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我买了排骨,中午吃排骨汤好吧?”周屏眉问了句,又轻轻推了一下宋知浓,“知浓在这儿和老太太聊聊天儿,我先去把饭煮上。”

这趟过来,就是和老太太聊聊天,听她说说过去的事,得知她是《敦煌飞仙》的女主角,梁锦诗对她还是颇满意的,回头对冯默道:“小冯这次是真的没骗我,不然我该跟你妈告状啦。”

宋知浓这时才知道,原来冯默的母亲也是一名舞者,曾经师从梁锦诗的同门师姐,只是生了孩子后因为一些意外再也没返回过舞台。

她坐在沙发上挨着老太太,低头看她给自己翻相册,说那一张张照片的来历,阳台上摆满了盆栽和花草,有阳光爬进来,陋室蜗居,却别有一番天地。

午餐很简单,小炒鸡肉,蒸蛋,蒜蓉白菜和胡萝卜排骨汤,一锅杂粮饭,四个人围着小圆桌低声絮语。

吃过了午饭又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到老太太午休的时间了,周屏眉照顾她睡了,和宋知浓冯默一起离开,回了她的住处。

从周屏眉那里出来,已经是夕阳西下,她和冯默道别,刚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了周行止的电话,“外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该吃饭了。”

“回了回了,现在就回。”宋知浓连声应道,发动了车子。

她与冯默道别的照片被路人拍了放到网上,关于她参演冯默新片的传闻不胫而走,霍浠如处于种种考虑,暂时没有回应,也不叫宋知浓理会。

华灯初上时宋知浓才回到卢家,饭菜刚上桌,二舅妈招呼她洗手,又道:“明天你大舅一家回来吃饭,你要不要提前点菜?”

“我想想,想好了告诉您。”宋知浓抿着嘴笑,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好吃的。

外孙女和外孙女婿难得回来一趟,老太太亲自下厨,炖了酱肘子,还做了青豆炒虾仁和清蒸鳗鱼、凉拌腱子肉,汤是番茄丸子汤和羊肚菌鸡汤,蔬菜倒是才刚中午吃过的蒜蓉白菜,却又是另一个味道了。

吃了饭之后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话,听说宋知浓白天见了梁锦诗,老太太想了一下,拍了下老爷子的大腿,“我们以前看过她的演出是不是?好漂亮的。”

老爷子抖抖报纸点了下头,老太太就笑了,“我们家桐姐儿就是厉害,等电影上映,外婆给你打打、打电话……那个什么来着,你们年轻人爱说的?”

“奶奶,那是打call。”纪年笑着纠正道,又看了眼妹婿,“到时候行止肯定要大手笔包场支持的,对罢?”

周行止手上拈了块龙井茶糕,闻言抬了抬眼皮,“宣发费用可以多批一点,给你多买几个地铁和公交站的硬广位。”

宋知浓:“……”我真感动:)

纪年的妻子白天做了点心,除了龙井茶糕还有佛手云糕和模样精巧的绿豆糕,都偏甜,宋知浓不太喜欢,全都推到了周行止跟前,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桌上还有一碟用小竹签戳着的砵仔糕,胖乎乎的,晶莹剔透又口感q弹,味道清甜,她吃完一个,又喝一口纪年煮的琥珀珍珠奶茶,用金萱乌龙煮的热奶茶奶香清淡,喝完整整一杯都不腻,她还咯吱咯吱的嚼着珍珠。

知道她要保持身材,给她的还是无糖版的奶茶,反正喝奶不会发胖,宋知浓边自我催眠边抱着杯子dundundun兀自喝个不停,居然也没人劝她喝多了要睡不着。

直到晚上要睡了,周行止一翻身,还没亲下去呢,就先闻到了一股奶香。

他吸了吸鼻子,然后俯身凑到她的脖子间,闷闷的笑出声来,“宋桐桐,你今天乳臭未干啊?”

宋桐桐:“……”周总你语文老师棺材盖儿快要摁不住了你造么???

“你给我死开,我乳臭未干你也下得去嘴,是不是有点儿什么癖好。”她翻了个白眼,用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

周行止如今早不同以往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端着,自从关系亲近起来之后,他更乐于在她面前露出随意的一面,甚至有些黏人,更加有烟火气,是个有血有肉的真人。

而不是那个强大到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商界强人和行走的挣钱机器。

他趴在宋知浓身上扭了扭,“你都要三十岁了,我现在下嘴还嫌晚了。”

“闭嘴,我今年才二十八,而且生日都还没过!”宋知浓恼羞成怒,用力踹了他一脚。

周行止忍不住嗤了声,“四舍五入你已经三十了宋桐桐!”

他伸手捏住宋知浓的脸往两边一拉,满意的看见她原本精致的小脸在他手里变了形,配上她奶凶奶凶的表情,像只呲牙咧嘴的小兽。

他觉得好玩极了,忍不住松手低头,吧唧一声亲在她的脸上。

宋知浓反手一拽他的头发,“周行止你是不是想造反?有本事来打一架啊!”

周总:我老婆一点浪漫细胞都莫得,真让人头大:)

宋桐桐:你特么也好意思说这句话,要不是有个婚约你该当个单身狗一辈子:)

第八十八章

宋知浓自从确定出演《敦煌飞仙》之后,就重新捡起了荒废多年的舞蹈训练。

来了京市她没有练功房可以用,但却有个大院子,立春时节刚过,严冬的气息却没有消退多少,但已有迎春花开始冒头,在墙角隐隐露出点春意来。

她站在院当中舒展着筋骨,传统舞讲究美与力量的结合,她已经多年不练习,还需要让自己的肌肉慢慢恢复记忆。

练功服轻薄,起初还觉得有些冷,咬着牙坚持下来,身子慢慢暖和起来,宋知浓竟觉得有些热。

周行止在一个钟头以后才发现她不见了,找到后院,只见花木间一人在舞蹈,吓了一跳,顾不得欣赏,连忙举着大衣就盖了上去。

宋知浓酝酿好的情绪顿时就打散,被迫从舞蹈世界中退出,有些恼了,“你干嘛呢,我练得好好的……”

“练个屁的舞,你也不看看什么天气,一会儿着凉发热,我就把你扔这儿!”周行止比她更生气,一开口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呛得宋知浓连忙噤声。

她温顺的把手套进羽绒服的袖管里,然后跟在周行止屁股后面回了屋。

卢大舅夫妻俩要晚上下了班才能回来吃饭,大表嫂方筠倒是回来了,宋知浓拉着她的手问:“学校不是还没上课么,舅舅舅妈和我哥就上班了?”

卢家大舅舅是华大人文学院的院长,大舅妈是搞明史研究的,“学校是没开学,可教研室一直都开着啊,有学生等着呢,过了初七就忙了。”

至于搞音乐的大表哥,“有外国的同行过来交流,你哥带着小的那个一块儿去招待他们了。”

方筠自己原本也是搞音乐的,只是后来生了孩子后身体不好,就退居幕后了,主要还是以家庭为主,日子倒也清闲自在。

可惜宋知浓永远没法过这样的生活,她不是个坐得住的人,周家的家世也由不得她真的无所事事。

听说她刚才在后院露天练舞,方筠哭笑不得,“这样万一感冒了得不偿失,我说怎么刚才行止脸黑黑的,你这样搁谁不生气啊?”

宋知浓自知理亏,吐吐舌头没敢反驳,只是下意识的扭头去找周行止,眼巴巴的望着她,难得露出了服软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