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透过车内后视镜盯着林耐,她像只受到惊吓,强逼自己冷静的小鹿,用着笨拙的动作来掩饰慌张。很信任林仲啊。他不是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就像贴在墙上那些照片,每一张他都看过了无数遍。她和林仲做爱的视频,是浇在他肉上的盐酸。哧啦倾倒上去,将人灼伤的体无完肤。他如毒瘾缠身的末路者,幻想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自己。
他知道林耐在高潮时会哭,会咬,还会黏着林仲要一回又一回。她叫的声音很好听,软糯是女孩,娇媚是女人。她站在海边,一声声叫哥哥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那一刻,他想将林仲杀死。
他略微恍神,踩下刹车,眼里阴鸷癫狂,“乖宝,你不是想告诉他我们在哪么,好,我来说。”
林耐收紧身躯紧贴座椅,不料陆瑾竟使出大力拖开她,一把抢出座椅缝隙的手机,上头显示正在通话。陆瑾握着电话,阴冷开口:“林仲,你觉得小溪岛怎么样?一个人来,不然,她就是下一个陆朝朝。”
他说完,降下车窗,把手机扔出车窗。林耐看懂了他眼里升腾的杀意,陆瑾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哥哥,他想杀了哥哥!
陆瑾撕掉她嘴上的胶带,捏着她的下巴吻去,唇舌肆弄无忌,强行撬开她的牙关碾转。林耐咬破了他的舌头,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荡在他唇齿间,刺激着他内心深处的记忆,如胶片电影一幕幕无声重放。
朝朝也曾爱过他的,可当那个男孩子进入朝朝的生活,她仿佛变了一个人,连亲吻他都成了罪大恶极。他痛苦至极,将她拖进欲望的沼泽,无度索取。那么多次自杀,她为什么总是想要逃离自己?兄妹不也能够相爱么?
他抱着林耐,对啊,他有乖宝,有深爱哥哥的林耐,愿意至死不渝的爱着哥哥。
“我爱你,乖宝,我爱你!”
林耐望着他,胃部翻涌出苦水层层上涌,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吐出来。陆瑾根本没有说明见面的地点,小溪岛?小溪岛离绥南那么远,谁都知道绝不可能。她唇上麻胀,没了知觉,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如同长久未修的琴弦。
“哥哥不会去小溪岛,你骗不了他。”
“他要是能聪明点,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陆瑾取出几根扎带,给她手腕多绑一圈,然后将她往后一掼,把手腕和座椅中的铁杆捆在一起。连带着双脚,也一并绑在了下方。她如今动弹不得,一步都不能离开车内。做完这些,陆瑾回到驾驶座重新发车。
车外是不变的树林,山路。沿途还有湿冷的残风。林耐一瞬不瞬望向车外,这里人迹罕至,一切都不熟悉。车子越往里开,皮肤上附着的冷气越足。车子看到半路,突然拐弯进入一条小路。坑洼的路面颠簸不已,林耐咬住牙齿,不许自己混乱。
陆瑾在一块空地停车,抬手看着腕表,对她说:“给他半小时。”
这是哪里?林耐瞭望远方,这里和小溪岛完全联想不到一起去。陆瑾站在车外,燃起一支烟,目光幽幽盯着路的尽头。
林耐趁此挣着双手,她扭头看着身后,两条扎带勒进肉里,腕骨上方的皮肤已经磨得青紫,还有点渗血。她不敢停下,现在唯一能动的只有这儿了。须臾,陆瑾打开车门,森然笑着说:“看来,他比我想的要聪明点。”
石子路那头的正对着她驶来一辆白色大众。
哥哥!
哥哥找到她了!