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道:“是这个道理,中国要争取英美支持,才能把日本人赶出去。”
“那要是日本也有明白人,和德国苏联联合对抗英美,那如何是好?”老德顺皱着眉头抽着烟袋,以一个农村老人的智慧分析着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
陈子锟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冥冥中自有天意,就算亡国灭种又如何,蛮夷入主中原向来没有长久的,最多百十年,照样是汉家江山,咱们做军人的,不敢比岳武穆,文天祥,但拼了这条命和小日本死磕,还是能做到的。”
老德顺一拍大腿:“陈司令,说话说的提气,来,干!”
两人端起酒碗,碰了,咣咣咣的猛喝,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豪迈至极。
老德顺招呼孙媳妇道:“小娥,把咱家的鸡杀了,晚上吃辣子鸡!”
小娥脆生生答应着,挺着大肚子去鸡窝里抓鸡。
“怀的是男娃,老汉我就要抱重孙子了。”老德顺喜滋滋道。
“那得再喝一个,恭喜啊。”陈子锟又端起了酒碗。
外面一阵人喊马嘶,陈寿回来了。
陈寿奉命组建骑兵队,在外面忙和了几天,终于初见成效,半买半征搞了不少大牲口,陈子锟兴冲冲到打谷场上一瞧,顿时傻眼。
一群骡子正打着响鼻,兴高采烈的聚在一起,不对,其中似乎掺杂了一些毛驴,唯独不见马匹。
“没办法,乡下养马的本来就不多,北泰打仗的时候又征集了不少,现在只有骡子和毛驴了,也能凑合。”陈寿一脸苦相地解释道。
“可是……”陈子锟有些语塞“你不能让我的骑兵骑着骡子挥舞恰希克马刀吧。”
“咋不能,骡子吃苦耐劳,跑得也不慢。”
“我知道,我是说,骑兵的脸往哪搁?”
“打仗连命都不要,还要脸干啥?”
听了陈寿无比彪悍的解释,陈子锟无话可说,一挑大拇指:“骡子就骡子!我认了,毛驴坚决不能要,这畜牲脾气倔,关键时刻脾气上来,耽误大事。”
仿佛听懂他的话一样,骡子群里一头大黑驴不满的叫了起来,搞的大家哄堂大笑。
回到酒桌上继续商讨如何组建骑兵,正说着,薛斌也回来了,先端起酒碗猛灌几大口,一抹嘴,愤愤道:“老盖不仗义!”
众人纳闷,难道盖龙泉不愿意抗日?
“老盖说,他不参加咱们的游击军,自己组建了联庄会,联防自保,我就奇了怪了,这不一回事么。”薛斌道。
陈子锟道:“不一样,咱们是打日本的,他们是自保的,不会主动招惹日本人,当然要和咱们划清界限,盖龙泉到底老了……”
忽然一人气喘吁吁跑过来:“不好了,鬼子出城了,大队人马奔着下马坡去了。”
陈子锟放下酒碗:“集合!”
尖利的哨音中,分散在老百姓家里吃饭的游击军士兵们急匆匆来到打谷场列队,征集来的骡子正好派上用场,虽然没有鞍子和马镫,照样能骑,权当骡马化机动步兵了。
陈子锟一声令下,骑兵队翻身上骡,向村口急驰而去,驰援下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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