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喀喇沁是周边南北五县的交通枢纽,但总体上只有这条南北向道路和这条大体约呈东西向的道路,原来就是旗人跑马和赶马车的简易道路,因年久失修桥梁窄小,除骑兵外的大部队难以快速行进。小弟麾下直属警卫团的一个侦察连两次护卫运输车队进入喀喇沁,对那里的地形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根据他们的两次勘测结果看,从建昌或者凌源到喀喇沁的公路勉强可以走卡车,但喀喇沁以东、以北的道路在修建扩建之前,肯定没法走,就算小曰本训练有素火力强大,用挽马拉着他们轻便的九二式步兵炮一起走,也无法在山多路小、弯道众多的区域从容发射,这就让咱们有机可趁。
“第三,从轻火力配备上比较,小弟的两个师甚至还超出曰军的主力师团一截,打起来不会吃亏。”
少帅和辅帅面面相觑,双双一叹,均同意了安毅的请求,对两军在喀喇沁以西的配合和衔接方面商量妥当之后,张作相望着安毅直摇头:
“老叔真是服你了,看来北伐期间传说你安毅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事不是空穴来风,看你平时满脸笑容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你这姓子比咱们北方汉子还要烈,怪不得你麾下都是一群嗷嗷叫的猛将,这叫物以类聚啊!”
“老叔,你这是赞小侄还是损小侄啊?”安毅目的达到,开起了玩笑。
张作相和少帅摇头莞尔一笑,边上几位将校也忍不住笑了。张作相看到没什么事赶去开会了,请求少帅代自己送安毅和赵瑞一程。
少帅目送安毅的汽车驶出院门,低着头心事重重地走向会议室,边上的孙鸣九与身边的李寒松低声笑谈几句,赶上少帅乐呵呵地笑道:
“喀喇沁不就是个谁也不要的屁大地方吗?安将军完全可以让顾疯子和老九的两个师残部进驻,汤省长和所部弟兄还求之不得呢,哪里用得着急巴巴跑来一趟?”
少帅停下脚步,严肃地批评道:“鸣九,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种大大咧咧的毛病?你以为安将军仅仅是为小小的喀喇沁来的?这里面牵涉到的复杂因素、对西线战局可能的重要影响你不懂也就罢了,你总该知道安将军此举是对咱们东北军和汤玉麟将军的尊重吧?何况这不单止是他们自己报仇的事,更重要的是安将军看到了凌源的潜在危机,他不好明说出来,只能拐个弯来提醒咱们,汤将军和他麾下那几个师长都是眼高于顶的人,关键时刻又只顾自己的热河,弄得负责中路防御重任的宋哲元将军意见很大,安将军此举是迫不得已的弥补,其实最吃亏的是他,你知道吗?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一些?”
少帅教训完孙鸣九,转身大步离开,孙鸣九赤红着脸,呆呆地站在原地,又羞又愧。
李寒松连忙过来低声安慰道:“没什么的,九哥,少帅都是为了咱们好,想让咱们快点儿进步,一时着急了才教训咱们几句,九哥别往心里去,别人就是想让少帅骂一句都难啊!”
孙鸣九频频摇头:“愚兄我真是糊涂啊……寒松,听少帅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安将军的胸襟非常人可比,而且他做得这么巧妙,这么老道,不得不服啊……走吧,还愣着干嘛?想什么呢?”
“我在想,立下赫赫奇功的顾疯子和杨九哥他们这时在哪儿?他们连续作战,四面受敌,还能扛得住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