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若婕不同意,“我们怎么能走?山匪还都还没剿灭呢!”
蓝文鹤随即编造理由哄她,“这边的事总得向皇上禀报,将士不熟悉庙里的情况,让他们回宫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必须要我亲自回宫一趟。”
谁知季若婕脱口道,“那你回宫向皇兄说明情况吧,我留下来陪小妹和小妹夫。”
蓝文鹤脸色顿时变黑。
他想走就是不想她留在这里,他们没见到辛氏,不代表辛氏不在,万一辛氏突然跑出来,谁能控制那种场面?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打晕她然后将她扛回客栈时,夜颜主动帮他劝道,“二嫂,这么多将士山上剿匪,一定会大获全胜的,你不用担心。倒是二哥一个人回宫,我不太放心他落单,你陪他去吧,这样身边多个人也能多个照应。”
季若婕这才点头,“那好吧……”
蓝文鹤气得抓住她手腕就往路上拖,走了两步,突然又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快速离开了他们视线。
在夜颜和慕凌苍四周,还有少量将士,主要是负责他们安危以及放哨。
夫妻俩走到一处草垛坐下。
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夜颜握着他的手,安慰道,“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是祁太子,也救不了他。”
慕凌苍对着天际深深吸气,“曾经她那样温柔善良,对每一个人都是那样体贴入微,谁知那一切都是假象……”
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表露对魏皇后的看法。以往他只是沉默,就是魏皇后和祁太子离开天秦国京城,他都把心情深深的压在心里。
她没有打岔,安静的听他呢喃,“如果我们没有发现那个假太监,是不是她就能伪装一辈子?许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让她继续伪装,是否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深受牵连?”
听到这,她沉默不下去了,“如果她一直伪装,只会让更多的人深受其害!她从来没有善待过谁,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看着他冷硬到没有温度的侧脸,她斩钉截铁的击毁他的假象,“祁郁桐之死,看似跟我们有关,可事实呢,是我们把她推进死亡深渊的吗?是她自己不自爱也不自重,也是她自己包藏祸心才落得惨死的下场。祁馨沅看似无辜,可是你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吗?连祁太子她都敢诬陷,你就算告诉她你是她哥哥,你就敢肯定她不会加害你吗?至于祁太子,他沦落至此,更不是你我造成的,如果不是魏皇后与邪派人物勾结,今日的他依旧还是太子!”
说到最后,她越发激动,甚至莫名动怒。
放开他的手,她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
她不想说生谁的气,她只觉得糟心的事一件又一件,不知道何时才能歇口气过上安逸的日子,心里真是万分烦躁。
今日幸好有她娘帮着带孩子,否则依他们的情况,别说他们夫妻过不安稳,就是两个孩子也会被他们连累。
他的气息出现在身后,她咬着唇吸了吸鼻子,最后还是转身扑进了他怀中。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情很矛盾……我该好好安慰你……不该冲你发火的……”
“你没说错,是我不愿意面对这一切。”
“凌苍……”她抬起头,看着他深眸中流露出来的无奈,她心也隐隐抽痛,“我也不想对她们赶尽杀绝,可是她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放过我们。”
“我知道。”慕凌苍望着虚空,那些无奈渐渐的化成寒芒,“该如何做,我心中自有数。”
夜颜抱着他,给他安慰的同时,也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将士从山上下来,找到他们急声禀道,“启禀文妍公主,山上匪徒已全部剿灭!”
听到这消息,夫妻俩没有欣喜,反而很是诧异。
如此轻易就将人全灭了?
夫妻俩相视一眼后,夜颜随即朝那侍卫道,“走,看看去!”
虽说他们的人足够多,对付庙里的那些人绝对稳赢不输。可是,如此轻易就把所有人剿灭了,也太不合常理了。
他们进去过,里面的人论功夫谈不上有多高深,但他们似乎是胸有成竹早有准备……
…
再进庙中,里面一片狼藉,特别是月老殿,被大火烧得断梁残瓦,座上的月老被熏得漆黑,连同他手里托着的两个小泥人一块都变黑了。
因为房梁的火势还没灭,将士们也没人敢靠近。夜颜和慕凌苍再次进庙后,被直接带去了后院。
地上虽然躺着不少尸体,但夫妻俩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冷了脸。
这些被将士杀掉的人只是穿着普通的人,这里面根本没有身穿百衲衣的假和尚!
见元健迎上来,夜颜不等他开口,先冷声道,“我们来时见到的不止这些人,还有好几名假僧人!”
还有魏闵芝和祁馨沅!
元健一听,顿时皱起眉头,“不止这些人?可是我们四处搜了好几遍都没发现还有其他人。”
夜颜不答反问,“这里可有后门?”
元健摇头,“没有发现后门,这里通往下山的路只有前门一道。”
闻言,夜颜冷哼起来,“看来,这庙不止这点大小,应该是另有玄机才对。”
元健越听越心惊,“公主的意思是?”
夜颜没正面回答他,而是冷声道,“传令下去,掘地三尺!就是把这座山铲平,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她这一声令下,元健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于是乎,上百名将士开始寻找能掘土的工具,把整座庙包围起来,开始一寸寸的寻找机关。
夜颜和慕凌苍站在院子中间,一边看着将士行动,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慕凌苍突然问道,“你是如何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