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寂之与雒寥之完全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的感觉。雒家二公子雒寂之虽算不得人中龙凤,可待人处事却很好,他的名声在这书院也是极大的。
而眼前这位雒寥之,除了衣着光鲜亮丽外,分明就是一流氓混混嘛。
雒寥之似有收敛之意,将抢了的书卷丢给百里嘉禾。雒琪瑶看着百里嘉禾,关切地问道:“嘉禾,你没事吧?”
“没事。”百里嘉禾将书卷抚平,低头不再言语。
雒寥之阴阳怪气道:“呵,真有趣,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段孽缘会有什么下场。”
“雒寥之,你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臭嘴,你若再敢多说一句嘉禾的是非,我一定会说到做到。”雒琪瑶一把揪住雒寥之的衣领,满眼的愤怒。
雒寥之推开雒琪瑶,指着雒琪瑶不给好脸色道:“雒琪瑶,别在我跟前逞能,你就只会窝里横。你去打听打听,背地里嘲笑他的人有多少,别以为他是百里世家的公子就没人敢说了,做出那种龌蹉事,还怕别人说?有本事别做啊!”
容恕微微看了一眼百里嘉禾,他的头低得很低,也不知百里兮禾知道他这位弟弟受了委屈,会怎么想,她可是还没见那人生气是什么样子的。
易水居里,陵先生刚和百里兮禾对坐着,忽有学子前来传禀此时发生在一甲院内的事。
陵先生听闻后,不惊不慌的让学子再回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打探清楚后再来回禀他。
他很早以前就听闻雒家四姑娘雒琪瑶的“光辉事迹”,本来以为一甲院里有这位四姑娘在,日后麻烦事肯定少不了。可开学这么长时间了,雒琪瑶却很是乖巧,偶尔逃个课也没出去捣乱,不过就是躲在女子寝室里睡个懒觉。
可这人啊,终究是本性难改。
学子一来二去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陵先生,只希望他能赶紧过去看看,劝劝架,要不然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陵先生却淡定的很,他问那学子:“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你觉得错在谁?”
被陵先生突然提问,学子心里别提有多么委屈了,他不过就是来跟陵先生说一下一甲院的情况,怎么就突然被问问题了。
学子下意识的看看四周,发现没有陵先生那把戒尺的踪迹时,才出声:“学生觉得错在雒寥之。”
“说来听听。”
学子:“这件事起因虽是百里嘉禾喜欢男子,可学生认为错不在百里嘉禾。男子能喜欢女子,女子也能喜欢男子,可为何男子独独不能喜欢男子?
学生觉得感情之事不能就性别而论,若两人真心喜欢,便是无错。学生曾在话本里看过有关男子与男子的感情故事,他们既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世人容不得?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男子与男子之间不应该有那种感情,可学生觉得这也不是雒寥之嘲讽百里嘉禾的理由。
不知道先生前几日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百里嘉禾的流言蜚语?”
他自然是听到的。近几日有关百里嘉禾和忘忧太子沈璧的那些往事又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做文章,为的不过是搞臭百里家的名声而已。
陵先生道:“听到过。”
学子瞧见百里兮禾不在屋里时才开口道:“学生觉得,那些流言蜚语是有人故意散播的,百里先生来书院短短三年,就已经是一院之主,免不了遭人眼红。这件事看似在找百里嘉禾的茬,可不得不让学生怀疑那些人真实的用意。
学生恳请先生能够重视此事,将散播流言之人找出来。先生要知道,此人今日能随意造谣百里嘉禾,明日就能随意造谣他人。”
学子的语速极快,语气中又透着几分愤懑。陵先生看得出来,这人倒是有些他年轻时的影子。
“你叫什么名字?”
一甲院都是新生,有些人的名字他还没没有记全。
学子作揖道:“学生徐泉。”
他虽然没记全人名,可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陌生的可怕,“你不是一甲院的?”
徐泉点头应道:“学生是一丙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