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闵芝忙劝道,“皇上息怒……”
“你闭嘴!”祁曜毫不领她的情,怒瞪她同样训斥起来,“朕信任你才把这些儿女交给你管教,可你自己看看,你都管出了什么?!周淼水的事朕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还纵容她任性,你是不是认为朕不敢把你怎样?!”
魏闵芝也赶紧跪下,红着眼眶道,“皇上,臣妾知道有些事臣妾做错了,可是臣妾也是出于爱护之心。他们母妃早亡,臣妾把他们全当成自己的孩子,臣妾就算有所纵容,那也是因为臣妾不舍他们伤心难过。周淼水威胁臣妾的事,臣妾自知不该隐瞒,可臣妾也是逼不得已,他用皇子公主的命做要挟,如果臣妾不给他好处,万一他真的对孩子们下手,那臣妾就是死也不心安啊!”
祁曜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还是魏闵芝继续道,“皇上,臣妾的过错请不要迁怒到孩子们身上。六公主哭诉委屈,臣妾相信她是真受了委屈,这事关清白名节,臣妾当然心疼。还请皇上为六公主做主,找出那人让他对六公主负责。”
祁曜抬起头朝裕德瞪去,“蓝家二皇子现在何处?把他给朕找来!”
裕德领旨退了出去。
再看着地上的女儿时,祁曜又忍不住头痛,“你让朕说你什么好?被谁轻薄都分辨不清,你怎么就傻成这样?你自己说说,朕现在要如何做?”
祁郁桐也不说话了,只顾着‘嘤嘤’直哭。
她委屈的样子就跟受了欺负的孩子一样,祁曜也多了一丝心疼,“行了,此事朕会找蓝文鹤问个清楚明白。要是他拒不承认,待盟国宴时朕自会替你状告到荣皇哪里,让他们父皇给你个交代。但你给朕记住,以后不许你擅自出宫!”
祁郁桐哭着磕头,“谢父皇。”
祁曜再瞪了魏闵芝一眼,丢下冷哼声离开了永华宫。
他一走,祁郁桐赶紧去搀扶魏闵芝,“娘娘,对不起,是郁桐连累您了。”
魏闵芝起身,拍着她的手摇头叹道,“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周淼水的事是我处理不当,皇上没罚我不代表他没生我的气。我挨一顿骂,也是应该的。”
祁郁桐立马愤恨不平的道,“娘娘,一切都是周淼水的错,您隐瞒他的恶行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父皇不在乎我们也就罢了,还要把错加在您身上,真是太不应该了!”
魏闵芝苦涩的叹息,“唉!”
叹息完,她才又温声问道,“郁桐,你老实说,昨夜轻薄你的人究竟是谁?”
祁郁桐咬起了唇,也不敢直视她。
昨夜的事是蓝文鹤一手安排的,她不能说实话。而且父皇都信了蓝文濠的话,她现在再说蓝文濠又有何意义?
“是蓝文鹤吗?”
“……嗯。”
魏闵芝只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她突然承认了,顿时忍不住惊讶,“那你为何要指控蓝太子?”
祁郁桐嘟嘴,泪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她,“蓝文濠不是没成亲么?我就想嫁给他。蓝文鹤都有妻妾了,我嫁给他得不到半点好处。”
魏闵芝板起脸,“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事是能胡乱指控的吗?也难怪你父皇动怒,要是坏了两国邦交友谊,看谁救得了你。”
祁郁桐委屈的咬起唇。
魏闵芝想了想,只能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也不想想,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父皇面子往哪搁?就算蓝文鹤不负责,你父皇碍于面子,也得给荣皇施压。如今看来,你只能与蓝文鹤成亲了。”
祁郁桐伤心的又要掉泪,“娘娘,那蓝文鹤又不缺女人,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魏闵芝嗔道,“那能怨谁?明知道他不可信,你还跟他走得如此近。现在被她欺负了,你又闹到你父皇面前,如今你不嫁他,你父皇都不会同意。我们也知道他有妻妾,但这事你父皇说了为你做主,就不可能让你给她做妾。你呀,以后别胡来了。”
祁郁桐还能说什么?
只能把一肚子苦往肚子里倒!
她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自己非但没得逞,反而还便宜了祁雪那贱人!
而她和蓝文鹤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
御书房里,祁曜听着裕德带回的消息,气得吹胡子瞪眼,“那蓝家老二太不像话了!等朕见到他们父皇,非得好好告他一状!”
裕德忙劝道,“皇上,您息怒。那蓝家二皇子避而不见,应该是他自觉理亏,怕受您惩罚。依奴才之间,此事还是压着好,待盟国宴时,让他当面向荣皇交代,您也免了逼迫之嫌。荣皇处事也较明理,相信他会给六公主一个交代的。”
祁曜沉着脸哼气。
他确实想找蓝文鹤算账,可到底他是荣国皇子,单独找他,确实有逼迫之嫌。而且那蓝文鹤性子桀骜不驯,不像他大哥蓝文濠儒雅稳重,私下与蓝文鹤谈判,也不见得蓝文鹤就会承认错误。
而且要是他们之间起了争执,那蓝铮肯定是先帮儿子的,到时说他逼迫他儿,自己就算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那朕就先把这事压下,等蓝铮来了,朕再与他提!”
…
宫门口,看着不远处等候自己的马车,蓝文濠抿了抿唇,快速过去上了马车。
“怎么?又被你家老二摆了一道?”慕凌苍似笑非笑的睨着一脸臭气的好友。
“我真想宰了那混账东西!”蓝文濠咬牙切齿。
“真要你下手,你下得了手?”
“我……”
“行了,你也没吃亏,好歹一夜*,说白了你还得感谢你家老二。”慕凌苍扬唇哑笑。
“我还得感谢他?!”蓝文濠瞪眼,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打算如何弥补五公主?”慕凌苍就似没看到他黑脸,继续戳他心窝子。
“这是我的事,你少搅和。”提起某个女孩,蓝文濠突然收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