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愕然,他没想到魏如喜竟然固执到了连父亲的命令都可以放弃的地步。为的就是要行事光明磊落,这一份气度,自己就远远不及。金盛说:“是啊,从你的行事所为,也不是奸恶之徒,为什么他们非要争一个你死我活。”
何欢一拍手,“我有办法了。”
魏如喜看着何欢,“我也想到了。”
魏如乐还不知道他们想出了什么办法,可是何欢已经从身上的包袱里,掏出了一件黑色的寿衣,对着金盛说:“要委屈你一下。”
魏如喜说:“我爹追究下来,你们就说是我的主意,跟你们无关。”
何欢说:“我们哥仨,还分什么彼此,有难同当就是。”
金盛已经明白了何欢到底要做什么,心里矛盾的很,可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也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自己被狼咬了,中了尸毒,耽误行程,就不会拖延时间,被军队隔绝在山下。
何欢让金盛穿戴了寿衣,然后拿出一张符贴,贴在了金盛的额头上,金盛的脸被遮住。魏如乐也明白了,要做什么,于是把墨线缠绕在金盛的身体上。
三人拿着介绍信,带着金盛朝着通往山顶的路上行走。介绍信上面有古赤萧的签字,守卫路口的军人,对尸体没有任何好奇,所有军人都对魏如喜、魏如乐、何欢一路放行。
子时,魏如喜三人,带着扮作尸体的金盛,来到了七眼泉山顶。
钟义方看着三个年轻人,赶着一具尸体,知道对方是魏家的传人。魏如喜问:“魏家魏如喜,魏如乐,何欢,来向各位前辈请教。”
钟义方脸色铁青,黄松柏心中愤怒,魏永柒自己不现身,竟然派了自己的儿子过来,这种轻视,让他们对魏永柒非常。
龙元清和李成素看见魏家来的是三个年轻人,他们与魏永柒从未谋面,就没有钟义方表现的这么气愤。
龙元清看着三人带着一个尸体,询问魏如喜,“这个就是你们魏家养的铜尸?”
魏如喜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身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大汉拦在自己的身前对着龙元清说:“不是铜尸,是个能喘气的活人,还是个熟人。”
魏如喜看着魏如乐,魏如乐看着何欢,三人的眼神,都只有一个疑问,这个大汉竟然跟着自己一路上来,为什么三人没有一丝察觉。这个大汉到底是谁。
他们很快得到了答案。
黄松柏看着大汉,“你还是来了。你的伤养好了吗?”
“不碍事。”大汉对着黄松柏说,“黄家现在到底谁说了算?”
黄莲清看着大汉,惊喜的喊起来:“大哥你是来帮我们的吗?”
大汉说:“我是来劝你们下山的。”
李成素和龙元清看着黄莲清叫大汉为大哥,面面相觑,然后顶着黄松柏。
黄松柏讪讪的说:“这是我的大哥黄铁焰,我以为他的伤势没有痊愈,不会来了……”
只有钟义方在一旁冷笑,对着黄铁焰说,“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黄铁焰的声音洪亮,一点都听不出来是受过重伤的人,“我们这次却要成为对手。”
钟义方说:“七年前,跟着张真人在三峡古道里对付同断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就差禾篾女、魏永柒,魏永柒也是奇怪,自己不来,却把自己的儿子、侄子和徒弟使唤上送死。”
“魏永柒怎么会是这种人,”黄铁焰说,“他只是喜欢装神弄鬼而已。”
“看来人真的都到齐了,”黄松柏看着魏如喜身边的尸体,“可惜我们各为其主。”
“兄弟阋墙,你们黄家又何苦呢,”尸体慢慢的走到黄松柏面前,一把将自己脸上的符贴撕下来。
魏如喜当即呆若木鸡,虽然他只看得见尸体的背影,可是声音却是熟悉到绝无出错的可能。
魏如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何欢却战战兢兢的问:“师父,怎么是你?”
魏永柒向钟义方等四人拱手作揖,然后扭头对着魏如喜说:“如果你真的把诡道的金盛带上来,知道会惹下多大的祸事?”
魏如喜迟疑很久,“金盛呢,我答应带他上来的。”
“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们的小聪明,就能带着一个外人上来?”魏永柒说,“金盛现在没事,在他师叔身边。”
何欢傻乎乎的问:“师父,你什么时候,替换的金盛?”
“回去再跟你们算账,”魏永柒说,“古首长早就知道你们带着金盛过来了,金盛身上带着他们诡道的信物螟蛉,古首长会看不到?”
魏如喜、魏如乐、何欢不再说话,只能相互看着,何欢伸了伸舌头。
“你们三个人,马上下山。”魏永柒说,“红水阵一旦开启,你们再想脱身,也没机会。”
魏如喜摇头,“来了,我就不走了。”
黄铁焰摇头,“老魏,你教的好儿子,好徒弟。”
魏永柒反唇相讥,“你们黄家也好不到那里去。”
黄铁焰被戳中的痛楚,看着黄松柏,“黄莲清年纪还小,你把他拉进来干什么?”
黄松柏说:“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对黄莲清下手。”
钟义方打了个哈哈,“当年三峡古道的外道,除了苗家,都凑齐了。该动手了。”
“知道我为什么让三个小辈现出来吗?”魏永柒问。
“魏家和苗家隔得近,”钟义方明白了,“你用了什么办法对付禾篾女?”
“不管什么办法,”魏永柒说,“她来不了了。”
魏如喜听见魏永柒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这才发现父亲的后颈上皮肤一片漆黑,身边飞舞着无数蝴蝶,忍不住说:“飞蛾蛊,放蛊的死了,就永远解不开。”
黄铁焰和魏永柒并排站立,孙鼎去而复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黄铁焰的身边,三人与钟义方、黄松柏对立。当年同仇敌忾的兄弟,现在相互敌对,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