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人来的面貌后,琅邪和肖力倏的僵直住身子,呆滞的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三年多了,他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眉宇间多了份淡漠,眼神似乎冷漠很多,如同看见了陌生人一般。
鲁千寻神色里划过一丝复杂,主子果真没有推测错,他确实是东邵的太子,他曾经效忠的主子。
握着长剑的手微微的收紧,鲁千寻目光一沉,心中定下了决心,趁着两人失神之际,横剑一扫,在他们身影退后的间隙里,快速的翻身跃向了围墙外,黑色的身影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公子,怎么会是鲁诺?”肖力呆滞的看着跃入了墙外的身影,久久的不能回神,鲁挪不早已经死在了七夜的皇宫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东韶,而且居然还要刺杀公子。
“是鲁诺。”回想着刚刚鲁千寻攻击的招势和手法,琅邪肯定的开口,那是鲁诺没有错,可他纵然没有死在七夜,为什么会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看待自己,而且还步步杀机。
“公子,鲁诺为什么会这样?”肖力收回长剑,他没有忘记刚刚应付鲁千寻时,他凌厉的攻击,招招都是毙命的绝杀。
“通知罗阔,告诉他,让他安排好一切,我不日会进宫。”不管鲁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管是什么人利用鲁诺来杀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到东韶皇宫去。
边关已经告急,玄浩的大军又攻破了一个城池,再不力挽狂澜,东韶就真的要面临国破家亡的局面。
“是。”肖力领下命令,随即转身,高大的身影却又停了下来,迟疑的看向琅邪道:“公子,你的血蛊要如何?还是告诉阿九,让她帮公子立刻将血蛊引出体外,否则一旦回了皇宫,万事需要筹备,公子必定没有时间处理血蛊的事情。”
琅邪不发一言,对着肖力挥挥手,冷声道:“血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快去通知罗阔,让他密切小心,特别留意大皇叔的动静。”
“可公子,你的身子?”肖力依旧不放心的开口,按血蛊如同一个不安定的因素,随时都会危害到公子的生命。
“阿九的药材还缺几味,只有回皇宫之后再配制了,所以我会将阿九和夜栎一同带回东邵皇宫去。”
“公子,何必这么麻烦呢,我让罗阔将缺少的几味药材给送出来不就行了。”肖力轻松的开口,还是早一点将血蛊引出来才放心。
“肖力,本殿下的命令你要一直质疑吗?”琅邪倏的冷下脸,威严的呵责一声。
“是,肖力马上就去。”三年多来,第一次见到琅邪端起太子殿下的威严,肖力猛的一怔,随后恭敬的行了个礼,快速的向外奔去。
第九章 直接对决
“琅大哥,我们要起程去哪里?”阿九错愕的看向琅邪,其实在这里就可以找到替琅大哥医治的药材,而且栎的身子不是很稳定,再过些时日就到十五月圆之时了,她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栎身上,一定要替栎把寒毒给解了。
“阿九,琅大哥不是想为难你,可事到如今,琅大哥也不瞒你了,琅大哥是东韶的太子殿下。”
罗阔已经部署好了人马,琅邪知道瞒也瞒不住了。他只希望阿九和夜栎可以好好的合作,不要动用武力伤了彼此之间最后的一点感情。
“东邵太子殿下。”阿九震惊的愣在原地,久久的不曾回过神,直到夜帝快速的将她拉到身后,这才将呆滞的目光再次的落在琅邪身上。
“琅大哥你是说你是东韶的太子,那你不是也栎是敌人?”阿九挣脱掉夜帝的手,挡在夜帝的身前,“琅大哥,你一直在骗阿九是不是?”
“阿九,退下。”夜帝平静的开口,再次将阿九的身子拉了回来,犀利的目光看向琅邪,沉声道:“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太子殿下是否能让夜栎带着阿九离开?”
“阿九可以走,夜公子还是随被殿下一同去皇宫小住一段时间。”迟疑的看向夜帝平静的面容,琅邪不得不佩服他冷静,居然丝毫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有过一点的震惊。
“不行,我不会栎留下的。”阿九坚定的开口,目光里带着一丝受伤的疼痛,“琅大哥,如今你身子里还有血蛊在,阿九依然可以为你将血蛊引出来,只要你放了栎。”
“阿九,既然你还叫我一声琅大哥,我也不为难你,夜栎乃是七夜王朝的帝王,为了东韶的安定,琅大哥必须将他带回黄宫去。”琅邪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可面对众人的依旧是一副坚定的冷酷神色,为了东韶,他必须要如此。
“可栎如今已经不是皇上了,琅大哥,你不要逼阿九恨你。”阿九忽然有些明白夜帝每一次都要她做的保证,遇到危险一定要一个人先走,原来他早已经猜到了今日的结果。
“他虽不是七夜王朝的皇帝,可他如今却是皇帝的兄长,是玄浩曾经效忠的主子,有他在,东韶就有了生机。”
七夜王朝如今的皇帝乃是夜彻,传言他和夜栎手足情深,当年甚至不惜以死要挟当今的太后,也要保夜栎登上了皇位,如今有夜栎在手,琅邪相信只有给他五年的时间,他必定可以振兴东韶。
“太子殿下,容我和阿九单独呆一会。”夜帝轻柔的握紧阿九的手,化解她的不安和担忧。
“好,半个时辰后,本殿下来要答复。”犹豫片刻,琅邪最终还是答应下来,看了一眼阿九,最终无声的退了出去。
“殿下。”门外整齐划一的闪现出一批大内高手,对着阔别已久的琅谢恭敬的跪下行礼。
终于回来了,琅邪神色动容的搀起最前面的罗阔,沉声道:“阔,多年不见了。”
“是的,殿下,罗阔已经今生再也无法替殿下效忠。”声音有些沙哑,罗阔刚毅的脸上露出激动而欣喜的神色,殿下回来了,一切都有希望了。
“加强屋子四周的戒备,任何人不准出来,他们乃是东韶反败为胜的关键。”琅邪对着众人冷声的命令道。
“是,属下遵命。”瞬间,一排人训练有素的把守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严密的部署下,是插翅也难逃。
“栎对不起。”听到外面的声音,阿九知道他们连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琅大哥居然会骗了她这么久,原来什么家族变故,都是为了将栎引来东邵的借口。
“阿九,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夜帝温柔的抚摩着阿九的脸颊,目光温柔而专注,似乎根本不在意屋子外的动静。
“栎,不要和我说那些话,我不会走的,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阿九坚定的开口,回望着夜帝的目光同样是深情款款的眷恋。
她不要离开栎,东韶一行,必定是危机重重,栎是七夜的皇帝,说不定还有危险,她不要离开,虽然依旧不曾恢复记忆,可阿九知道,离开栎,就如同将匕首插在她胸口一般的疼痛。
她不要承受这样的生离死别,似乎曾经她也经受了这样的痛苦,硬生生的被人剖开了胸口一般,撕裂般的痛楚截获住了所有的意识,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傻阿九。”夜帝轻柔的抚平阿九皱起的眉宇,淡然一笑,将阿九的身子拉进自己的怀抱,紧紧的抱住,轻声道:“阿九,你难道忘记了我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如今只是短暂的分别。”
“我不要,短暂的分离我也不要,我要一直守在栎的身边。”不等夜帝说完,阿九激动的嚷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夜帝的身子,她不要这样的离别,不要,纵然是死也不要。
“阿九,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完。”夜帝无奈的用双臂束缚住阿九挣扎的身子,以更加轻柔的语气在她耳旁说道:“我答应你,真的只是暂时的分开,等所有的事情一解决,我立刻会去找阿九。”
“栎,你不要骗我了。”阿九放弃了挣扎,目光肯定的看向夜帝,静声道:“琅大哥是东韶的太子,而如今七夜王朝的大军压境,东韶岌岌为危,琅大哥是不会那么容易放你逃离的,而且你还中了寒毒,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么能承受的住。”
太多不安的因素存在,太多让阿九关心的的事情,她怎么能独自的离开,放任栎一个人在东邵的皇宫,面对那些时刻都想要他命的东邵将士。
“我没有骗你,阿九。”夜帝动容的开口,温柔的目光里落满了深情,“当初我以为你跳崖死了,心灰意冷,也有了轻生的念头,只希望可以陪着你去九泉之下,可如今,我知道你还好好的活在世间上,甚至还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的死去,我必定会留下命来,守护着你和肚子里的宝贝,看着他们渐渐的长大成人。”
见阿九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夜帝继续道:“如今,我们已经在东韶境内,当初我也怀疑过琅邪的身份,可他曾经救过你,而且如果他真的是东韶的太子,就算阿九可以放得下他身子里的血蛊和我离开,琅邪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所以与其让他用你来要挟我去东韶,不如我将计就计顺着他的计谋走下去,至少可以保证阿九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