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前来是归还袁叔你借我的十万块钱的,还请袁叔打个欠条。”陶沫从背包里拿出十沓人民币,一沓一万,正好十万,归还之前公盘的时候袁明借给自己买药材的钱。
袁明虽然也算有钱,但也只是在百泉县,拿到潭江市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公盘之后的赌药玉,袁明根本没有参加,再加上消息也被内部封锁了,所以他是完全不知道陶沫从哪里弄来的十万块钱。
“这有什么可急的。”将复杂的情绪隐匿下,袁明笑呵呵的看向陶沫,明明还是陶家那个倍受欺辱的小丫头,却让袁明莫名的有种危机感。
袁明眼神暗了暗,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之前已经决定将陶沫给打压下去,如今再加上彩彩的仇恨,袁明将恨意压下,用印钞机点数着钱,“正好十万,这是收条。”
“嗯,那袁叔我先走了。”陶沫瞄了一眼药店,没有看见之前在公盘上买的沉香,也对,沉香价格昂贵,袁明必定是小心收藏了。
袁明若是不针对自己,陶沫也不会主动出手,但是如果袁明做了初一,陶沫就敢做十五,到底谁坑了谁,谁算计了谁,且看最后。
目送着陶沫离开了药店,袁明将十万块钱收了起来,一下子手边就有这么多钱,这个陶沫年纪不大,还真是不能小看。
之前晏黎曦就开了药店和自己抢生意,虽然晏黎曦目前还没行动,但是袁明有种直觉,晏黎曦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再多一个陶沫。
自己垄断百泉县的药材生意,可是如今却被人一而再的挑衅,这个风声一旦传出去,袁明可以肯定自己在百泉县药材的垄断势必要被打破,会有接二连三的人都来收购药材,想要分一杯羹。
所以陶沫必须得狠狠打压下去!杀鸡给猴看,陶沫被算计也只能怪她心太大,敢和自己抢生意!袁明眼眸沉底阴沉狠戾下来,晏黎曦来路不明,底细到现在也没有摸清褚,袁明不敢贸然对他下手,陶沫却刚好撞枪口上了,只能怪她倒霉了!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袁明沉声开口:“段富,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出面,放心,不是大事……嗯,对你去陶家看望陶伟韬,顺便一提就可以了,陶家人势必会出手,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的酬劳。”
将手机放在了柜台上,袁明阴森森的勾起嘴角冷笑起来,有什么比陶家人向药监局举报陶沫更有效果呢?卖假药材可不是小事,陶沫不死也要脱层皮。
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忙了起来,院子里挂满了咸鱼腊肉香肠,家庭主妇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大清扫,唯独陶家今年过年的气氛却显得格外的低迷。
“妈,你话说的轻巧,现在年末了猪蹄都二十多一斤了,家里哪还有钱?”大伯母阴阳怪气的冷哼着,不停拍打晒在外面的棉被,像是拿谁在出气一样。
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没有了,还能过什么好年!一想到陶沫那个贱人,大伯母就恨的牙痒痒,用力的拍打着晒外面的棉被,可是陶沫如今光棍一个,死活不怕的,大伯母也拿陶沫没办法!
陶奶奶干瘪着满是皱纹的老脸,这段时间看起来憔悴了很多,阴沉着眼神,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刻薄,不满的看了一眼大伯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给伟韬买点猪脚补补。”
大伯母一把将钱给夺了过来,一想到如今躺在床上腿又重新接上,可是关键是断了子孙根的陶伟韬,大伯母眼神愈加的阴冷,透着刻骨的仇恨,不甘心的开口:“妈,我们就这样放过陶沫那个贱人了?”
一提到陶沫,陶奶奶眼睛里都迸发出仇恨的火光,扁平的嘴唇快速的开骂:“那个搅家精的小贱货,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婊子妈一样不得好死!害了我的大孙子!这个贱人就该被阎王爷给抓取抽筋扒皮下油锅!”
之前在陶老三的饭店里,陶伟韬被一群小混混给打的断子绝孙了,陶老三的饭店也被砸的稀巴烂,陶建裕倒是报警了,原本想要走走关系看看是得罪了什么人,结果从殷队长那里知道陶伟韬是得罪了钱泗铭,是钱少亲自下了命令,夏飞派人打伤了陶伟韬。
原本叫嚣的要如何去报复的陶家人顿时蔫了,陶老三一家也只能认栽,自己出钱赶在年底将饭店重新给装修一下,陶伟韬在医院住了两天之后。
陶大伯不死心拿了两万块钱带着陶伟韬去了市一级医院检查,可是医生的诊断结果都一样,陶伟韬的子孙根被外力伤的太严重,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算是彻底断子绝孙了,在市医院住了三天也就回到了陶家,这一前一后的检查住院就花了上万块。
“骂的再狠有什么用,陶沫不还是不痛不痒的。”大伯母愤恨的拍打着被子,忽然转身,阴厉的眼神紧盯着陶奶奶,“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么便宜了陶沫那个贱人!”
陶奶奶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陶家大门外,自从陶伟韬得罪了钱泗铭被打的断子绝孙之后,陶伟韬那帮子狐朋狗友立刻就和他划清了界限,根本不可能有人来看望陶伟韬。
陶奶奶和大伯母在家将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又一遍,这会突然看到门外的车子,不由的诧异。
“这是伟韬家吧?”段富笑呵呵的从驾驶位上走下来,打开后备箱拎出一袋一袋的补品和水果。
“您是哪位,是来我家伟韬的吧?怎么还这么客气的带东西来了。”大伯母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连忙走过去将段富手里头的礼品都接了过来,一面假嘴的客气,“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东西,让你破费了。”
没见过这么眼皮子浅的人,段富虽然不屑大伯母那贪婪的嘴脸,不过因为别有目的,倒也笑着回答:“我听说伟韬受伤而来,前段时间出去了今天才得空,这不就过来看看。”
“伟韬就在房间里,我领你过去。”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四五百块钱,大伯母声音都响亮了几分,将段富给领到了陶伟韬的屋子里。
自从知道洪彩彩爬了钱泗铭的床还怀了野种,陶伟韬一怒之下将人给打的流产了,自己倒是痛快了,可惜随后就被钱泗铭给报复的断子绝孙了,陶伟韬整个人从过去那种混不吝的小混混变成了此刻浑身阴沉的状态。
“你来做什么?”眉头一皱,陶伟韬阴冷着一双眼,凉飕飕的看着进来的段富,百泉县就这么大,陶伟韬自然是认识段富的,但是段富已经人到中年,遇人就是一副谄媚的小人嘴脸,陶伟韬这批人从来都是看不起段富的。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来看看你。”反手将门给推上,但是却故意留了一条缝隙,段富并不在意陶伟韬的冷脸,拿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身体怎么样?现在的医院很坑人,如果西医不行,你可以去看看中医。”
“你有这么好心?”阴冷着一双眼,消瘦了很多的陶伟韬此刻看起来表情愈加的阴森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断了子孙根,声音倒是清脆了一些,头发有点长,再加上接二连三的住院,人清瘦了很多,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阴柔诡异。
段富倒是有几分诧异,陶伟韬这个没脑子的二世祖今天竟然也长脑子呢?难道是病一场,人倒是清醒了?
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段富笑了笑继续开口:“你堂妹现在混的真不错,据说要回了陶老三那门面,打算开一个药店,听说在药材公盘上还进了十多万的中药材,说不定陶沫有点门路,认识一些中医。”
“你说陶沫进了十多万的中药材?”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陶伟韬阴森森的眯着眼,如果不是陶沫这个贱人,洪彩彩那个荡妇怎么会爬上钱少的床,自己又怎么会因为殴打洪彩彩而被钱少报复!
越想越恨,陶伟韬表情狰狞的扭曲着,忽然转过头看向被吓到的段富,不由诡异的咯咯笑了起来,“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这男人断子绝孙呢难道真的向人妖发展了?段富看着明显阴柔的陶伟韬,浑身一个哆嗦,以前那就是个粗话满嘴吊翻天的浪荡子,这会却能翘着兰花指,这变化也太吓人了一点!
“怎么不想说?门在那边,好走不送!”陶伟韬哼了一声,翘着兰花指拨了拨额前过长的刘海,斜睨了段富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段富今天过来肯定别有目的!
“其实也没什么,陶沫这不开的是药材店,挡了别人的生意吗?”段富也不打算寒暄什么了,开门见山的继续道:“她这药店如果开不下去,事后对方会给你两千的酬劳。”
陶伟韬虽然恨钱泗铭,却也只敢放在心里仇恨着,对陶沫的恨意倒是丝毫不减,如今可以报复陶沫,陶伟韬冷笑一声,“五千,少于五千不行。”
一家子的贪财鬼!段富想到大伯母那嘴脸,再看着狮子大开口的陶伟韬,更是不屑,“不行,五千太多了,最多三千。”
“四千,我保证陶沫那贱人的店开不下去!”陶伟韬再次抬价,陶沫那贱人难怪舍得将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给弄没了,原来自己手里头握着这么多钱!
段富实在是不想和动作阴柔的陶伟韬纠缠下去,一咬牙就答应了,“好,就依你,四千!事成之后钱就给你,最好是在这两天就成事,陶沫那还有不少中药材,价值十万,到时候我有门路给销出去,我们再细说。”
段富之所以愿意跑这一趟腿,不仅仅是因为袁明给的一万块的酬劳,段富还盯上了陶沫手里头这批价值十万的药材,到时候转手卖出去,不说多一两万是肯定能到手的,再加上之前袁明答应给的一万,就算给了陶伟韬四千还余下六千,不管如何,两万多块钱是到手了。
离开之前,段富将陶沫那十万块药材里有假药,尤其是那五味子绝对是假药,五味子味甘,对治疗心悸失眠很有药效,至于到底要怎么运作,那就看陶家人的了。
段富忙不迭的离开之后,在门外偷听的大伯母和陶奶奶再也按耐不住的冲进了陶伟韬的卧房,尤其是大伯母一脸的愤怒和仇恨,杵着腰就怒骂起来,“陶沫那个贱人!竟然还有这么多钱!还不知道是怎么赚回来的!”
“这个小贱人难怪有钱坐高铁回来!”陶奶奶满是皱纹的刻薄老脸上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十万块的药材!说不定陶沫那个小贱人手里头还有更多的钱!
“好了,妈,奶奶,现在关键是怎么将这钱给弄回来!”陶伟韬阴森森的笑着,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小腿,仇恨在眼中翻滚,陶沫这个贱人既然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