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乃至现在的我不过同你们一样还是个孩子而已。同步达到我的水平当然是强人所难,但你们若勤学苦练并树立正确的理想志向,待真正成年之后战场上勇武的本事在成年后接近我现在的水平则是可以做到的。装好弹药的火器带的再多也不过十余支,两军对垒实战临敌不同于我们所经理的械斗,弓箭的发射机会却多的很。更为重要的是:火器谁都可以运用,而武艺却是你自己的,如果做了军官,则可以有效监督那些使用固定规格火器的其他人。”
在张海与徒弟们每天拿出大量时间勤奋练武的同时,完成了基本识字算数教育的蒙学孩子也开始通过在张家制取铅弹火药的劳动时间进一步强化劳动中的原则、学习更进一步的数理。
武士或骑士的身边拥有一支装备精良火器的卫队是不安全的。但贴身卫队之外拥有一支装备能够克敌的近卫部队却是必要的。这也是张海在外面专门挑选家境不好的孩子建立学塾的重要目的之一。
为了尽可能的达到弹药的精确,从原料的搅拌到压实药饼与制粒,孩子们在帮忙制取火药的时候几乎每一个流程到做了万分的严谨。
制取一两成品的黑火药,通常需要几个孩子花费一刻种的时间去称量原料分量还有搅拌,并用五个方头铁锤模拟锻压机将潮湿的火药粥压实压密后晒干。再用杠杆一般的更大力量从上方将黑火药压碎。两张孔眼大小似乎本就没有什么区别的网子来筛选出均匀而恰当的黑火药粒,还要用竹筒装上这些黑火药颗粒反复摇动磕碰以生产出少量的圆颗粒,再涂上铅粉以避免掉渣和方便火药保存。随后,生产过程中剩余的占大部分重量的黑火药粉末与残渣还要需要重新的兑水搅拌晒干重复上一遍的过程。一整天下来不算购来的原料,光是制取这十几遍过滤的精制的粒化黑火药就花上大量的人工。
最近几年从箭匠转行铁匠的张家李师傅看到这些不由的在私下里对张海微微皱眉:“唉,若是生产火药都像你这般,这恐怕一个人所用火药和铅子的成本比这火铳都要费人工了。十斤火药的成本都能赶上铠甲了!”
“国内民间的很多人做不出像东洋铳、西洋铳那么好的火器。也做不出他们那样的刀剑铠甲,就是缺乏这种专注、认真、一丝不苟的精神。工匠没有上阵的危险,不会明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留血的道理。我们做弓弩或者其他木器,这长上一分短上一钱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张家箭头在做工上严格要求规格制式统一,也只有对于少数高手才有用。然而这火器从火铳打造到火药铅弹的制取与保管,哪怕有着一丝一毫的误差,都将很大程度上的影响火器的效能。我张家火器多是发射箭矢速度的重弹,用药量不算多,但务必要求精方能准确。”张海并不避谈这火器相关同其他物件做工的不同,让人明白在这全新的领域失之毫厘差之万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