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行知在市场份额占比上还有进步空间。”她笑了笑,目光似乎望向了远处的一点虚空。
王律师闻言目光微闪,这位周太太果然不是什么善茬,一开口就要人家倒闭。
他还没想完,就听这位豪门阔太又在慢悠悠的开腔了,叫的不是他,而是那位文助理,“我听说宁二少奶奶有想投资弈星新剧的意思,小丽,跟霍姐说说,透点口风出去,促成这桩合作,她这么照顾我,我总不能只受着。”
得了,这是要王梓宁和弈星一起凉啊,王律师一脸正经的在心里展开小剧场。
看看也没什么事了,宋知浓就让文丽送了王律师出去,然后又进了舞蹈房。
王律师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周行止,周行止听完,点了下头,“照太太的要求去做罢,收尾干净点。”
既然宋桐桐已经有了主意,那他要敲打一下宁二的打算就要延后了。
但不能大动作,不代表不能小惩小戒,他嘱咐邹明堂,“和宁家那个度假村合作案,催一下进度,再拖下去我们就撤资!”
因为宋知浓陷入丑闻来得太突然了,《风尚》杂志当时在柏林电影节时给她做的专访没来得及见刊就只能被迫撤下,连同封面也一起。
有趣的是,接替她上本月封面的,正是王梓宁,杂志对她的报道是,“豪门阔太自强不息的娱乐圈人生。”
刊物刚刚上市发售没两天,宋知浓突然洗白了,微博上天天都能看到她的消息,《风尚》这一期的口碑急转直下。
“也不知道风尚尴尬不尴尬,原本说好了是宋知浓的换成了王梓宁,还吹什么豪门阔太,宁家跟周家比是不是差了点???”
宋知浓本人则除了转发工作室抽奖微博之外再没登录过大号,关于“对宋知浓说声对不起”这个热门话题,她也一次都没有点进去看过。
网络时代,发表言论的门槛前所未有的低,是个人,只要会打字就能表达见解,不论什么身份什么素质,热点事件一发生,就蜂拥而上,慷慨激昂,仿佛说慢一点就会少一块肉,热点事件过去之后,他们急流勇退,继续岁月静好。
可是没有人想过,看到的是不是真相,自己的言论会不会伤害别人,被伤害、被侮辱的人停在原地,可能需要数月、数年、甚至一生来治愈所遭遇的创痛。
宋知浓没兴趣陪他们玩什么道歉与感恩的游戏,用周行止的话说,“有人看就拍戏,没人看就回来吃喝玩乐,想工作就去公司和产业看看,做什么不好,何必跟无关人士说太多。”
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微博已经停更很多天,工作室微博也没有提过她,慢慢有人觉得她太不知好歹,不把网友放在眼里,甚至鼓动粉丝脱粉,“看看你们的爱豆,你们以为自己多重要吗,其实人家根本不理你们。”
毫不意外的被喷了回去,“自己心理阴暗就觉得别人和你一样,恶心!”
宋知浓什么都不知道,她正忙得很。
梁锦诗的艺术人生漫长,有着无数光辉耀眼的时刻,《敦煌飞天》只是截取了她人生中的两个片段,一是她与先生容兆和先生相知相恋,二是凭借飞天舞彻底走出西市,登上国际舞台。
影片中有打量跟舞蹈相关的内容,宋知浓需要定舞台妆,还要跟着周屏眉开始苦练飞天舞。
一瞬间,她们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一个教一个练的日子,周屏眉看着她笑,“那个时候你还小,我总想着等你再大些再教你飞天舞,后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没想到这次这么巧。”
“是我运气好,要不然还真学不到。”宋知浓仰着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脸的明媚样。
舞练到一半,文丽过来告诉她:“浓姐,风尚那边的人来了。”
宋知浓愣了愣,然后才想起答应了杂志社要在专访里补几个问题,就点头让人进来。
周屏眉把空间留给她和记者,独自在一旁继续琢磨动作,宋知浓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姿,引得记者好奇道:“宋小姐和周老师看起来感情很好。”
“我小的时候就学古典舞了,就拜在周老师门下,得她教导颇多。”宋知浓笑了笑。
她还穿着练功服,衣料柔软贴身,勾勒出玲珑的曲线,肩头搭了件宽松的外套,长发高高扎起,脂粉未施,却清丽得惊人,同来的摄影师征得同意后连连按下快门。
《风尚》之所以重新组织专访内容,也是因为宋知浓这次身份发生了巨大转变,有热度自然要蹭的。
记者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她和周行止的婚姻上,但有些问题她并不想回答,在记者问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早就结婚?”
“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进入婚姻了,没有值得犹豫的地方,就结了。”宋知浓点了下头,“结不结婚,只是个人生活选择,不是么?”
“那你的婚姻观是否提倡早婚?”
“树木希林有句名言:趁着年轻一定要赶紧结婚。否则等你分得清事物好坏的时候,就不会再想结婚了。但也不是说要大家一定早早走进婚姻,不是的,一个好的婚姻使人幸福,一个不好的婚姻要比单身可怕一万倍,没有该结婚的年龄,只有该结婚的感情,而不是说我到了年龄就将就一下结婚算了。”
“有网友想知道你和周总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感情这么好?要知道之前你和周总都没有任何不好的绯闻传出来。”
“彼此信任,互相体谅吧,有问题多沟通。”宋知浓睁着眼说瞎话,完全忽略之前几年她和周总跟室友差不多的夫妻情。
最后一个问题是问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恐婚和被逼婚一族,她摇了下头,“没什么太好的建议,只能说结婚之后和单身时代各有优缺点,好的人生没有模板,也没有哪个阶段必须做什么的必要,做人嘛,随心所欲一点啦,过好生活最要紧。”
拜访结束后,周屏眉说她:“怎么整得跟个情感导师似的?”
宋知浓嗤笑,“随意罢,总要让人有点东西写,我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是我自己。”
说来她和周行止的婚姻,哪里是什么深思熟虑或者感情深厚的水到渠成呢?豪门联姻,这些因素都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至于随心所欲,从来没有人能够真的随心所欲,这不过就是一晚鸡汤罢了。
她练完舞,换了衣服后下楼上车,回到家时周行止已经在了,她惊讶得不得了,概因周总这几天早出晚归,她睡着了他还在加班。
“今天怎么这么早?”宋知浓放下包,边换鞋边问道。
周行止靠在沙发上仰头看了眼天花板的灯,“顾氏今天发布了智能手表研发进展报告。”
宋知浓应了声哦,随即又皱起了眉,“致行是不是也要做这个项目?你们这是就要打擂台了?”
周行止苦笑一声,“何止,他们的技术还是致行这边泄露出去的。”
“……内奸是谁?”宋知浓怔了怔,然后问道。
“叶镇晟。”周行止启唇吐出个人名,又想起她不认识对方,解释道,“是我大学同学,志同道合,没想到……他现在是顾氏的研发部长,可能真的是致行阻挡他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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