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言端坐,看着连头都不敢抬的少女,双眸在灯光下剧烈震颤,仿佛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不堪负荷,又在将将破壁而出的瞬间,竭力将所有汹涌掩埋。
良久,他启唇,若无其事,“不是我讨厌公主,是公主太怕我了。”
“我才没有!”云鸢歌下意识反驳。
“说谎。”
“……”
两个字,立即把云鸢歌积聚起来的气势戳瘪,怂了下去。
指甲来回刮着桌面,云鸢歌努力给自己挽尊,“也不是我怕你,就你自己那个样儿你知道吧,看人的时候阴森森的,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样……宫里不都说我是鹌鹑么,我胆子小,一吓不就吓回去了么……咳。”
好丢脸,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苏伯言能不能听懂。
“不是我的问题,是你太吓人了。”云鸢歌又强调一遍,末了杏眼一瞪,“别岔开话题,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她问的明明是他以前是不是很讨厌她,他居然带她往别的地方拐,狡猾。
男子凝着她,扬唇笑了,“从未,恰恰相反。”
“……”云鸢歌反应有些慢,把这句话在脑子里反复过了三遍,才品出是什么意思,小脸腾的烧红。
从未。
从未讨厌,恰恰相反,一直喜欢。
云鸢歌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只觉心头开满了鲜花,瞬间怒绽。
怎么办怎么办!
手抖的快捏不住筷子了!
她、她好想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