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小畜生!”李红此时已经从小疯子那干净帅气的小型男冲击力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这个小畜生把我儿子打的住院了,住院费都花了一千块了,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给儿子讨回公道!”
村子就这么大,昨天小疯子从山上抓到了一只兔子,半路被张长烽几个小孩子给围住了,最后张长烽和小疯子打了一架的事情,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基本上村子里人都知道了。
此时胖大婶没好气的一瞪眼,丝毫不惧怕泼辣的李红,“两个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事,再说那也是你们家长烽先动的手,村子里哪个孩子没被你们家长烽打过。”
“就是,我们家二宝才四岁,上一次被长烽一巴掌推倒在地上,额头上摔了一个大包,你当时怎么说的,小孩子打架,我们当家长的插手不好,哼,怎么现在你不这样说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一点的妇女,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此时争锋相对的对着李红嘲讽,李红为人泼辣尖酸又小气,在村子里不讨人喜,而她的儿子张长烽更是村子里的一霸,也不被人喜欢,所以此时路过的几个人才会维护小疯子。
被人揭了老底,李红却是一点都不心虚,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开口:“我不和你们说,我今天是来找小疯子的,和你们有屁关系!”
“你一个大人欺负一个五岁的孩子,你真好意思?”胖大婶一把挤开了李红,哐当一声将铁门给关上了。
蔡奶奶没有过世之前,为人和善,村子里的人都很敬重她,后来她收养了陶沫,又养了小疯子,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村里人都有些的担心,毕竟多了个疯子,谁知道会不会突发发疯伤了人,尤其村里还有这么多的小孩子。
可是这几年过去了,大家倒没有这层顾虑了,陶沫没有恢复神智的时候,虽然常常痛的发出凄厉的痛苦叫声,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暴力倾向,而且常年都在院子里很少出门,大家也都习惯了。
蔡奶奶临死之前,还特意叫来了村长和村里几个辈分大的老一辈,将自己的房子还菜地留给陶沫和小疯子,希望村长不要取消低保,让陶沫和小疯子不至于饿死。
村长和村子里的老一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胖大婶他们也常常照顾小疯子,不穿的旧衣服旧鞋子,将家里的蔬菜送过来,偶尔也会送一点鸡蛋过来。
村长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让家里烧些肉菜直接送过来,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能照顾一下就多照顾一下。
李红气的脸都青了,红着眼,恨不能将多管闲事的胖大婶给活撕了,可是李红毕竟嫁到张家村不过六七年的时间,比不得胖大婶在村子里的地位,而且李红虽然泼辣,一般人不敢招惹,可是胖大婶性子直爽,也辣的很,又有三个儿子,小儿子还在镇子上的派出所上白班。
李红家在镇子上开的饭店也要靠对方照顾生意,偶尔有什么打架闹事的,也需要对方帮忙,所以李红虽然气狠了,倒不敢和胖大婶撒泼。
可是一想到半夜高烧住院的儿子,还有那七八百的医疗费,李红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恶气,尤其罪魁祸首是小疯子这个没靠山的野种,李红更是不甘心,今天不行,等这些管闲事的走了自己再上门。
李红愤恨的将手里头的棍子丢在了地上,转身走了,胖大婶叹息一声的摇摇头,善恶终有报,李红这样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院子里,陶沫摸了摸小疯子的头,虽然有昨天的老无赖张六子还有今天的泼妇李红,但是村子里心善的人也不少,宁可和李红撕破脸也要维护一个女疯子和一个小孩子,看得出这些人真的很淳朴良善。
尤其是从小疯子口中得知村里不但把蔡奶奶这屋子还有菜地都留下来了,也没有取消低保,逢年过节还送点肉菜和水果糕点,能做到这些真的不容易。
“宥衍,你竟然还存了一千五百块钱?”陶沫震惊的看着有了正式名字的小疯子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装月饼的铁盒子,里面竟然还存了一千多块。
也难怪陶沫如此震惊,毕竟这孩子只有五岁,都没有上幼儿园,以前跟着蔡奶奶学认字和数数已经不容易了,他竟然会存下这么多钱。
因为没有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陶沫原本打算给儿子冠上自己上辈子的姓氏宥,可是谁知道小疯子拿出一个有些变形的戒指,戒面有些的焦黑,不过在戒指的内圈却刻了一个陶字,在陶字的旁边还有一个字,只可惜戒指已经变形了,剩下的这个字根本辨别不出来。
蔡奶奶之前也想着给小疯子取个名字,但是小疯子从出生就悲苦,蔡奶奶年纪大了,也比较迷信,认为贱名好养活,所以就没有取正式的名字,再加上她也期盼着有一天陶沫的疯病能恢复过来,由她整个当妈的来取名字比较好。
这戒指是从陶沫的手上掉下来的,当初陶沫流浪到张家村被蔡奶奶收留的时候,戒指一直都在手上,因为变形了,根本拿不下来,后来蔡奶奶照顾大着肚子的陶沫,吃的好了,陶沫也胖了一些,戒指就更拿不下来了。
还是陶宥衍一岁的时候,陶沫头痛的愈加剧烈,再加上多了个孩子,负担大多了,蔡奶奶也就靠着低保和菜地,再加上养些家禽,家里伙食差了,陶沫瘦了不少,手上的戒指这才掉了下来。
发现戒指内圈有刻字的时候,蔡奶奶立刻带着戒指找到村长,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陶沫身世的线索,可惜戒指内圈就刻了两个字。
一个还因为戒指变形辨别不出来了,另一个倒还能看见,但是根本不是简易的汉字,也不是繁体字,村长不认识,问了村里的年轻人,也都不认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陶宥衍将戒指拿出来的时候,陶沫倒是一眼认了出来,是小篆的陶字,不是这具身体的姓,或许就是陶宥衍那基因强大老爹的姓氏,所以陶沫干脆二一添作五,将陶当成了儿子的姓,把自己上辈子的姓氏紧随其后。
“奶奶说这是给我上小学用的。”说到已经过世的蔡奶奶,陶宥衍那冷峻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怀念。
因为没有钱,所以陶宥衍不可能去幼儿园,即使是村里子的幼儿园,一学期也要一千多块钱的学费,蔡奶奶供不起,好在她自己认识字,闲暇的功夫就教陶宥衍识字。
但是蔡奶奶也知道小学是肯定要上的,即使村子里可以减免学杂费,但是一旦上学了,肯定要有不少的花费,所以这一千五百块钱,也是蔡奶奶一点一点省下来的。
就在此时,之前因为胖大婶而离开的李红再次找上门来叫骂,将锁上的铁门踹的咚咚响,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更是一连串的从嘴巴里出来。
“小畜生!你把门锁起来就行了吗?你这个天杀的小野种,你敢打伤我儿子,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李红尖利着声音一边骂一边踹门,之前在胖大婶这里受挫的怨气正好一并爆发出来了。
“有人生没有养的小野种,和你那疯子妈和乞丐爹一样,都是畜生生的!”
“敢打我儿子,我儿子可是金贵的身子,是你这个小畜生能打的吗?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烧了你的房子,烧死你这个小疯子和你疯子妈,省的你们出来祸害别人!”
就在李红叫骂的同时,一辆中巴车缓缓的停了过来,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下了车,听着李红的叫骂声,眉头皱了皱,不满的斥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
村长和村里几个家长带着今年十二个五岁的孩子去市里接受免费的异能检测,虽然每年都是一样的结果,没有一个孩子检测出有异能,但是村长心里头依旧有些的憋闷,尤其是邻村竟然检测出了一个异能者。
要知道一旦村子里出了一个异能者,最受惠的自然是孩子的父母,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也都是沾亲带故的,到时候随便扶持一下,整个村子就发展起来了。
邻省的白元村就是最好的例子,前年的时候检测出了一个精神力的异能者,被收进异能学校学习之后,仅仅两年的时间,这个异能者就被某个大家族看重了,直接投资了一千万在白元村建了一个罐头厂,整个村立刻就富裕起来了。
虽然这是大家族收拢人心的手段,但是对村子对村民而言都是得到了实惠,而且国家很保护异能者的权益,这些大家族可以拉拢、收买异能者,但是绝对不能用强横手段来逼迫,所以说句不好听的,一旦出了个异能者,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呦,村长,你回来的正好。”李红回头一看来人,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依旧气愤难平的叫骂:“我当初就说要将这疯女人和小疯子赶走,村长你说要积善行德,说他们不伤人,可是我儿子被小疯子给打伤住院了,医疗费都花了一千多了,这怎么算?是不是村里给我家报销?”
“小疯子只有五岁,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你儿子长烽可是六岁了,壮实的很,就算两个孩子打架,那也是你儿子先挑的事。”对于李红和她儿子张长烽的尿性,村长心里头清楚的很。
若是欺负了其他家的孩子,即使李红性子泼辣,但是孩子的父母也会找上门来理论,所以张长烽就盯着小疯子欺负,蔡奶奶性子和善,小疯子年纪小的时候被打了也从来不吭声不说。
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村长为此还特意找过李红,谁知道她一脸洋洋得意说:“小疯子就是小疯子,被打了都不知道哭几声,估计脑子也是不好使的。我儿子不就是打了个疯子,再说小孩子淘气,我这个当妈的有什么办法。”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五岁的陶宥衍身体长高了不少,力气也变大了,张长烽再来欺负人的时候,就被陶宥衍给反揍回去了。
听到村长也维护小疯子,李红一蹦多高的叫嚷起来,“村长,你真的是我们张家村的村长吗?我儿子被小疯子打的住院了,你竟然还要维护小疯子?难道这个小疯子是村长你的种?否则你怎么这么护着他?蔡奶奶人都去世了,低保你都不取消,直接转到了小疯子头上。我们家想要申请一个低保怎么就那么难呢?”
听到李红这不上账的话,村长气的老脸铁青,他性子算是和善,行事也公平公正,可是碰到李红这样没脸没皮的泼妇,也是没办法。
“你说我儿子打伤了你儿子,我承认,但是我儿子只有五岁,属于未成年人,所以他如果触犯了法律法规,这个责任由我这个当妈的来承担,但是我精神有问题,在法律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
就在李红叫嚣的同时,铁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打开了,陶沫继续开口道:“打架斗殴是双方面的,我儿子肚子上还有一大块淤青,是你儿子踢伤的,同样的,你儿子也只有六岁,所以这个责任就由你们当父母的来承担,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一样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