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已经好了很多,今天一早季老爷子去溯源市找给老首长补身体用的野山参去了,晖钺少爷昨晚上已经到了,所以老首长想要请陶小姐过去给晖钺少爷检查一下。”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小马将所有的情况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其实也不怪小马他们对陶沫如此的尊敬和感激,如果老首长手术失败,而当时在手术室里周医生又恶意破坏手术,到时候小马他们这些警卫员必定会被问责,极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直到昨天老首长完全清醒过来了,和京城那边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周队才被释放,小马心里头明白的很,如果老首长真的出事了,他们这些警卫员只怕都会周队一样被抓捕甚至背上谋杀秦老首长的罪名。
汽车离开公寓后直奔江边方向而去。
手术后秦老首长在医院观察几天之后,就回到江畔别院居住了,依旧是操权负责安检工作,汽车到达小院门外之后,即使是小马亲自接的陶沫,却依旧按照规定进行了最严格的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放陶沫进了院子。
秦老首长正靠在病床上,看到陶沫进来,挥手让一旁汇报情况的下属离开,清癯却严肃的脸上此时舒缓了神色,“听操权说你今天刚开学,又让你请假了。”
“没请假,我那边出了点事暂时被停学了。”陶沫脚步上前,仔细观察了老首长的气色之后,不得不佩服自家那不靠谱的师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这样的程度,师傅手里头的方子绝对不简单。
依旧给秦老首长诊了脉,陶沫彻底放下心来,笑着开口:“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再调理半年,绝对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以后还是要保持心情畅快,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老首长,小晖钺醒了。”门口响起周谦的声音,打断了陶沫和老首长的谈话。
陶沫回头看了过去,却见周谦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呆板着一张小峻脸,神色紧绷而严肃,可惜配上他那白嫩的皮肤和英俊的五官,活脱脱就是一个萌版小正太。
“爷爷。”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可是秦晖钺那表情却像是缩小版的小军人,紧绷着面无表情的小峻脸。
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都是上蹿下跳的的调皮捣蛋,看着过于古板克制情绪的秦晖钺,秦老首长眼中满是愧疚之色,他之前特意询问过了心理医生,这是因为小晖钺生活的环境太过于压抑导致的。
被秦剑夫妻将小毁约带回到国外之外,秦剑夫妻就将这孩子当成了可以从秦老首长手里要钱要人脉的工具,倒是请了三个保姆,可是保姆只负责小晖钺的吃喝拉撒,没有一点的肢体和语言上的交流。
一直到被秦老首长接过来,小晖钺就像是生活在一群机器人中的小孩,除了吃喝不愁之外,甚至没有人和他说过话,整幢别墅像是鬼屋一般静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这导致才四岁的小晖钺性子也是这样压抑的沉默,只要保姆不抱他出来,他可以一整天躺在床上,像是个木头人,不吃不喝不动。
其他都还好说,性子孤僻了一点,小晖钺才四岁可以慢慢改过来,可是真正让秦老首长在意的是小晖钺的腿竟然无法行走,甚至都站不稳,但是不管怎么检查,所有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小晖钺的双腿发育一切正常,骨骼到经脉、肌肉组织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小晖钺就是无法站立,也有医生猜测小晖钺是不是因为心理问题导致的,毕竟这样的例子在医学上也有不少。
最常见的就是那种人意外被关进了零下几十度的冻库里,第二天发现已经死亡,而且尸体的一切特征都和被冻死的一模一样,但是这冻库断电了,根本不可能将人冻死,这就是心理暗示,医生猜测小晖钺是不是遭受了什么精神虐待,导致他明明双腿正常却无法站立行走。
可是秦老首长派人去查了,秦剑夫妻虽然对小晖钺不理不睬,但是的确没有虐待他,请的三个保姆也同样没有偷偷虐待,最后逼得秦老首长不得不找风水大师,最后到了潭江市拍下了这一块双鱼佩,想要给小晖钺压一压邪秽。
“放到沙发上,我先给小晖钺检查一下。”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观气色看,小晖钺的身体应该很健康,但是秦老首长既然遍寻了名医也查不出病因,陶沫也不敢大意。
周谦将秦晖钺放到了沙发上,让他平躺好,陶沫这才开始了检查,卷起小晖钺的裤腿,轻轻的按上他双腿。
或许是这样的检查其他医生已经做过太多遍了,小晖钺如同木头人一样,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任由陶沫检查。
骨头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诊脉之后,陶沫发现神经系统也一切正常,如果说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小晖钺的双腿因为常年不走路,所以发育的不够好,和他的身型一对比,显得过于清瘦了,骨头上的肉也是软塌塌的,不像其他小孩子那一双小腿紧实有力,蹬起来像是青蛙的腿。
陶沫看着面无表情的小晖钺,将他抱了起来,双手扶在他的腋下,稍微一松手,小晖钺的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双腿果真无法撑住身体。
骨头明明很正常,但是却像是得了软骨头病一样,而且小晖钺除了双腿一切都正常,不存在小脑发育不良的问题,所以病因还是在小晖钺的腿上。
将小晖钺抱坐在沙发上,陶沫摸了摸小晖钺的头,看得出他并不习惯和人亲近,但是却也不会避开,真的如同小木头人一样。
不是身体上的问题,也不是心理上的问题,那小晖钺到底因为什么无法行走?“老首长,我有些问题要询问周队。”
“嗯,你们出去谈,把晖钺放我这里。”秦老首长点了点头,看着被周谦抱过来坐在床上,一脸呆板的小晖钺,秦老首长心里头一痛,大手揉了揉小晖钺的头。
对陶沫给小晖钺看诊这事,秦老首长多少抱有一丝希望,期盼陶沫可以治愈小晖钺,若还是不行,老首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昨晚上小晖钺到了之后,季老头就亲自动手诊断了,和之前诊察的医生一样,什么病因都没有查出来,可以说陶沫是老首长最后的希望。
别院的客厅,陶沫问的很仔细,周谦回答的也仔细,几乎将小晖钺从出生一直到现在的情况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么一说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桌子上的茶水早已经冰凉,陶沫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慢慢的将周谦刚刚的话在脑海里逐字逐字的过了一遍,没有精神虐待、身体虐待,也就不存在心理阴影,双腿发育情况一切正常,那小晖到底为什么无法站立行走呢?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陶沫猛地站起身来,难道会是这样?虽然感觉有些的匪夷所思,但是此时,陶沫却越想越感觉很有这种可能性。
一直陪坐在一旁默默等候的周谦看着突然起身的陶沫,被吓了一跳,但是看陶沫这表情,周谦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吞了吞口水,莫名的紧张,“陶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有一点头绪了,但是先不要告诉老首长,老首长身体还在康复中,情绪不能波动太大。”陶沫点了点头,看向满脸期待的周谦,“我现在出去一趟,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我让小马陪你一起去。”周谦立刻开口,快步走了出去,吩咐小马全程陪同陶沫,也担心有长眼的东西冲撞了陶沫,耽搁了给小晖钺治病。
一个警卫员开车,小马坐副驾驶位上,陶沫坐在后座上,“去周边有老房子的地方,最好是土房子,实在不行就去北山的月老庙。”
跟随秦老首长的警卫员对潭江市的地形其实也不熟悉,所以不知道哪里有陶沫要找的这种老房子,但是北山的月老庙倒是好找,汽车调转车头直奔北山而去。
月老庙也算是潭江市的一个风景点,坐落在北山之上,山下就是鱼米之乡的小山村,传说月老庙很灵验,所以不少年轻的情侣都会来这里拜月老,买上一把同心锁,在手腕上系上一节红绳,祈求爱情的长长久久。
半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就到达了北山,月老庙在山顶,陶沫步子又急又快,小马和司机也连忙跟了上去,一般人上山至少要爬两个小时,陶沫他们体质好,又不观赏沿途的风景,所以一个小时不到就上了山。
“把匕首给我用一下。”陶沫一眼就看中了月老庙后面的柴屋,正是年代久远的土房子搭建而成的,接过匕首就快步走了过去。
小马和司机对望一眼,满眼的不解,陶小姐到底来月老庙做什么?如果是找什么药材,也不可能来这里啊?但是对陶沫有绝对的信心,两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陶沫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将土墙外面一层有些发霉发黑的土层给刮了去,然后左手接着,右手继续用匕首刮下土层,刮了一小捧就倒进了空掉的矿泉水瓶子里,又继续刮,足足挂了小半瓶的土这才收了手。
一回头就对上小马和司机那错愕的表情,陶沫不由笑了起来,晃动着手里头装着土的矿泉水瓶子,“这陈壁土也是一味中药,可别小看了。”
“陶沫?”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带着几分诧异,似乎感觉眼前这个笑容嫣然的人并不是自己印象里那个总是灰老鼠一样的陶沫。
听到右边的喊声,陶沫扭头看了过去,却见是几个老月老庙玩的年轻大学生,从原主那寥寥无几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陶沫仔细看了看这个衣着时尚、身材高挑的女人,“韦灵微?”
在原主的记忆里,韦灵微一直是学校的校花,长的漂亮不说,人缘还好,成绩更是拔尖,只可惜每一次成绩排名,从初中到高中都被陶沫压了一头,是名副其实的万年老二。
“果真是你啊。”韦灵微一笑的走上前来,山上下下的打量了陶沫一番,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自卑怯弱的灰老鼠竟然也变得落落大方了。
再看着站在陶沫身边的小马,虽然是身材笔挺,但是韦灵微大学之后也见了不少大场面,一眼看出小马并不是什么有身份的男人,脸上笑容更明艳了几分,“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上你了,这一次我们百泉县同学聚会订在唐宋居,明晚上六点不要迟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