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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协议后,摆在对面的新编第一师撤走,省城来的辎重车队开进了省军大营,陈子锟给他们送来五十万面额的军票,以及粮食弹药被服等补给品,虽然数量不多,但已能解燃眉之急。
阎肃率领第七混成旅和陈子锟合兵一处,陈子锟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和自己的嫡系人马在一起才能真正觉得安全,他将部队做了一番调整,盖龙泉的第二团提升为旅,番号沿用江东省第七混成旅;陈寿的第一团并入新编第一师,补充三千名新兵,也升级为旅,番号为江东省陆军新编第一旅,受师长张鹏程节制,其实这一步棋就是架空张鹏程,将第一师的主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七混成旅的老部下们几乎人人都升了一级,个个喜笑颜开,纷纷感慨当初投了陈大帅是多么正确的选择,阎肃也春风满面的说道:“如今大帅才真的称得上大帅二字啊。”
北洋的大帅可不是乱喊的,以前陈子锟是少将级的护军使,虽然镇守一方,但称为大帅其实很勉强,只有当上一省督军,这个大帅才能名正言顺。
陈子锟也给阎肃升了官,督办江东军务公署的参谋长,晋少将军衔。
顺便犒赏三军,给自己嫡系部队当然就不拿军票糊弄了,而是白花花的现大洋。
江东省七万大军在平川附近整编完毕,浩浩荡荡向着省城方向停进,大军开拔,车辚辚马萧萧,威武雄壮,陈子锟和阎肃、张鹏程同坐一辆汽车,在颠簸中讨论着军情。
张鹏程道:“大帅,莫非真要把上海拱手让给段海祥这个老匹夫?”
陈子锟道:“他要是有这个牙口,就把上海吞下去,我没意见,一个江东省就够我消化的了。”
张鹏程道:“段海祥有六万人马,万一吃不下上海,再回江东来,咱们也吃不消,万一哪天闹起来,很难对付呀。”
阎肃在一旁默默点头。
陈子锟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段海祥是个讲义气的人,我信得过他,再说现在缺乏干部,想吞并他的部队也不现实,闹个鱼死网破又何苦,大家打仗拼命,不就是图个升官发财么,他想要的,我都给他,又有什么好闹的。”
张鹏程道:“大帅宅心仁厚,江东省有您镇着,真乃万民之幸也。”
陈子锟淡淡的笑了:“张师长严重了。”
过了一会儿,张鹏程借故下车走了,阎肃这才道:“张鹏程乃小人尔,大帅不可对他委以重任。”
陈子锟道:“张鹏程人品不坏,他刚才的话既是替段海祥问的,又是替自己问的,这帮降将没摸清我的路数,心里忐忑不安也是情有可原,我就给他吃一颗定心丸,至于他们能不能让我安心,就见仁见智了。”
阎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段海祥是聪明人,早就自解兵权了,何必再掌着大军,我看他是不甘心呐。”
陈子锟道:“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野心没什么,蔫了吧唧的将军,我还不敢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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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至省城附近驻扎,前方战报传来,孙传芳的闽军已经长驱直入浙江境内,与浙军展开激战,陈子锟当即召开军事会议,调度部署,让段海祥率领省军一二三师向两省交界处的浙军守备旅发起进攻。
另一方面,陈子锟自己也组织了一支部队奇袭上海。
原薛斌所部手枪营升级为特务团,薛斌晋升中校团长,梁茂才接替他的位置当了手枪营的少校营长,此时早已率领便衣队出发数日之久,想必已经在上海滩大闹天宫了。
曾蛟的水警大队升级为江东省水上警察总队,将原来的水警总队全班人马收编过来,昔日被通缉的水匪头子摇身一变成了水警总队长,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为避免刺激到水警们脆弱的心灵,陈子锟令他不许再提混江龙的字号,从此沿用本名曾蛟。
特务团和水警别动队是陈子锟的看家部队,全部由土匪水匪组成,胆子大,敢拚命,枪法准,战斗力极强,陈大帅又给他们配备了最强大的火力,每人都是长短两把枪,迫击炮重机枪,勃朗宁自动步枪,汤普森和伯格曼手提机枪,崭新的毛瑟步枪,还有必不可少的盒子炮。
八百特务团精锐武装到了牙齿,站在省城水西门码头上等待大帅的检阅,陈子锟身披斗篷,大步流星而来,站在队伍前列道:“我话不多说,打下上海,要什么有什么。”
有人高声道:“俺想要个婆娘,中不中?”
陈子锟道:“就你这点出息,上海滩花花世界,十里洋场,遍地都是金银,洋房汽车白俄小妞样样俱全,哪欠一个婆娘。”
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护军使当了督办还那么平易近人,让大兵们觉得很亲切,很热乎,很愿意为他卖命。
勉励了将士们一番,陈子锟又把薛斌叫到一旁道:“淞沪驻军杀咱们的人,张啸林抢咱们的货,这口恶气也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