勇气问道,“西西里的彭格列?”

“——安娜?”赛西利奥回首惊讶。

“我听罗赛尔之前提到过。”安娜小声解释道。

这么一说,赛西利奥也回想起来了。

但是——

像罗赛尔描述的那样、那样的黑手党家族,赛西利奥压根就不相信。

向来压榨平民,只关注自己的利益,保护少部分人的利益……这才是贵族王公与这些黑手党家族拉帮结派一贯会做的事。

而军警本身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表面上,逮捕猖獗的扰乱治安因素,对于黑手党家族的活动还是有所抑制。

……虽然实际上暗地中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平民在这种政府统治下根本得不到一点安全感。

这也为各种政治流派文化阶层……从无政府主义者、扔炸弹的激进派到知识分子反叛、暴动工人的出现布下了引线。

政府管理者像是妄想可笑的堂吉诃德,“同风车作战”,压根理解不了也解决不了平民困扰生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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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有意思的,就是1899年,列强在中国划分地盘,意大利政府掺了一脚,想租借——我们都知道归还是不用想了——嗯,浙江三门湾,然后慈禧太后,说了唯一一次相当嚣张的拒绝话语:

“一捧黄土都不给他。”

……足以看出19世纪意大利的狗憎人嫌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