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忽然抽回手,紧紧的搂住阿九颤抖的身子,或许这就是爱的感觉,甜蜜中却是微微的刺痛,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的阿九才敢把情绪都发泄到皇上身上来。
“冷残墨是派去保护你的,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夜帝慢慢的开口,冷峻的目光已经温柔的荡漾开来,那蕴涵在眼神中的是对怀中人的疼惜和宠爱。
“是阿九不好,阿九不该不相信皇上。”阿九抬起头,看向夜帝,有些羞赧,有些愧疚,“誓言还在,就算皇上真的派人盯着阿九,那誓言也会永远的存在,刚刚只是气话。”
“不用解释。”夜帝温柔的扬起嘴角,她会回头,他就明白他们之间的誓言会永远的存在。
“阿九,刚刚残墨并不在这里,你是怎么摆脱他的?”想到此,夜帝这才敛下满腹的柔情,正色的问道,没有他的命令,冷残墨不可能离开阿九啊。
闻言,阿九微笑的扬起嘴角,露出一排雪白的贝赤,灵动的目光里骄傲的神采,“皇上,还是阿九来告诉你吧。”
第五十一章 隐情暴露
“原来是三皇弟帮了你。”听到阿九的解释,夜帝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宠溺笑容,只是在眼眸深处却在无形之中多了份担忧,抱着阿九的手也微微的收紧了些。
“是啊,谁让皇上那么小气,一瓶金疮药也不给阿九,所以阿九只好去找三王爷了。”不曾察觉到夜帝的担忧,阿九依旧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笑容璀璨的眼中满是灵动的光彩。
“阿九,回去吧,朝中还有些事情。”夜帝轻柔的抚摩着阿九的容颜,那光芒四射的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一般,驱逐走了夜帝内心深处的忧虑。
“恩,阿九是该回去了。”退出夜帝的怀抱,阿九再次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掌心,“皇上要记得上药。”
巧笑嫣然,顾盼生辉,夜帝静静的观望着阿九已经远去的身影,久久的失神。
夜沉寂下来,月华不知道何时被飘散而来的云层厚实着遮挡住了,黝黑的夜空,一瞬间失去了光亮,只余下淡薄的清光透过云翳照射下来。
夜色中,天御宫此刻也是昏黄的一片,黯淡的烛光顺着窗户的缝隙洒落而出,悠远中,可以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寂寥的站在窗口。
“皇上!”忽然一道瘦削的身影已着极其诡异的速度跃过围墙,迅速的向屋子里行去。
“起来,残墨,事情如何了?”夜帝背着冷残墨,幽幽的询问着,低沉的嗓音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冷残墨神色一暗,随即低下头冷声道;“属下失职,今日竟然跟丢了阿九姑娘。”
“无妨,此事朕已经知晓了,下次必定要小心些,那些暗中盯着行意宫的人可查出来底细了。”
夜帝伸手推开窗户,安静的看向阴沉下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
楼昭德既然敢在宫里布置下了人,这么说他等待多年的时机已经快到了,否则以他的冷静和谨慎,又怎么可能这么嚣张的将人布置在行意宫中,看来平静的日子就快要被打破了。
“不是宫里的人,不过看身手和步伐,竟像是点苍派的路数。”冷残墨微微错愕的抬起目光,皇上是如何知道的?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肯定的回到。
“这么说是江湖中的人。”闻言,夜帝一怔,神色愈加的冷寂。
牵扯到了江湖,事情怕是棘手许多,这些年,他也派三皇弟去接触了武林盟主火银月,而他的回复却是,朝政乃是天子和大臣的事情,而他火银月一介武夫断然没有理由干预。
这番话不卑不亢,表明火银月不可能帮助自己扫清宫外的势力,但也不会帮助任何有狼子野心之人谋权篡位。
可今日点苍派的人竟然出现在宫中,是火银月的默许,还是单纯的巧合,楼昭德为了楼馨容的地位而收买下的江湖人士。
而楼昭德处心积虑的将武林高手安排到行意宫,仅仅是为了楼馨容的地位,又或者他别有居心,想和东邵国扯上联系。
半晌之后,夜帝这才继续道,“依旧盯着,保护好阿九的安全,还有探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底细,盯着行意宫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是,残墨遵命。”
话音刚落下,屋子却已经失去了冷残墨的身影,而一旁夜帝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只是此刻浮现在眼前的确实三皇弟夜彻,他也对阿九动心了吗?
当年,若不是三皇弟放弃了皇位,他想要承袭父皇的旨意继位怕是要艰难许多,毕竟太后在宫里宫外的势力都不容小觑,又有楼昭德虎视眈眈的守在一旁,这宫里,怕早已经被鲜血多浇灌,而他也得踏着士兵的尸体才能顺利的登上皇位。
可三皇弟一句宁死不做皇上,一句他要的人生是快意江湖的自由,太后愤怒,可当看着三皇弟将剑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姻红的血液终于让太后软下心来。
毕竟夜彻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在世间最珍贵的儿子,所以太后放弃了,而夜帝的登基就变的如此顺利。
所以夜帝登基之后,除了皇位,任何东西都和夜彻一模一样,这是他唯一能为三皇弟做的。
可如今,三皇弟竟然也对阿九动情了,纵然后宫佳丽如云,可夜帝明白,若是放弃阿九,定如同从他的身上抽去了骨血,生不如死。
同样寂静的夜色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也诡异的翻过高高的围墙,谨慎的目光瞄了一眼四周之后,向着楼丞相府急弛而去。
书房的烛火摇曳着光芒下的阴暗面孔,楼昭德满雅的品着杯中的茶水,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确定四下无人,被黑布蒙住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神色,随即向奔向了书房。
“丞相大人。”沙哑的嗓音刻意的压低了些,可还是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兴奋和得意。
“起来回话。”晃了晃杯中的茶水,楼昭德探询的目光阴沉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缓患道:“出了什么事,居然发出信号要连夜赶来见本相。”
“回丞相,属下探得了一些事情。”黑衣人近了两步,对着落朝德低声说着什么?
“你说她不是宫里的人?”握着茶杯的手慢慢的收紧,死寂的阴沉神色里竟然没有波澜,只是那双狭长的眼中依稀可以看的出他的震惊。
“是,属下也只是偶然见鲁千寻去了禁事房,这会去传出他的奸情,这才感觉到有疑惑,去禁事房一查探后,才发觉到她竟然是混进宫里来的。”
谈起鲁千寻,黑衣人神色立刻阴沉下几分,他凭什么做了校尉,不过也好,自己也找到了丞相这棵大树。
“此事不得对任何人张扬,你依旧暗自盯着鲁千寻的,看他有什么异常,去吧,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再开口,眼中早已经平静下来,楼昭德冷漠的说起。
“是,属下这就去,若是日后,鲁千寻祸罪,那校尉一职?”恭敬的行了个礼,黑衣人犹豫的开口,闪烁在眼中的却是贪婪的目光。
“放心,若是可以,叶知秋的禁军统领一职,日后也会是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效忠本丞相。”
眼中闪过不悦,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满满的欣赏,楼昭德目送着黑衣人离开后,奸诈的面容中这才算计起来。
阿九竟然不是宫里的人,那混进宫中又是有什么目的?都说皇上宠爱意妃,可楼昭德却清晰的看出了皇上对阿九的刻意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