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非法成婚 吕颜 4583 字 11天前

“我没有受伤,不过爸,陶沫好厉害,她竟然会四十九拍穴法,将那些人给揍惨了,陶沫说我回来不安全,打算派人护送我回来,可是这样麻烦她多不好意思,虽然她是师兄的朋友,可是我也担心祁易邺会不会因为我找陶沫麻烦。”

蒲一歌越说越愧疚,以前在京城,他虽然性子单纯,但是医术不错,又有蒲专家罩着,碰到的人都很友善,谁知道一出门就出事了。

“师傅,让我来和小师弟说。”一直坐在一旁的晏黎曦也将事情听的七七八八了,看似温雅出尘的俊脸上一抹寒光一闪而过,祁氏集团!

“师兄,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听到手机里那熟悉的声音,蒲一歌这会才是彻底放下心来,可是欢快的声音瞬间又低落下来,活似耷拉着耳朵的的小兔子,“师兄,我给你的朋友惹麻烦了。”

“没关系,陶沫不会在意的,一歌,将手机递给陶沫。”晏黎曦安抚了一下自己蠢萌可怜的小师弟,陶沫那丫头只是看起来软弱可欺,骨子里却有一股子的狠戾,可是自家小师弟那真的是白纸一张。

“喂,是我陶沫,你已经安全回到京城了?”接过电话,陶沫笑着和另一头的晏黎曦寒暄着,“你小师弟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联络操大哥,派人护送他回京城的,不过祁易邺那人有些的变态,即使回了京城之后,你也派人留意着,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陶沫和晏黎曦说了一会,挂了电话之后,操权派过来的人已经到了门外,陶沫将还很愧疚担心的蒲一歌给送上了车,即使祁氏集团神通广大,但是操大哥介入了,祁易邺绝对查不到蒲一歌的下落,绝对能安全的护送他回京城。

等着陶沫忙完蒲一歌的事情将人妥妥当当的送走了,陶靖之才放下手里的茶杯,茶叶太好,一不小心就喝了太多,都跑了三次卫生间。

从陶沫的行事,陶靖之也多少看出来她的性格,看似文静柔和,但是行事却果断利索,非常护短,如此一来,日后有陶沫护着阿野,自己即使死了也不用担心了。

“有什么收拾安排的?我等你安排好一起回去。”陶靖之笑着看向陶沫,态度比之前更加温和关切。

说到打算安排,陶沫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在后山弄一个小型的中草药种植基地,也算给自己弄个经济保障,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了,既然要去主家,陶沫也不用折腾这小型的种植基地了,“就只有和祁氏集团那十亩荒地的问题了,还有之前我曾经入股了董大师在西南的药材基地,前两天董大师的律师打了电话给我,我想将这件事交给主家来操作。”

当初在药材公盘上,何家故意激怒董大师,利用西南的药材基地作为赌注,想要获取董大师的炮制绝技,最终鸡飞蛋打、铩羽而归,陶沫那时无权无势,入股这个药材基地也不过是为了和董大师混个熟脸,日后有什么麻烦也好找董大师帮忙。

把入股的事情交给主家来操作,也算是陶沫给陶靖之的示好,董大师天生性子就孤僻,根本不擅长经营,这样一座大型的药材基地,何家前期投资已经上亿了,一旦经营好了,那来钱也是刷刷的,可是相对的,若是经营不善,亏起来也吓人。

董大师不懂经营,只能聘请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是陶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何家绝对不会罢休的,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手脚,如今让陶家来经营,陶沫相信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董大师都会答应的。

毕竟陶沫首先就有股份,再者董大师能保住炮制绝技,也算是欠了陶沫一个天大的人情,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陶沫和何家也算是仇敌了,所以陶家不可能投靠何家来算计董大师。

花了十多分钟听完了陶沫的叙说之后,陶靖之微微眯了眯眼,复杂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看似无害的陶沫,这样一个巨大的馅饼丢过来,陶靖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陶家一直想要转型漂白,但是却不那么容易,一旦漂白,很多见不得人的黑色产业就要关闭,陶家的收入会立刻减少四成以上,而且很多空闲人员无处安置,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这里,这对陶家的转型绝对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陶沫是不打算再回镇子上了,这里并没有任何让她留恋的人,所以为了省麻烦,这一套住了快一个月的门面房,陶沫将这房子交给殷队长让他帮忙给卖出去,这样彻底绝了陶大伯和陶老三两家霸占房子的心思。

第二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陶沫就上了陶靖之的车子,在一众陶家人羡慕嫉妒的目光里,立刻小镇直奔潭江市而去。

“你甘心吗?同样是陶家的人,陶沫以前就是一只灰老鼠,可是现在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镇子就这么大,陶沫回主家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这会洪彩彩阴阳怪气的嘲讽着满脸不甘心的陶晶莹。

“那又怎么样?袁明已经死了,没有这个舅舅当靠山,名声又臭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之前陶晶莹就和洪彩彩撕逼了一场,脖子上的抓痕到现在还痛,这会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陶晶莹,我的确不甘心,你也不甘心吧,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陶沫这个贱人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洪彩彩压下对陶晶莹的仇视,虽然她们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她更想对付的人还是陶沫。

陶晶莹诧异的看了一眼面色蜡黄的洪彩彩,倒是认同了她的话,而此刻坐在车里的陶沫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女人结成了统一战线,而她们的目标正是自己。

潭江市,陶家主宅。

陶靖之是一个风雅的男人,所以整个主宅的设计风格都偏向江南水墨田园的设计,一步一景,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假山怪石,乍一看还以为走进的是某个私家园林。

“短短几天,你惹是生非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大厅里,三叔公板着老脸冷哼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待见陶沫,可如果真的不喜欢陶沫,又怎么会坐在大厅等了这么久。

“爸,这就是陶沫?”坐在轮椅上,陶野笑着看向跟在陶靖之后面一起进来的陶沫,从叔公口中知道了陶沫的事情之后,陶野一直好奇陶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将陶家分家那边搅和的鸡犬不宁。

陶野在想象里以为会见到一个热情爽朗,甚至性子有点泼辣的姑娘,可是这一见陶野却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陶沫看起来有些的清瘦,简单的衣着,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微微有点长的刘海遮挡下一张巴掌大的脸,肤色是略带营养不良的微黄,乍一看,完全是一个安静而斯文的小姑娘。

可是陶沫却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灵动双眼,此刻莞尔微笑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就改变了,居移气、养移体,若不是这过于朴素的衣着,这绝对是豪门世家走出来的千金名媛,那份气度涵养根本不是小门小户里的姑娘能拥有的。

陶沫也知道陶靖之这个家主唯一的儿子陶野双腿曾经因为意外残废了,此时见到坐在轮椅上和自己打招呼的陶野,完全不见一点的颓废和晦暗,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笑容热情明朗,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是温暖,透露着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宠溺和喜欢。

“哥哥,你好,我是陶沫。”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或许是因为看对眼,陶沫发现自己对陶野有种亲切的好感。

“既然认识了也好,阿野一会你给陶沫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看得出这兄妹两人算是一见如故,陶靖之也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在回潭江市的路上,陶靖之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和董大师那边接触,接受西南药材基地的诸多事情。

“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把个脉。”陶沫向着陶野走了过来,既然决定当一家人了,看着腿上搭着毯子坐在轮椅上的陶野,陶沫面色有些的沉重,陶野看起来病不太好。

从陶野出事之后,为了他的一双腿,陶靖之可谓用尽了办法,甚至落下老脸去求那些名医,可惜一次一次的诊断结果都是失望的,陶野的双腿因为被冻的时间太久,骨头和肌肉都被严重冻伤之外,更重要的是双腿的神经都被冻死了。

人体内的神经系统繁杂,若是一条两条伤了,或许还可以医治,一双腿的腿部神经不论大小都被冻死了,除非有肢体复生技术,否则根本无法治愈。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的失望,陶靖之此时并不抱有什么希望,即使他知道陶沫被季老爷子收为了徒弟,但是陶沫是一片好心,陶靖之也不会阻止。

陶野也是如此,笑着将右手伸了过去,“我这腿已经残废了六年了,当初因为极寒导致腿部神经全部冻死,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陶沫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陶野面色易于常人的苍白,手指搭上陶野的脉搏,陶沫眉头倏地一皱,很多人都是寒性体质,但是大多说并不严重,一般注意饮食,或者辅以温性的药物也可以调理过来。

但是陶野的身体却比一般人严重了数十倍都不止,陶野手腕一片冰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摸到了冰块,陶野这年轻,按理说火力正壮,一般老年人的手脚都不可能这么冰冷,更何况屋子里暖气还是足足的。

随着诊脉,陶沫表情也愈加的凝重,脉息时有时无的薄弱,供血不足导致血液流动过于缓慢,会间歇性的引起头痛和心脏血管收缩的剧痛。

更让陶沫吃惊的是陶野体内残留着大量的寒气,且不说大冬天气温低带来的痛苦,只怕就是三伏天高温,陶野也要承受体内寒气带来的折磨。

三伏天外面气温高,可是因为体内寒气淤积,这外热内冷两种折磨,陶野竟然承受了足足六年,此时神色一片坦然平静,完全不见寒气入体带来的痛苦,也没有因为残疾而颓废阴郁,这份强大的忍耐力只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丫头,怎么样?”三叔公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却依旧抱有一线希望,毕竟他是看着陶野这孩子长大的,看着他如今这样,三叔公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酸涩和心疼,他宁可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残废了。

陶靖之叹息一声,看着面色凝重的陶沫,不由宽慰的开口:“阿野这病没法子看了不少医生,都说没办法医治。”

“哥,把你的袖子卷起来。”陶沫收回手,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却还是开口了,清澈的目光紧盯着面容震惊的陶野。

从残废以来,陶野一直表现的很乐观很开朗,即使一次一次的看医生,一次一次的失望,陶野也没有在意,甚至不断宽慰着陶靖之和三叔公,直到此刻,陶野那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英俊脸庞彻底的僵硬住。

陶靖之还有些诧异陶沫这突然的要求,可是看到陶野表情不对劲,陶靖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脚步一个上前,一把抓住陶野冰冷的手,卷起了他的衣袖,当看到那手腕上一条一条或深或浅的刀疤时。

陶靖之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儿子手腕上一道一道自残的刀疤,左手右手皆是如此,一瞬间的震惊之后是狂暴的怒火,陶靖之如同发怒的野兽,用力的攥紧了陶野满是伤痕的手腕,失控的质问,“陶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陶靖之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一直开朗乐观的儿子竟然一直在自残,那些陈旧的伤疤至少已经两三年了,一想到陶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刀自残,陶靖之这个总是冷静自若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睚眦欲裂之下,右手猛地扬起向着陶野的脸扇了过去。

“陶叔,你冷静一点!”陶沫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陶靖之的手,看着暴怒着脸的陶靖之,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沉静,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大怒咆哮,甚至要打人,陶沫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何谓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