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承王殿下琴艺超绝,乃有蜀夏国第一才子的美名,不知道子雅今日能否有幸邀得承王殿下同子雅一同合艺?”
闻言,其他人都还没多大反应,只有白心染反应最为强烈。
不止内心恼怒翻腾,脸上更是震惊不已。
她怎么不知道她家男人有这才华?
连外人都知道他的才华特长,而她作为妻子的却一无所知,是该说她没有认真去了解他还是该说他隐瞒的太深?
更过分的这公主居然当众‘抢’人!
还能更不要脸吗?
看着自家女人刷白的脸,甚至放在桌下的手都悄悄的攥起,那指关节都泛白了。偃墨予俊脸一沉,黑眸变得幽深不说,一丝寒意更是快速的从眸中迸出,顿时就让他这方的气氛变得格外沉冷起来。
伸出手,他在桌下将白心染小手握在掌心之中,抬眸,冷漠的目光直视着对面的女人,冷声道:“本王琴艺挫劣,且多年不曾抚琴。还请公主另寻他人合艺。”
“王爷……”金子雅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男人都会拒绝他。
看着男人目光温柔的转向那个女人,金子雅眯了眯眼,美目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冷色。
敛回神色,她嘴角挤出一抹笑,看向白心染:“承王殿下乃蜀夏国数一数二的才子,能与承王匹配,想必承王妃的才情定是不俗,不知道子雅是否有幸能与承王妃合艺?”
宴殿中再次出现一阵哗然。谁都知道承王妃早前是名耳不能闻、口不能言的聋哑废物,且还在深山中长大,这么一个女人能正常生活就不错了,哪里来的才艺?
就连龙椅上的夏高都微微蹙起了浓眉,眼底生出一丝不悦。
闻言,白心染小肩气得都有些颤抖。抬头,她毫不客气的展示自己的白脸,冷硬的对着金子雅说道:“本王妃又不是戏子投生,何必要有那般才艺?”
她这话一出,不止金子雅白了脸,那些想展示自己的人都纷纷露出几分尴尬。
冷眼扫过所有的反应,白心染心里暗爽。老娘就要骂你们!
让你看戏!
在古代,只有戏子和舞姬才动不动就对人表演这个表演那个,你特么一公主穿得比美人庄的女人还风骚,老娘不骂你骂谁啊!
金子雅咬着下唇,努力的收回眼眶中的湿润,端正了一番自己的神色,傲气的朝白心染问道:“听承王妃的话好似身怀绝艺,不知道承王妃擅长何种绝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
白心染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看来今日这女人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出丑的了!
既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名早早的准备好了的!
抬头,她冷眼看着对面等着她出丑的女人,唇角勾了勾,说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本王妃一窍不通,怎么,公主是不是觉得本王妃一无是处啊?”
闻言,金子雅突然愣住了。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承认自己的缺处。
可对于白心染来说,她曾经的废物形象早就深入人心,自己根本没必要掩饰什么。大大方方的承认又如何?难道还有人敢在这种场合骂她不成?
说实话,她还真希望能有人当众骂出来,不过她敢保证,没人敢!
她这门亲事是皇上御赐的,骂她就等于骂皇上有眼无珠,有种的大可以站出来试试,看谁死的快些!
正如白心染所想的那般,她如此大方的承认以及反问的话,让金子雅顿时无语以对。
说实话,那分明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她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在别人的地方生事,这要说出去,不止是她、就是她的国家也会丢脸。
可是不说实话,就显得自己咄咄别人,是在故意羞辱这个女人,那别人就会觉得她心肠恶毒,连一个废物都不放过。
看着她一脸便秘的样子,白心染当众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点都没掩饰自己厌恶的表情。
“公主殿下别觉得不好意思回答,虽然本王妃的确是一无是处,让人瞧不上眼,甚至还不配做这承王妃。可是本王妃呢,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特点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入目。”
全殿的人基本上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各个眼神烁亮说不出的好奇,似乎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废物到底会些什么。
就连金子雅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只是还未等她出口询问白心染到底会什么,就见白心染从袖中摸出一只白森森的东西,‘啪’的一声拍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呐,各位瞧好了,这就是本王的才艺!”
“啊——”
“啊——”
“啊——”
“……”
就在一只被切割的断掌拍在桌上的时候,突然间,殿中就传来一道道惊呼声,此起彼伏的比那丝竹乐声还热闹。
满殿几百人中,没有变脸的没几人。
包括夏高,都变了脸,目光充满骇然,同时还有几分怒意。可是看着白心染身旁面不改色的儿子,他咬着牙,暂时隐忍了下去。
金子雅尖叫一声连连退了好几步,还险些丢脸的跌倒。
扫过所有人的脸色,白心染冷笑的站起身:“诸位,我呢乡野村女一名,论才艺肯定没有在场的闺中小姐在行,所以你们也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自己是个废物,否则我只会当你们是在羞辱我。若是那样,就别怪我白心染对你们心怀恨意。
我这人没什么大的爱好,就爱好别人的断手断脚,特喜欢把人肢解了以后做成标本然后摆放在房中观赏。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向大家展示一下我的才艺——
呐,你们都看到了,这只手掌乃是我最为心爱的珍藏品,我这里还有——”说着话,她从袖中一摸,摸出一只白森森的耳朵。
“这只耳朵堪称最完美的耳朵,不论从形状还是大小,都是最为标致的,若是在场有喜欢的朋友,我可以当场送给他作为纪念。”
顿了顿,她埋头从自己华美的腰带中,取出两颗圆溜溜的东西摊在手掌之中呈现,这时的她脸上带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容,面朝着所有人,“诸位,这对眼珠子算是我最得意的珍藏品,今日我与金陵国公主有缘,在此,我愿将这对眼珠子送给公主殿下,以表示我对公主的友好。”
满殿的人早就被惊的目瞪口呆了,一双双眼比见了鬼还吓人。不仅盯着白心染的摊开的手,甚至还将她从头看到脚,似乎在猜测她还会从什么地方摸出更为惊棘骇人的东西出来。
说起来,宴殿也不算小,虽说后面稍远的人看不到清楚,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心染的声音却清楚的穿透所有人的耳膜,一时间无人不震惊、无人不骇然。
那金子雅本就吓得不行,一听说白心染还要将这么些东西送给她,顿时惊恐得又朝身后退了两步,可是这一次她脚软没有站稳,突然‘咚’一声就摔了个仰面朝天,一双美目惊恐的瞪着,美脸上的胭脂似乎都被吓没了。
“你、你、你别过来——啊——”
看着白心染捧着一堆眼珠子,金子雅顿时抱着头尖叫起来。
“放肆!”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白心染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夏高突然拍桌而起,龙颜上布满了怒色。
“皇上!”一道冷冽的嗓音紧接着传来。
所有的人回过神齐齐的看着承王高大的身影走向自己女人身后。
“皇上,内子之举乃是臣提议的。”低沉的嗓音响在大殿之上。
夏高怒瞪了过去:“胡闹!你看她、她、她……”‘她’字后面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暗中有些本事,可他没想到她竟然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上来这出惊心动魄的一出。
偃墨予俊脸绷得紧紧的,半眯的黑眸冷冷的迎视着高位上的人,“皇上,内子只不过在此拿出自己的心爱之物供人观赏,难道也有错?何况,这些是臣帮她挑选的,若是皇上觉得她不该,那就请皇上降罪臣,饶过内子的无心之举。”
“……?!”夏高捂着胸口,险些吐血。
他可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呢!
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特别听到偃墨予的称呼和自称,夏高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还真打算与他脱离父子关系?!
咬着牙,他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了,坐回龙椅,只是生气的瞪着夫妻俩。
而那金子雅原本以为夏高会为她解围,心里正暗自高兴夏高会对白心染发怒,还有可能以‘亵渎龙威’为由将那个恶心的女人给拉出去斩了。但没想到承王只是站出来说了几句话就让夏高突然一声不吭了。
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女人,金子雅坐在地上直往后退。
“你、你、你别过来——来人——来人——”
所有的人都鄙视的看着她的反应。来什么人啊,人家皇上都不吱声了,谁敢来啊!
“公主,我们夫妻俩同你一见如故,这对眼睛你就收下吧,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绝对是世上最为罕见的东西,千金都难求哦。”有身后男人挡着,白心染这才转过头,既得意又不失‘温柔’体贴的朝金子雅走近。
“承王妃!”突然,又有一道声音传来,同样的带着愤怒。
而这次,白心染头都没抬,丝毫不给面子。
“贵妃娘娘有何事需要同内子说的,不妨同臣说。”冷着脸,偃墨予眸底寒气乍现。
“承王,此乃皇上寿诞之际,你们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太过分了?”金贵妃一脸怒色,似乎很为夏高打抱不平。
“娘娘,恕臣不解。我们夫妻二人将收藏的珍宝拿出来示众,并忍痛割爱欲送献于人,请问这有何过分?世上之人千千万万,各人爱好不同,难道只准别人收藏奇珍异宝而不准别人收藏人体器官?就算是我蜀夏国,似乎也没这条律令。”低沉的嗓音带着寒意充斥着偌大的宴殿,顿了顿,偃墨予接着道,“顺便告诉大家,此人体器官非我夫妻肆意杀人所得,乃是府中小妾触犯了规矩,才得以被内子如此对待。”
一席话听得所有的人更是感到惊棘和震惊。
特别是那些个原本还对偃墨予有着心思的女人,听到这些话,别人还有什么爱慕的心思了,就只差没当场呕吐了。
承王妃能做出如此骇人之举,承王非但不嫌弃、不责怪,反而还帮衬、维护,是不是这些事都是承王交代承王妃做的啊?
要真这样,以后谁还敢嫁到承王府去?
“你、你、你们……”金贵妃气得浑身都有些哆嗦。
“闭嘴!”突然的,夏高朝她瞪眼过去,龙颜充满的厌恶,“金贵妃,朕在此,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闻言,金贵妃不仅白了脸,美目中更是瞬间蓄满了泪水。
“皇上……臣妾……”‘噗通’一声,她朝夏高跪了下去。
“你再多言,小心朕废了你!”对于她的委屈,夏高视而不见。他只知道都是这个女人干出来的好事!
要不是她提议让那子雅公主做承王的平妻,根本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出来。
现在不但儿子跟他闹僵,甚至还表现得绝然无情。
如此下去,他之前的那些苦肉计不都白演了?!
他的皇儿他都舍不得骂,她竟然当众训斥!
看着欲帮自己的姑姑被皇上当面责骂,金子雅顿时就落下了泪来。现在还有谁来帮她啊?
“公主,快请收下啊?是不是嫌礼物少了?要是嫌少了我明日再给公主送只大长腿,你看如何?”白心染继续和善的笑着,要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只是那眸底的冷意却阵阵的让人发寒。
“姑姑——救我——”似是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惊棘,金子雅当众呼叫起来。
此刻的金贵妃被夏高威胁,自己都觉得自身难保,哪还敢再多发一言,跪在夏高脚边头都不敢抬。
而此刻某个男人似乎还不够,突然神色一凛,冷冽的朝金子雅说道:“我夫妻二人如此好待公主,甚至忍痛割爱将宝物赠送与你,可你却嫌弃不受,公主,你可有把我们夫妻二人放在眼中?可有把我蜀夏国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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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锅盖都快被砸烂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