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幼鸟抬起头,冲她发出“啾”的一声虚弱的叫声。
莫卿卿穿好衣服后,把周围的干草拢成一堆做成个厚厚的蓬松的鸟窝,又在里面铺上她没舍得扔打包带回来的兽皮,再把幼鸟放进去,把那块最大的兽皮盖在它身上。
她坐在幼鸟的旁边啃着肉,在考虑是趁着它还有口气,心脏里还有蓝色能量液,把它的心脏挖出来吃掉呢,还是养着它。
这么小一只鸟,她如果不养它,它绝对活不过明天。
可她要养它,先不说这些鸟长大了会吃人,天寒地冻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猎到食物和足够多的保暖毛皮。
就她现在的处境来说,养这么一只鸟,负担太大。
她正在犹豫中,忽然瞥见幼鸟抬起头,跟着它的脖子一伸,一口叼在了她手里的肉块上,三两下就吞了下去。
莫卿卿深吸口气,眼睛都瞪圆了。
她瞪大眼盯着这抢走她手里的肉便又耷拉着脑袋装死的鸟,都不知道该说它什么好。
幼鸟的头耷拉在鸟窝边缘的兽皮上,一双泛着淡淡蓝光的眼睛斜斜地看着她。
莫卿卿莫名地觉得这只幼鸟有点鬼祟。
她有点想要捏死它。
她满脸嫌弃地斜眼睨着它,脑子里一直盘算着是捏死它还是养着它。
她看这鸟的眼神就知道它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养大了说不定它就飞走了,想让它载着她飞回去找风倾然她们,基本上等于白日做梦,指不定它活过来后还要蹦起来啄她。
她现在还能猎到食物,幼鸟肉到处都是,捏死它吃这么一丁点蓝色能量液对她起不到丝毫作用。要不先养着,等她找不到食物快饿死了再捏死它?
养过后就有感情了,她到时候肯定舍不得捏死它,还得在自己饿着肚子的时候费劲地给它找吃的。
她又想,万一这鸟太没良心,她又不是养宠物,就当是养吃肉的鸡……
莫卿卿还在犹豫,那鸟居然又伸长脖子还钻出截身子,又从她面前裹肉的兽皮中叼走一块肉,一口咽了下去。
莫卿卿有点想打它,又觉它是饿得狠了。这么小的幼鸟都快饿死了,食物就在嘴边,肯定忍不住的。
她担心它饿得太厉害,一下子吃太撑被撑死,把装肉的兽皮拽到旁边,离那幼鸟远远的。
莫卿卿坐在鸟窝的另一边慢悠悠地吃着野兽肉。
幼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肉,默默地盯着。
等莫卿卿吃饱肚子后,她带回来的野兽肉只剩下一小半,大概只有三两斤的量。她估计幼鸟吃的那两块肉消化了些,这才过去,又喂了它大概有一斤份量的肉。
幼鸟的生命力挺强的,有兽皮给它保暖,又吃了点食物便缓过来了,心脏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她明天还要继续打猎做兽皮披风和防寒的帽子,需要养足精神。
莫卿卿把剩下的干草都拢作一堆,缩在草堆里睡觉。
她睡着后,幼鸟也睡着了。
半夜,她冻醒了,扭头朝幼鸟看去,见幼鸟头埋在翅膀下,睡在鸟窝中缩成一团,似乎也不太暖和。她想着挨冷受冻的不止她一个,心里又舒坦了点,把干草往身上堆了堆,用干草盖住自己,便又继续睡。
天刚泛亮,她便醒了。
幼鸟也醒了,缩在鸟窝里,直勾勾地盯着野兽肉。
莫卿卿把剩下的一点野兽肉一分为二,给了一半给幼鸟。她要猎野兽取皮,杀死的野兽肯定是吃不完的,扔掉也是浪费,拿回来喂鸟也行。反正她现在力气大,扛一头黄牛大的野兽回来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冬天野兽都躲起来了,植物都没了,食物会很难找,她得提前做好过冬的准备。
这才刚入冬就冻得树都结霜了,再往后面还不知道得冻成什么样,她需要生火取暖,烤肉也需要火。鸟窝都是用藤蔓编成的,大鸟又叼了很多干草回来,一把火就能把整个鸟窝全点燃,不可能在鸟窝里生火。
莫卿卿觉得她需要搬家,找个山洞。
她先把周围的鸟窝里冻死的幼鸟都搜集起来,摊开铺在树枝上晾着风干。万一她将来找不到食物,这些难吃的鸟肉就能当成她的储备粮过冬。
这片林子里的鸟窝特别多,幼鸟也多。仅一个上午,莫卿卿就收集好好几百只冻死的幼鸟。
这还是她没有工具,只能徒手提回来。她每次只能提四只,来来回回的跑得腿都快断了。
要风干幼鸟,需要掏内脏,不然肉还没被风干,就先鸟肚子里开始腐烂了。
她用昨天猎到的那头野兽的骨头当刀子,戳开鸟肚子,把里面的内脏全部掏出来扔掉,又把鸟身上的毛连皮一起撕下来扔掉。
她把鸟内脏掏完,天都黑了。
她没去打猎,没食物,只能提一只鸟回到鸟窝中。
那幼鸟缩在鸟窝中,见到她回来,拼命地往角落里缩,抖得像筛子似的。
莫卿卿见到幼鸟这模样,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瞥了眼她摊在树干上挂得满树都是的幼鸟干,恍然大悟。要是谁在她面前把好几百个人开膛破肚挂起来晾着,她也会觉得那人好可怕好恐怖。她看看手上提着的饭量,又看看吓得不行的鸟,发现这两只居然是同品种,区别只在于一只还活着,一只已经被撕下了鸟皮掏空了内脏。她当着幼鸟的面吃它的同类,这太不人道。莫卿卿又出去换了两只体型比较小的幼鸟来。
她扔给了幼鸟一只小鸟崽,自己抱住另一只啃。
那幼鸟饿了一整天,食物的诱惑盖过了恐惧,它观察了莫卿卿一会儿,便把那只被掏了肉脏的鸟崽叼进鸟窝里,用爪子按住鸟用嘴撕扯肉,大口地吞吃。
没多大会儿,那小鸟崽就被幼鸟吃得只剩下骨架。它把骨架给刨出了鸟窝。
莫卿卿斜瞄了眼小鸟崽,拣起鸟骨架,扔下了树,顺便把自己啃剩下的骨头也扔下了树。
幼鸟吃饱后,斜瞄一眼莫卿卿,又缩在鸟窝中,它缩着脖子,一双眼睛默默地盯着莫卿卿,那眼神写满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