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非,“……”所以,他在自家人眼里,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哪能怨别人说他一无是处?
八月,小公爷亲自打理自己名下的小茶行,月末亏损逾千两。
九月,小公爷亲自打理自己名下的酒坊,月末亏损八百多两。
十月,小公爷战战兢兢打理自己的古玩店,月末亏损三千多两。
小公爷奔溃到怀疑人生。
云鸢容奔溃到卷起账簿狠狠抽了小公爷近半个时辰。
“你个败家爷们!有你这么打理铺子的吗啊?你那些狐朋狗友专逮有你的地方钻!上了门连喝带拿,到月末你没亏得当裤子都是你嫂子我在后面给你兜着!还有古玩、古玩!四千两的东西你九百两就给卖出去了?啊?你脑子里装的是草吗是草吗!”
“嫂子,别打了别打了……不就一拳大的沉香木嘛,我再去找一块放回去还不成?”夏侯非也欲哭无泪呀,沉香那东西他哪个狐朋狗友家里没放一块?不说别人家,就他们公府,品色更好的沉香也有至少两块,谁知道卖那么贵啊。
不就是个摆着装相的玩意么……
云鸢容打累了,也骂累了,瘫在椅子上喘气,朝小叔子摆摆手,“别,你什么也别弄了,小叔子,你不适合挣钱,以后别再祸害你那几间铺子了。”
夏侯非委屈,“嫂子,我想挣钱。”
杨红玉人家一介女流,一个月还能挣十二两银子呢,他连十二两都挣不着,以后还怎么有脸出现在人家面前?
“你想挣钱,行,容易,把铺子转租出去,每个月上门收收铺租,随手就能挣个数十百来两的,不错了,挺能挣。”
“……除了收租呢?”
“除了收租,你就吃喝玩乐吧,跟以前一样。”云鸢容扬天长叹。
真的,她宁愿小叔子继续每月吃喝几百两上千两,也不乐意他出去亏一两。
吃喝是吃到自己肚子里,玩乐至少自己也开心了。
但是亏银子,那是从自己口袋亏去别人口袋。
万万不行!
夏侯非闭门思过了一整夜。
最后决定相信嫂子的话,他真的不适合挣钱,他只适合收收租,然后继续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十一月,京城入冬,天气骤冷。
杨府的墙头开始有霜冻,人撑在上面容易打滑。
作为已经趴了几个月墙头的人来说,也是时候改变一下了,总不能到了十二月大雪天的时候,他还是只能挂在人家府墙头上,连门都进不了。
这天,夏侯非选择翻墙而过,不趴了。
虽然没有真正进过杨府,但是经过几个月的实地勘察,他对里面的屋舍布局已经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