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规定的时间已到,点火!”老者似乎并不理会凌凡的狡辩,他挥起法杖对着木台下的一个手举着火把的人喊道。
举火把的怪人应了一声,然后举着火把朝着凌凡大步走来,众人给他闪开一条道。
凌凡的眼睛几乎要突兀出来,他几乎可以感觉到火把上那灼热的空气,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烈火烧灼的焦味,一想到自己就要被烧死,豆大的冷汗沿着凌凡的脸流淌下来,他想喊救命,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拼命地低头咬着胸口上的粗麻绳,可是牙齿都咬断了,绳子一点裂纹都没有。
赤红“色”火把呼的一声伸到了凌凡的面前,灼热的气息烤得凌凡脸面发烫,凌凡紧紧地闭着眼睛将脑袋紧紧地向后靠着,‘难道我就要这样被烧死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事,天瑜——天瑜——救”
砰的一声枪响突然响起,凌凡感觉面前的灼热感呼的一下子便消失,难道是天瑜——凌凡赶紧睁开眼睛,可是却发现来人并不是天瑜,而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脸上戴着黑“色”头套,他举着手枪出现在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朝着木架台上的那个老巫师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阵,木架上的老巫师全身一凛,然后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凌凡。
黑衣人丝毫不敢放松,他拿着手枪,小心地来到凌凡的身旁,只见他左手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出现在他的左手之上,然后左手一挥,凌凡便觉身上的麻绳立断。
凌凡刚要冲来人说谢,来人却示意他不要哼声,然后拉着他便跑进了草丛之中,两人就这样一直向前跑着,不断地跑着。
突然,凌凡感觉着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温馨,他记得小时候哥哥也是这样拉着他跑。
凌凡猛的一下拉了下黑衣人的胳膊,然后生生地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睛中含着亮光,喊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要救我?!”
黑衣人却不回身,只是用后背对着凌凡,然后黑衣人缓缓地转身眼,一双眼睛流“露”出疼爱之“色”,笑道:“阿凡,你长大了。”
晴天霹雳般地震在凌凡的心头,双行清泪立时出现在凌凡的脸旁:“哥哥,你是哥哥,你是哥哥!”
“阿凡,不要再追查哥哥的死因,永远不要再查下去,否则你会被他们杀的!”黑衣人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道,“然后好好读书,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替哥哥好好照顾天瑜。”
此时,凌凡才想起哥哥已经死去,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是那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又是谁,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沿着凌凡的脸膛流了下来,他一把冲上前,拉扯住黑衣人的胳膊喊道:“不!我一定要查,而且我还要将你的头套扯下,我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一把推开凌凡,冷冷地笑道:“你这么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说着,黑衣人抬起右手,缓缓掀起头套一角,然后一点点地将头套掀起。
凌凡原本满是期盼的眼睛,此时已经被恐惧所充满,他看到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一张腐烂不堪的脸,整张脸都不住地往下流淌着浓血,简直跟僵尸一般令人感觉作呕,如果不是那双温柔的眼睛的话,凌凡一定不会认为此人是凌枫。
“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凌凡不知所措地惊问道,眼泪不住地流下来,他想冲上前去抱住凌枫。
凌枫的身体却似乎是飞一般地向后倒退着,他摇了摇恐怖的脸,用几乎是烂掉的嘴勾起一抹笑容:“阿凡,记住哥哥告诉你的话,永远不要再追查哥哥的死因,不要再追寻哥哥的下落,哥哥直想你平平安安,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替我照顾天瑜。”
“哥哥?!”凌凡拼命地向凌枫抓去,可是凌枫的身影便似鬼魅一般消失,而凌凡此时也发现自己坐在床铺之上,额头之上尽是冰冷的汗珠,被子也被他踢到一旁,阴冷的银“色”月光透过窗户“射”进卧室之中。
‘呼——’他长长地松了口气,抬起手臂用手擦拭着额头,原来——原来又是一个可怕的梦,一个可怕的梦境,可是这个梦境也太真实了吧,真实到让凌凡感觉哥哥竟然是真的在自己耳旁淳淳教导一般。
“一定是我平时太过于思念哥哥,所以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吧,看来我真是想太多了。”凌凡抬起右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不住地摇头叹息着。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传来钵杯被打碎的声音,凌凡皱了皱眉头,然后跳下床推开房门,来到客厅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声音这么吵啊?”萧雨也“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凌凡和萧雨来到客厅,却见客厅的地板之上溅落着一滩滩水渍,还有无数细碎的钵片,而天瑜却站在客厅的桌旁,两行清泪在天瑜秀丽的脸蛋上流淌下来,那双美丽的黑眸爱怜地盯着萧雨的手机,就那样盯着。
“天瑜,你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不去睡觉啊?”凌凡双手抱在脑后,笑道。
而天瑜并没有理会凌凡,而是举起手机,将手机的屏幕对准萧雨,泣声问道:“萧雨姐,你能告诉我这个照片上的青年男人是谁吗?!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吗?!”
萧雨愣了下,睡意尽消,而凌凡嘴角的笑容也立时僵住,因为他的目光也被手机屏纸上的青年男子给吸引住,这个青年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他就是从小到大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难道这个青年男子便是那个x吗,可是他——他不是哥哥凌枫吗?!
第十八章 屏纸上的男人(下)
第十八章屏纸上的男人(下)
天瑜举起手机,将手机的屏幕对准萧雨,泣声问道:“萧雨姐,你能告诉我这个照片上的青年男人是谁吗?!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吗?!”
萧雨愣了下,睡意尽消,而凌凡嘴角的笑容也立时僵住,因为他的目光也被手机屏纸上的青年男子给吸引住,这个青年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他就是从小到大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
沙旁一角的大落地钟嗒嗒地走着,静静地注视着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三人,然而落地钟却没有说话,只是尽职尽责地计算着时间。
萧雨双手捧起手机,细巧的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屏纸上那个男子的微笑的脸庞,秀丽的脸上尽是怀念与悲痛之“色”:“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叫x。”
“x?!”凌凡和天瑜齐声惊问道。
“没错,是x。”萧雨回忆起那个让她无法忘却的记忆,“我无法忘记两年前的那一天,两年前他来到警部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穿着如雪还要白三分的衬衫,干净的头发散发着青草的香味,还有他嘴角的笑容,给人一副温和而骄傲的感觉。温柔和骄傲,两种相互对立的“性”格却在他的身上完美地结合起来,他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却让人感觉到心静平安。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们只知道他是由督察从其他地方警部调来的,那个时候我们遇到一起绑票案,一个隐形富豪的独子被凶狠的绑匪所劫持,绑匪要一千万的赎金,如果不给的话他就要撕票,而且他发出狠话还会报复整个社会,于是为了市民的安全,我们警部对其展开各种跟踪,可是却发觉狡猾的绑匪反侦查能力特别强,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绑匪的丁点线索,就在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来到了我们警部。
当时我不过只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小警员,而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比我略大一两岁的男子,我对他很不服气,而他却根本不理会我,只是对我温柔地微笑,然后他以命令的口吻让我帮他把关于绑匪的所有材料都收集起来交给他,我当然不服他的话了,可是督察把我叫到一旁,命令我今后要配合他工作,并保护他的安全。
我当然不服气了,可是总督察的命令我又不得不服从,然后我便以极不配合的态度跟x一起工作。可是在后来的工作中,我发现他真的很厉害,在几乎毫无消的材料中而他却发现了罪犯的不易察觉的痕迹,紧接着我们便以最快的时间赶到绑匪的匪窝,闯进匪徒所在地方,将绑匪当场击毙,而人质也顺利地得到解救。
原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绑匪并不只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同伙,一个极其残暴的同伙。很快,我们便接到一起报案电话,报警人说在市中心一座高级商厦的试衣间发现一颗定时炸弹。繁华的市中心发现定时炸弹,这可是特级重大事件,于是我们警部几乎出动了全部的警力赶到商厦一边疏散人群,一边安排爆破组进行拆除炸弹。
可是当爆破组的人检查那个炸弹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令当时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只见炸弹上有一声荧光屏,荧光屏上显示着一段文字:勇敢的警察,我禁不住要赞赏你,可是你却不要只顾的得意,因为几乎在香港的另一个繁华的地段,我还装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而只有当这颗定时炸弹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我才会将那颗炸弹的地点告诉你,加油。”说到这里,萧雨停顿了下,眼眸盯着屏幕上的男子。
听到这里,凌凡已经知道那个x就是哥哥凌枫,可是当他听到萧雨说到那个定时炸弹的文字的时候,不禁双拳紧握愤道:“那个绑匪真是狡猾,他竟然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杀害警察!”
萧雨接着说道:“正像你所说的,那个绑匪就是要报复我们,就是要杀警察为那个死去的绑匪报仇。就当我们犹豫不定的时候,他站了出来,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告诉他不要给爆破组添“乱”,可是他却微笑地推开我的手告诉我他对炸弹也有些研究,不会有事的。他走到督察的面前告诉督察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要将另一颗炸弹拆除,因为绑匪将另一个炸弹安装在另一个繁华的地段,如果不拆除的话后果将会更加严重将会有更多的市民丧命,于是他要求代替爆破组的工作来拆除这个炸弹,而爆破组则待机准备去拆除下一颗炸弹。
当时所有人都明白待在这里拆除炸弹意味着什么,因为绑匪要在最后一秒才肯将另一颗炸弹的位置显示出来,一秒,这便是死亡的距离。可是如果提前将这颗炸弹拆除的话,这座商厦是安全了,可是这也表示将永远地失去另一颗炸弹的位置。
于是他走到我的面前,告诉我要注意盯着手机,因为他会以短信的方式将下一颗炸弹的地点传送给我,然后朝我微微一笑便走进了试衣间。他把其他的爆破组成员送出试衣间,告诉他们要待命赶往下一颗炸弹的地点,因为那里有更多的无辜的市民,然后他微笑着将试衣间的门给关上了。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会是那么的紧迫,也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竟然会是如此的残酷,因为每走一秒,x的“性”命便会更接近死神一秒。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商厦的钵几乎被那巨大的冲击波给震得粉碎,滚滚的黑“色”浓烟从破碎的窗户中涌出,而就在一瞬间,我的手机接到那个人的短信,并且知道了下一颗炸弹的地点,我含着泪将短信交给爆破组的警员看,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然后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鸣笛声响彻云霄。
后来在处理商厦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整座商厦都被炸得支离破碎,试衣间更是炸的粉碎不堪,商厦地板之上到处都是碎碎的钵,到处都是焦黑一片,可是我们找遍整座大厦都没有发现x的尸体,只是发现了他脱下的外套,还有那个被烧焦的手机……随后督察通知x我们因公殉职,召开警总追悼大会,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濒了这一张和他的合影,惟一的合影……”说着,萧雨便将头蒙胳膊之中,低声饮泣起来。
天瑜起身坐到萧雨的身旁,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道:“萧雨姐,不要哭,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萧雨反身抱住天瑜,哭道:“可是——可是我却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跟他说。”
凌凡坐在一旁,回想着萧雨所讲述的事情,毫无疑问,那个x就是哥哥凌枫,没想到哥哥竟然会现身香港,而且还帮过萧雨办过这个案子,可是有一点凌凡却感觉有些郁闷:因为哥哥是在今年才死的,而那件爆破案子却是两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说,两年前,哥哥不仅将另一颗炸弹的地点告诉了萧雨,而且他还顺利从商厦中逃了出来,哥哥到底是如何及时逃出来的,这一点凌凡却是无法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