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叶明月和荀朗相距*米远的校长、教导主任和几个老师都大声的劝导着,之前他们都听说荀朗脑子不好,可是毕竟荀朗不住在镇子上,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此时,所有人都相信了,荀朗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
“阿朗,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站在上校旁边的是一个中年贵妇,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岁不到,此时抹着眼泪,荀朗母亲哽咽着,不停的劝导着荀朗,看向被挟持的叶明月时,眼神深处却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你们都滚开,滚开!不要打扰和我明月。”求爱不得,这股执念让荀朗已经疯了,此时他挥舞着手里头的匕首大喊大叫着,然后又再次将匕首抵在了叶明月的脖子上,阴森森的语气带着让人惊悚的疯狂,“明月,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否则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叶明月,我求你了,你答应阿朗吧。”看着越来越疯狂的儿子,唯恐他真的跳了下去,贵妇哀求着,“叶明月,我求你,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你答应阿朗吧。”
这边中学校长哪里敢让荀书记的妻子真的下跪,连忙将人拉住,也恳切的看向面容冰冷的叶明月,对于当年是荀朗开车撞死了叶明月未婚夫,最后却让他堂兄顶罪的事情,校长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传闻毕竟是传闻,也做不得真。
但是荀朗的疯狂他们是真的看到了,校长拉住情绪要崩溃的贵妇,看向叶明月,“叶老师,不管如何,你先答应了。”
至少稳定了荀朗的情绪再说,否则真的跳下去了,这可是五楼,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死都不会。”可惜,叶明月出口的声音冰冷而无情,风吹的她睁不开眼,恍惚里,叶明月似乎又看到当初那个温柔的学长,他说了会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转眼间,幸福的画面一寸一寸的破碎,叶明月看见的是从陡坡下被抬上来的尸体,鲜血淋漓,支离破碎,那个温柔的男人永远的闭上了眼、失去了呼吸。
“啊!啊!”情绪太过于激动之下,荀朗疯狂的喊叫着,用力的勒紧了叶明月的身体,梗着脖子失控的吼叫着,“那我们就一起死,死在一起!”
“不!”荀夫人此时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喊叫起来,为什么阿朗要喜欢上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叶明月,又求而不得,阿朗将会有远大的前程,他会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荀夫人满是恶毒的目光仇恨的盯着被挟持的叶明月,都是这个贱人!为了她,阿朗疯了,为了她,阿朗甚至都要跳楼了,这个贱人真该死,她真该死啊!
场面再度混乱起来,楼下消防队已经铺起了气垫,陶沫和陆九铮、操权、王东赶上来时,荀朗已经挟持着叶明月到了楼顶边缘,大风之下,两个人身体摇摇欲坠着,似乎随时都能摔下去。
“上校,我去五楼教室。”操权一看荀朗那疯狂的表情,就知道这真的是一个疯子,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在叶明月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让操权诧异的是叶明月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冰冷漠然,好似脖子受伤还快要坠楼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在叶明月的脸上操权看到了求死的冷漠。
和陆九铮陶沫说了一声之后,操权快速的离开了楼顶去了五楼教室,希望可以从窗口爬上楼顶解救下被挟持的叶明月。
王东也再次开口劝了起来,此时首要的是稳住疯狂的荀朗,王东一点一点的靠近,一边沉声开口劝导,“荀朗,你冷静一点,什么事都好商量,不要冲动。”
“没什么好商量的。”荀朗对着王东吼了起来,用力的抓紧身前的叶明月,“你不要过来,退回去,我只要和明月结婚,不结婚我们就一起死。”
“阿朗,你想想妈啊,你死了让妈怎么办?”荀夫人哭喊着,只是将叶明月更恨到了骨子里,到这个时候了,这个贱人竟然还不答应阿朗的要求。
陶沫也发现了荀朗的不同寻常,眼角发红,眼神狰狞,面容扭曲,这是典型的癫狂性的病人,不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旦触及到了某个点,病人会立刻发狂,甚至还有暴力倾向。
余光不经意的一扫,看到荀夫人看向叶明月时那阴狠仇恨的眼神,陶沫微微一怔,却没有想到目前这个状况,荀夫人竟然如此仇视叶明月这个受害者。
“大叔,如果一会情况不对,我出手射出银针延缓荀朗的动作,你出手救人。”陶沫低声开口,指间已经多了三根银针,此时距离叶明月和荀朗不过*米远的距离,以大叔的速度应该可以赶过去。
陆九铮点了点头,荀朗是个神经病,再加上叶明月不但不配合,甚至故意激化疯狂的荀朗,陆九铮已经做好冲过去救人的准备。
“我不会嫁给你,死都不会。”叶明月冷笑着,清冷的双眼也充满了恨意,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回答刺激了荀朗。
“那我们就一起死!”荀朗脑子里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手里头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地,抱着叶明月就要跳楼。
千钧一发之际,陶沫的手中的银针伴随着精神力的加速咻一下如同无影的利箭一般飞射了出去,三根银针分别扎到了荀朗腿部和胳膊的穴上,用以延缓他跳楼的动作。
原本抱着叶明月要跳楼的荀朗只感觉手臂和腿上剧烈一痛,身体一个踉跄,跳楼的动作就迟缓了瞬间,而陆九铮同时迅速的冲了过去,速度极快的只余下一道残影。
“啊!”楼顶上的其他人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在他们的视线里只看见荀朗抱着叶明月一同跳了下去,而陆九铮则飞快的冲了过去。
陆九铮一手抓住楼顶的栏杆,一手抓住了荀朗的胳膊,而被他抱着一起跳楼的叶明月在本能之下,双手也抱住了荀朗的身体,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之中,身体不断的随风晃荡着,随时都可能掉下五楼。
“抓紧,不要放手!”陶沫速度也是极快,此时也冲到了栏杆上,向着叶明月伸出手,“将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叶明月看着被陆九铮抓住一只胳膊的荀朗,突然,清冷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却根本没有去抓陶沫的手,而是用力的抱住荀朗猛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是要抱着荀朗一起跳下去。
“你这个疯子!”五楼窗口的操权此时怒吼一声,魁梧的身躯站在窗檐上,右手猛地抱住了叶明月因为挣扎而不停晃动的身体,用力的一个拉扯,抱着叶明月砰的一声从窗口摔回了五楼的教室。
楼顶上陆九铮也迅速的将荀朗拉了上来,虽然是虚惊一场,倒也让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毕竟刚刚荀朗和叶明月都已经从五楼跳下去了,都以为必死无疑了,谁曾想还被拉了回去,而楼下的人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人命。
被拉上楼的荀朗在错愕一怔之后,突然再次疯了起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就向着陆九铮刺了过去,疯狂大叫着,“谁也不能阻止我和明月在一起,你去死,去死!”
陶沫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一脚踢飞了荀朗手里头的匕首。
“你做什么?你敢打我儿子!”荀夫人此时刚庆幸荀朗没出事,而没有看到叶明月,还以为她掉下去了,正高兴的很,却见陶沫突然一脚踢中了荀朗的手腕,听着儿子发出的痛声,荀夫人怒着扑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陶沫。
王东和在场的几个警察,还有中学的校长、老师们都无语了,这荀朗就是个疯子,被救上来了,还要拿刀子伤人,陶沫踢掉他手里头的匕首原本就没什么不对,荀夫人竟然还责骂人家。
“这样有暴力倾向的癫狂性病患,就该送去精神病院,不要放出来害人。”陶沫冷着脸看向满脸怒容的荀夫人,却是半点不留情,虽然荀朗不可能伤到陆九铮,但是陶沫就是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精神病?啊,你敢说我儿子是精神病!”陶沫的话像是踩到了荀夫人的痛脚,此时她扭曲着表情反骂回来,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陶沫,“信不信我让你进了精神病院就出不来,敢污蔑我儿子是疯子,你这是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医生过来了,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王东也是无语了,荀夫人依仗着荀书记的关系在县里那是可以横着走,但是陶沫三人明显就不是好惹的,再想到陶沫他们要了八年前车祸的卷宗,王东突然有种感觉,八年前的事情会水落石出也说不定。
毕竟儿子的身体更重要,荀夫人凶狠的瞪了一眼陶沫,随后让警察帮忙抬着被抱上担架还在大吼大叫挣扎的荀朗下楼,赶快送去医院检查。
结果这边刚下了五楼,气喘吁吁的荀夫人就看到同样躺在担架上的叶明月时,顿时叫了起来,尖利着嗓音质问着,“你怎么还活着?”
“荀朗没有死,我怎么会死,他可是谋杀未遂。”看着指着自己的荀夫人,叶明月冷笑出声。
她被操权抱着摔进五楼教室时,被撞伤了肩膀,脖子上之前还有被荀朗用匕首划出来的伤口,这会医生正在给她包扎止血。
荀夫人原本以为叶明月从五楼摔下去了,必死无疑,谁知道她竟然还活着,还想要告荀朗谋杀,顿时气的浑身直发抖,狰狞了保养圆润的脸,“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勾引了阿朗,阿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够了。”操权原本就一头的恼火,当然这火气是对着叶明月的,但是叶明月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差一点被疯子给推下五楼摔死的受害者,操权纵然火气大也只能压着。
结果就听到荀夫人这话,操权直接将要扑过来打人的荀夫人粗暴的给推开,黑着脸训斥,“不要以为精神病杀人就不要负法律责任,是疯子就该送去精神病院,不要放出来害人。”今天稍有不慎,那就是两条人命。
“你敢推我?”被推的一个踉跄,荀夫人呆愣愣的看着身材魁梧的操权,因为荀书记的身份,不管去哪里那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即使荀朗这个儿子不正常,但是也没有人敢在荀夫人面前说一句。
结果这会突然被操权推的一个踉跄,回过神来的荀夫人顿时受辱般的炸了起来,指着操权的鼻子如同泼妇般的叫骂起来,“你是不是这个贱人的奸夫!你们一起想要谋害我儿子,你们等着,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陶沫和陆九铮下来就看见操权黑着脸被荀夫人指着鼻子怒骂着,虽然不清楚八年前的车祸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从荀夫人的表现就看得出来荀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