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说话了,都意识到了老严和张家岭会去哪里。
以张家岭的为人,他要去找一个人询问三铜齐聚,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三铜的缘由到底如何而来。而这个答案,可能只有一个人能给出答案,也就是王鲲鹏说过的人——徐云风。
这个问题不用方浊和寻蝉去询问徐云风了,张家岭等了这么多年,当然要问个究竟。
——“没看到东西,平几句话,我回答不上来。”牛扎坪上的徐云风虚弱的对老严说,“别问我了。我他妈的不想看见你。”
“很重要,”张家岭看着徐云风,“难道你自己一点都不好奇吗?”
“你又是谁?”徐云风不认识张家岭。他对老严都没有任何尊敬,当然不会把张家岭看在眼里。
张家岭和老严相互对视了一下,这人的脾气比王鲲鹏更加古怪,老严是知道的,可是张家岭没有见识过。
更何况徐云风心情低落,一肚子对钟家和黄溪的亏欠,看到了老严,那里还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张家岭这辈子被人敬仰惯了,就是在大青山下,被老严授意软禁,大青山的工作人员,也对他以礼相待。从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
“我想起来了,”徐云风斜着眼睛看着张家岭,“我见过你。”
张家岭知道徐云风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出来,只是冷淡的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年轻人。
“春节联欢晚会,”徐云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那个说相声的给你做托,你表演踩气球的节目。是那一年?”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张家岭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哦,”徐云风身体背向张家岭和老严,“既然我感兴趣的你不愿意提,你感兴趣的我又懒得管,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张家岭气的胸口起伏,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四周,掰了一根茅草,然后插在脚下的泥土里。踮脚站上去,茅草很轻,被山顶的风吹的晃动,而张家岭整个身体在草上纹丝不动。
徐云风也把张家岭和老严都戏弄的够了。才开口说:“你们谁拿过铜炉?”
“都拿过,”老严回答,“不过我拿的时间更长一点。”
老严刚说完话,脑袋里就不断的显现出铜炉的样子:他在这么多年里,每天在暗室里,看着铜炉研究,想找出各种究竟。担心铜炉被人发现,把铜炉到处隐藏,最后藏到了万寿宝塔……他所有跟铜炉有关的记忆,在瞬间都浮现出来。
老严正在恍惚,心思立即回复到了正常。看见徐云风正在闭着眼睛思考。过了很久,徐云风张口说话了,不再是刚才的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而是语气凝重,“铜炉里有个东西,跟古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老严和张家岭相互对视,然后问徐云风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云风叹口气:“可惜晚了,这东西可能真的有很大用处。现在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对我们没有什么帮助了,时间来不及了,就算是把铜炉拿到手上,也不够,至少还需要两个铜炉,才有力量做到。天下这么大,到哪里再去寻找其他两个。”
张家岭脚下的茅草顿时折断,本来他对徐云风并不太瞧得起,至少碍于老严对徐云风的忌惮,又被王鲲鹏折辱过,不敢造次,但是现在徐云风说了这句话,至少明白,徐云风即便是法术不如王鲲鹏,他的见识和眼界,远非术士可比。
“还有两个,铜镜和铜鼎。”张家岭热切的说,“铜镜在黄坤那里,铜鼎在大西山的地下深处。”
“那就真的来不及了。”徐云风说,“两个不够,我想的话,等铜镜掏出来,已经没人能使唤这三个东西了。”
张家岭心若死灰,他能明白徐云风说的意思。老严对着张家岭说:“我说过,这办法行不通,风险太大。我放心由面前的这个人来做吗?还是把这件事留给后人来做吧。”
“时间和机会都被你浪费了。”张家岭无奈的说,“还能怎样。”
“你们的话说完了吗?”徐云风摆手,“不送了。”
“我们来问你这件事情,并非是空手来的。”张家岭说,“你面前的开山宝剑,得有人拔出来。”
“方浊已经走了。”徐云风说,“我这个我得自己想办法。”
“不用了,”张家岭回答,“方浊的父亲跟我有朋友。”
老严插嘴说:“方浊也丫头也没走,在七眼泉。”
徐云风苦笑,“看来是真的要赶尽杀绝。”
震篇完
附篇:黑暗传
水有源,歌有头,
句句丧歌有缘由。
歌师得知天下事,
跟我细细说源头。
说不清,道不明,
天地之门玄又玄。
下至黄泉上九天,
问混沌,说黑暗。
或问日月星辰多少年?
黑暗混沌又茫茫,
才有人苗出世间。
玄黄鸿钧传混沌,
混沌又把盘古传,
盘古利斧三开天。
日月星才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