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锁……”阮厌开了口,缺水使她嗓子干得很,没说完立马就好一阵咳嗽。
纪炅洙没听清,以为她要喝水,拿了个纸杯去外面接了杯水端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坐下。
阮厌摇摇头,怯生生地望着他:“我家的锁。”
这下纪炅洙听清了,他冷笑了声:“不关心自己先关心你家的门,你也够行的。”
但话这么说,他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扔到她那边:“门我关了,钥匙——如果我没拿错,应该是。”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把灯打开了,天花板的冷白光顿时宣泄在封闭空间里。
阮厌遮了眼睛,等适应了:“家里有钱,当然要问。”
纪炅洙手里卷着张白纸,回头看:“那你还有要问的吗?还有两次机会。”
阮厌眯着眼睛,声音低低的,咳嗽着拿桌子上的水:“医药费是多少?我,可能还不起,所以会先打个欠条。”
纪炅洙瞥她,没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
阮厌半躺在病床上,把被子往上拢了拢,到底没胆子跟他拧,底气有点不足的:“为什么不继续杀我了?”
这问题问得挺好。
继续,说明她知道前面那几次都是他做的手脚,她看起来还没那么笨,那么纪炅洙就不用解释那么多:“我觉得你挺可怜。”
他顿了顿,语气带了点飘渺:“我上次有这种情绪,还是看见晏晏的时候。”
这话,阮厌不知道怎么接。
她想说你在我跟前玩什么爱心人设,老子认识它的时间未必比你短,但纪炅洙是能为了只猫杀人的家伙,惹怒不是上策,能避就避。
少年坐下来:“没话讲了?”
阮厌摇摇头,又点点头:“所以你以后都放过我了?”
“可能吗?”纪炅洙往后仰了身子,“我不做亏本买卖。”
这话怎么能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
阮厌有点发怵:“所以你打算?”
纪炅洙弯下腰,靠近她,他靠的很近,近到能闻见小姑娘身上刚刚擦过的药膏味道,他想起来医生刚才诊断时看他的眼神,仿佛把他认作了施暴者。
他可能是吧,或许薛定谔在没打开盒子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杀完人的纪炅洙。
但至少他不是那个人。
“我打算。”纪炅洙很认真,“你杀了我的猫,你就要做我的猫。”
“……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